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一点不在意,挣脱开慈槐念就朝长桌一边走去。
在椅子上坐下,他深呼吸强制平息痛楚。
两位女仆走上前,将一份文件放在夜皇威面前,一份递进她的手中。
一人一支钢笔,像当初签署离婚协议,女仆请慈槐念入座。
都什么时候了,他还要做到这样子?!
慈槐念只想快速解决,拿起笔,平了平协议快速阅读后,打开笔盖。
这下,都该结束了。
随后唰唰的落笔声,笔尖摩擦纸张之声,慈槐念在协议下签署了姓名。
不过相比那次签署离婚协议,这次慢了。
交换协议,她看到了夜皇威用力且有些凌乱的签名,在另一边签上名字。
她居然差点签错了一个字。
结束了,都结束了。
慈槐念曾经就在心里说过这样的话,她也不曾想过夜皇威还会让她一遍遍再复述着。
“无瓜葛”协议,开始慈槐念也在想要不要拟订下这些条约来避免之后两人关系的越界。
本以为这些东西会多此一举,毕竟夜皇威已经对她冷淡成这样,删不删都无所谓。
于是离婚时才爽快地答应下删掉这些琐碎的东西。
但是她没有预料之后事情发展的每一步,现在的“无瓜葛”协议,已经变成了必需品,一种慈槐念强迫内心的保障,无论之后夜皇威是否真的再不与她相见。
不过这张协议,从开始到现在,到底是阻止了谁在意谁的心,是否有变化,不得知。
“无瓜葛”协议,强制切断关系的利刃,两人之间筑起的高墙。
噗通,那头重重的倒地声撞进了慈槐念的心里。
她手指颤了颤,将笔搁置在旁边,迟钝地将协议交给了女仆。
舞厅的门被医护人员撞开,大披人围至夜皇威身边。
一时间,她听到了有医护人员大声呼喊。
“病人失血过多已经进入休克的状态,准备血袋!急救车上准备好急救。”
站起身,慈槐念竟然有一刻不知现在的去向,她的身体有些僵,一时间意外有些无措。
去接孩子吗?还是说回家先处理还狼狈的自己,或是…留在这里?
她居然有这样的念头,慈槐念也吃了一惊。
一边的人已经被放上担架被扛走,攥紧手,她的指甲发白。
“慈小姐您不一起去吗?!”老董站在门口大喊着,声音黑洞洞地传进舞厅。
人一走,里面全黑了。
慈槐念还站在舞厅中,她趁着佣人要关门的间隙除了舞厅,站在走廊,她可以听到外面的雨愈下愈大。
一切的清冷与慌张开始包裹她。
抬起头,顶上透明的玻璃被冲刷着,只能看清外面漆黑的天与浓厚的乌云。
“慈小姐,如果您要回去,我们留了一辆车给您在外面,我们先走了!老董见等她不来,留下一盏灯便直接跑走。
慈槐念还站在黑暗中,有些空洞的眼瞳,她突然迈开步伐朝大门处奔走。
推开大门又关上。
她重重地摔上门,淋着雨打开车子,扭开插在钥匙孔的钥匙,一脚油门踩下。
雨中看不清景色的全貌,她不知去向了何处。
一个紧急的刹车,黑色的车子又停下。
慈槐念下了车站在雨中,任由大雨冲刷在自己的身上,给自己带回所有冷静。
她疯了吗…刚刚那一刻,好像是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