梦钰她们来到城门口,这里已经聚集了很多人,要么是来接凯旋归来的人,要么是来看热闹的,还要么是冲着齐王被挟持来的,反正大家都有各自的目的。
梦钰是走在最前面的,很快就有官兵过来收走她们身上的珠子。唐诺拿出地图碎片交于官兵。然后大家都被自己的人拉到一边,谈论武考过程。
张员外和素儿第一眼就认出来梦钰和文沅。他们跑过来,素儿抓着梦钰的手臂,把梦钰来回地看,然后边哭边说:“公子,你没事就好!”
梦钰刮了一下素儿鼻子,笑着说:“你家公子又不是吃素长大的,怎么能有事?好了,这样哭哭啼啼的,我教你武功都白教了?”
素儿擦着眼泪,直点头。忽然素儿看到庄叶明,心跳漏了一拍,愣住了。
庄叶明也好奇看着这个哭哭啼啼男子打扮的人,觉得他眼熟,只是站不起来。而今天的素儿脸上没有修容,跟女子时那张脸一样。
素儿把梦钰拉到一边,压低声音问道:“公子,你怎么跟庄先生在一起?”
“哦,他?”梦钰指着庄叶明,“他投靠我了!”梦钰说话的声音挺大,庄叶明也听到了。
素儿这五味杂陈呀,不是不要遇到熟悉的人吗?怎么还是遇到了?希望小姐快点回凤鸣谷吧!
梦钰又问道:“你知道给我短笛的温钰吗?我是怎么遇见她的?”
素儿又抖了一下,疑惑地看着梦钰。到底都发生什么了?她还在状态外。
梦钰的声音文沅听到了,文沅知道肯定是玉卿编的故事。他得接着圆谎。文沅走过来说:“在城郊,我和师弟刚好经过,看到温钰姑娘奄奄一息,师弟好心救她,她弥留之际要师弟保护她的丫鬟和短笛。然后师父要你承他衣钵,你不小心失忆,就忘记这些了。”
梦钰好像懂了,又随口问道:“翡翠短笛在我这里,那她的丫鬟呢?”
文沅和素儿面面相觑,素儿眨巴着眼睛看着文沅,好像在说:“文公子,你的谎干嘛要说丫鬟呀?”
文沅也眨巴着眼睛,“我不适合撒谎,我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素儿可怜惜惜,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公子,我就是温钰小姐的丫鬟,那日你把我和翡翠短笛带回谷里,还教我武功,把我当自己人。素儿感激公子的恩情,如果公子要赶我走,素儿绝无怨言!”
梦钰拍拍素儿的头,“傻丫头,公子我既然答应照顾你和翡翠短笛,就会遵守诺言。哪天你要离开,我也会放你走。”
文沅似乎松了一口气。
庄叶明疾步上前,抓着素儿的手臂,问道:“温钰真的死了?那她的墓呢?”
素儿被吓着了,害怕地挣脱开庄叶明的手。思绪飞快地转动,然后哭着说:“小姐说想走得干净,死后要我和公子把她火化,让骨灰飘散在空中,说这样她就自由了!”墓,哪有墓?只有这样,庄叶明才不会要去找墓。
庄叶明心痛得后退一步,文沅扶住他。他喃喃自语:“温钰,你就这样一点念想都不给我留吗?”
梦钰看到如此伤情的庄叶明,安慰道:“明哥哥,既然她选择自由,那明哥哥又如此在意她,应该要成全她。如果你难过,那她又该如何自由?”
庄叶明看着女子声音的梦钰,他说得对,她要自由,不想再被梦魇毒所控,也许死了才真正自由。
庄叶明站直身,往城里走去,只留下落寞的背影。边上跟着一个小厮,小心地护着他。
站在不远的楚长清也听到了他们说温钰的事情,他虽然对温钰的死早有准备,可是当素儿亲口说出来,他还是有些不能接受。她就这么想跟他撇开关系吗?自由吗?怕是不想再与他有任何牵扯吧!一定要这么决绝吗?置他的爱于何地?
素儿虽然松了一口气,但是看到庄叶明如此难过,她又有些后悔。可是,她家小姐曾经受的痛,没人能懂,她不想小姐再重新经历。
素儿看到庄叶明落寞的背影消失在城门口,收回视线,又看到不远处站着的楚长清。素儿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他是害小姐的罪魁祸首,她会帮小姐记着恨他。
张员外走过来,笑着说:“公子果然厉害!”
梦钰回笑着说:“张伯谬赞了,还是师兄厉害,一路都是他照顾我!”
张员外冲文沅笑笑。他和文沅是老熟人,当年尊者救他一家人的时候,文沅也在。
梦钰、文沅都笑了。
唐诺、史煜、叶时这时走过来,唐诺抱拳道:“贾公子,这次武考仰仗你相助,不知明日能否赏脸一聚,以表谢意!”
梦钰笑道:“唐兄,别客气!好,明日午时,你们选个地方吧!”梦钰突然想到一个地方,“京城最有名的花魁是在哪里?我也想见见?”
这三人尴尬地笑着,这……
文沅温柔地呵斥道:“师,弟……烟花柳巷之所怎是你能去的?……”文沅瞪着梦钰,眼睛里说着,你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去那种地方,不怕别人笑话吗?
梦钰连忙满脸堆笑,摇晃着文沅的手臂,撒娇道:“师兄,我只是好奇,再说如今这般我为什么不能去?我们又不要叫姑娘伺候?”
文沅还是瞪着梦钰,如今的梦钰没有记忆,也没有亲人,长兄如父,他得对她负责。
梦钰还是娇滴滴的说着:“师兄,我们就躲房间听听小曲,吃吃肉,喝喝酒就好,我保证不捣乱!”梦钰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
除了素儿,文沅,其他人都看愣了,这跟武考时是一个人吗?武考时,他可是老大,文沅听他的。怎么现在?而且怎么一副女子撒娇样?
张员外只是笑笑看着,对梦钰这撒娇样也不感到奇怪。他家夫人见过梦钰后,私下跟他说,梦钰是女子,还说女人看女人,直觉不会错。看着现在的梦钰,他相信夫人的判断。只是这三人没见过梦钰之前的打扮,虽着男装,可是皮肤白皙细腻,透着微红,而且一身白色长衫,美得让人妒忌。
张员外见梦钰半天没说动文沅,就走近说:“大公子,要不就带她去看看世面。反正你在,没人能欺负她!”
梦钰感激地看着张员外,“张伯,你最好了!好,这么说定了,回府,我饿了!”梦钰说完拉着素儿就走了。
什么时候说定的?文沅看着远去的梦钰,无奈摇头。他转过头对其他三人说:“让你们看笑话了!师弟一直被师父宠着,不知天高地厚。明天的事就有劳各位安排。”说完,文沅就去追梦钰。留下这三人傻傻的站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