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笛声哀怨
“放我下来。听见了没有？”任凭玉儿如何挣扎，玄宸依然策马飞奔。
“不要动，以你武功还打不赢我。”玄宸咬住玉儿耳垂，很邪门地说，“你这么扭来扭去的，让我很难受。我怕我很难自持。”
“你……”玉儿不敢动了，只有回头用眼睛狠狠地盯了玄宸一眼，看到玄宸在拼命地忍住笑，一股怒气冲上来，狠狠地擂玄宸一拳。
“哎呀。”玄宸痛苦地捂住胸口，慢慢地从马背上摔下来。
玉儿看到玄宸从马背上摔下来，急忙拉住缰绳，跳下马。
玄宸仰卧在青青草地上，如果不是一张痛苦地表情，身着镶金边的锦白衣、长欣健美的身材、英俊脸容的他，卧在蓝天白云下，碧草野花中，还不一定勾引了多少良家少女。
“你不会有事吧？”玉儿一脸紧张，不断地摇着玄宸，“我只出了五成功力，你那么不禁打。你死了，我可不赔命。”
玄宸满脸绛红，不断地喘着气，指指自己的喉咙。
“你喘不过气？”玉儿看着玄宸呼吸越来越困难，心里着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四处张望，这树林的草地上没见一个人。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玉儿心里想：“算了，就算大发慈悲，救他一命。”
玉儿拍了拍胸口，忐忑不安地看着玄宸。最终说服了自己，害羞地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气，对上玄宸的嘴，把气送到玄宸嘴里。
玄宸脸上闪过一些狡猾笑意，睁开眼睛看着满脸通红，闭着眼睛给自己送气的玉儿……白皙润滑的脖子，洁白无瑕的肩膀，衣服掩盖不住丰润的乳房。如此美丽的人儿，玄宸怔怔地看，有些发愣，脸上多了许多爱怜。
玄宸突然双手围抱着玉儿的身子，一个翻身，把玉儿压在了身下，趁着玉儿不注意，偷偷吸允玉儿的嘴唇。
玉儿一惊：“你是装的……”一张嘴，话还没说完，玄宸的舌头长驱直入，探取芳露。
玉儿用力推开，用脚一踢，玄宸被滚到一边。
“你可恶。”玉儿双眼泛红，桃面带娇，“下次别让我遇见你。”
玉儿说完，扭头就走。
“嫁给我吧。”玄宸追上来，一双眼睛深情地望着玉儿。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玉儿白了他一眼。
“我这个癞蛤蟆真的很想吃天鹅肉。”玄宸嘴角向上一翘，露出灿烂笑容。
玉儿双手一推，“你总是欺负我，小心我对你不客气。”玄宸躲闪不及，被推个四脚朝天。
“天子脚下，竟敢谋杀。”玄宸一跃而起，冷不妨抱起玉儿，嘴里说：“看我如何整治你？”
“你要带我去哪里？”玉儿惊呼。
“我饿了，带你去吃饭。”玄宸抱起玉儿跃上马背，策马离去。
血汗宝马的奔跑像风一样疾过，风在耳边呼呼地刮。如此快的速度，看着路边的数木不断向后倒，玉儿心中有些发抖，微闭双眼，不敢看前方。玉儿虽然自幼学武功，但一直在天山上，不曾骑过马。
“李玄宸，你能不能慢些。”玉儿禁不住叫起来。
玄宸感觉怀中玉儿细微的战栗，身体往自己的胸前靠了靠，脸上涌起爱怜的微笑，听到玉儿这一叫，抱着玉儿的右手，不由得紧了紧，握缰绳的左手，出力拉了一下，马的奔跑渐渐慢了下来。
在坚实的怀抱中，玉儿微斜身子看着玄宸英俊的脸，被风吹起的长发，飘逸的神态，竟不忍移开目光。好帅！
秋日微薄的阳光照在玄宸身上，却犹如夏日炎炎，加上俏皮的玉儿歪着头看着自己，觉得身上有一种炙热，撞击着身体，道不清，说不明。
野外的秋天，风轻云淡，雁过留声。半坡上，野雏菊顶着黄灿灿的花朵，枫叶红满一坡。一个凉亭，孤寂的在清风中静默，一切显着如此宁静。
及至坡底，玄宸跳下马，双手欲将把玉儿抱下来。玉儿轻轻转过身，自己跳下来。
玄宸只好幽幽地将手收回。
“在这里吃饭吗？”玉儿双眼望着前方。
“嗯，等会就会有人来安排。”玄宸低着头看着玉儿。
“这里连个鬼影都不见，你又在耍什么阴谋？”玉儿转过头，睁着一双明亮的眼睛盯着玄宸。
“等一会，你就知道了。”玄宸很是委屈、很是无奈地摆摆手，愣愣地看着玉儿一双闪着星光的眼睛，有些发懵。
“不过，这里的风景真不错。”玉儿低下头，摘一朵黄灿灿的野菊。
低头摘花的玉儿，衣领微微敞开，露出雪白的脖子，美丽的锁骨，雪白……真要命，玄宸心里暗暗叫着，感觉一股热流自下而上，喉咙有些干。
远远看见两辆马车赶来。马车后跟着十几个奴仆穿着的人。
马车旁一匹乌龙马，坐着一位绿色锦绸衣裳的男子。
及至跟前，玄宸笑着说：“二王爷别来无恙？”
“八王爷，在这繁华的京城自是舒坦，本王那里穷乡僻壤的几个小城，真是见拙。”玄烨王爷微微笑道，跃下马，将马交给后面跟着的家奴。
“二王爷那里可比这清净了许多。”玄宸王爷哈哈笑着，过去牵着玄烨王爷的手，“听说二王爷回京，正要过去拜访，没想二王爷就邀请一起到郊外赏秋，倾诉久离兄弟之情，本王汗颜不如啊。”
马车上走下一位年轻女子，娇盈盈地走向前，说：“二王爷，八王爷聊得如此开心，真是让人羡慕。”
玄烨王爷转过身，对那女子说：“宝儿，我们兄弟见着开心，顾着说话，不要见怪。”
“二王爷，怎不介绍王嫂给本王认识？想金屋藏娇啊，哈哈……”玄宸王爷斜看玄烨王爷一眼，挤了一下眼睛。
宝儿姑娘听到“皇嫂”二字，很是受用，脸微微地红了起来。
玄烨王爷一脸严肃地说：“皇弟别闹了。这是总兵大人的千金，宝儿姑娘。有幸邀请到与我们一起赏秋的。宝儿姑娘别见怪，我们兄弟在一起玩笑惯了。”
“宝儿姑娘，多有得罪。”玄宸王爷爽朗豪笑地说，“宝儿姑娘，总兵大人可好？”
“很好。谢八王爷惦记。”宝儿微微向前回礼，欣赏地看着英俊高大的玄宸王爷。这八王爷男人味很足。
玄烨王爷发现玄宸王爷后面站着一位被挡住的姑娘，笑着对玄宸王爷说：“八王爷，还有一位贵客，还不给我们认识认识？”
玄宸王爷侧开身子，说：“这是玉儿姑娘。”
玉儿疑惑地看着玄宸王爷，心里想：“他又如何知道我的名字？玄宸他是八王爷？”
玉儿喟然一声，“玄宸为何是当朝王爷？”
“玉儿？”玄烨王爷双眼直盯着玉儿，情不自禁地走向前，欲拉住玉儿的手。
玉儿双手放在腰旁，侧身微微下顿，悦耳的声音犹如天籁之音：“民女玉儿叩见二王爷。民女玉儿见过宝儿姑娘。”
玉儿机灵地躲过玄烨王爷欲牵过来的手。
玄烨王爷见状怔了一下，只好将欲拉的手势变成了轻轻扶起，但依然掩盖不住着急心情：“那两个歹徒有没有为难你？你如何逃出来的？”关心溢于脸上。
宝儿也认出了玉儿就是那天中秋节与玄烨王爷一同赏月的姑娘。想到自己被玄烨王爷冷落，一股怨气油然而生，凌厉地眼神刮过来，恨恨地看着玉儿。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诡异地气氛。
玄宸王爷眼睛闪过疑惑，稍稍愣了一下，随即打破僵局，朗声地说：“我们别只顾着说话，赏秋宴席已经准备好了。我们上凉亭吧。”
上凉亭的小路被家奴们清理了一遍，伸出的荆棘统统被刀砍去。一条弯弯的小路，露了出来。
“二王爷请，宝儿姑娘请。”玄宸王爷伸手引路。
“八王爷请，玉儿姑娘请。”玄烨王爷回礼。
宝儿姑娘走在最前面，玄烨王爷第二，玉儿第三，玄宸王爷随后。
上坡的路有点陡，宝儿突然脚下一滑，欲摔倒下来。后面的玄烨王爷急忙出手扶住宝儿姑娘的腰，“宝儿姑娘小心。”
宝儿却整个人倒入了玄烨王爷的怀抱，娇滴滴地说：“谢谢玄烨王爷。有劳玄烨王爷扶我一把。”
玄烨王爷的头微微地看了后面玉儿一眼。
玉儿看着脚底下，假装没看见。玄烨王爷眼中有些黯然。
玉儿抬头侧目看着飘渺无着的云朵，叹了口气：宝儿假装摔倒，不就为了让玄烨王爷你扶一把。姑娘的心思你为何不明？
玄宸王爷看了玄烨王爷瞟向玉儿的双眸，心里有些不痛快，但依然不动声色地说：“二王爷，看来你要先带宝儿姑娘上去了。
“好。”玄烨王爷露出无奈的眼神，一提气，使出轻功，携着宝儿向凉亭飞去。
玄宸王爷看着沉思中的玉儿，有些吃醋：“玉儿如何认识玄烨王爷的？”
看着玄宸王爷不解地表情，玉儿只是摇摇头。如何说得清楚？一同去清石城，玄烨王爷背了自己一段路；一同去赏月，自己被歹徒劫走，玄烨王爷下令封城。
说不清，干脆就不说，让玄宸猜个够，玉儿抬起头，一双清澈无杂的眼神看着玄宸。
玄宸王爷怔怔地看着玉儿，心底颤动着。这样的眼神，击垮了男人心底对女人以生俱来的小心眼。
“在河边一眼看见你，我想……我真的喜欢你了。”玄宸王爷抱着胸，两眼直盯着玉儿，有些结巴。
玉儿惊奇地看着玄宸，这个人脑子是不是进水了，不像本人的风格。
玄宸从怀里拿出一支金釵，说：“上面刻着一个‘玉’字，我想应该就是姑娘的芳名。”
真没想到一个大男人心里这么细。玉儿有些佩服了。
“我经过清石城时，本想拜访二王爷，只可惜他不在。”玄宸王爷定定看着玉儿，叹了一口气：“我想你会经过清石城，所以我买了一盏河灯，托人在中秋节时放入河里，希望你能看见。”
玉儿看着玄宸，打趣地说：“你还有这种爱好？想河灯传情呀？”
说完玉儿倒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希望你能不小心看见啰。”
“是不是写着梦中人，水中央。今一别，愿再见？”
“你怎么知道？莫非你真的看见？”玄宸王爷眼中一阵惊喜。
玉儿看着眼前这位舍命救自己的玄宸王爷，嗟叹这世界冥冥之中注定的一些东西，真的有些奇妙。
“我们会是知己吗？如果阿史那贺鲁王爷举旗复国，或许我们就是敌人。”玉儿静静地看着玄宸王爷。
自从玉儿知道玄宸是王爷，自己却是天山郡主，明白有些事情是不能由自己主宰的。
爱是什么？恨又是什么？
自己能在先辈血淋淋的尸体上，与灭自己王国的皇族之后大唱友情之歌？
玉儿轻轻地拿出怀里的宝剑，一颗龙型翡翠玉挂在了刀柄上。
是该归还的时候了。
玄宸王爷看着龙型翡翠玉，脸有点苍白。
玉儿在心中喟然：我一个亡国郡主，不值得玄宸王爷你如此牵挂。
“玉儿……”玄宸王爷柔爱地呼唤。
“我们该上去了。”玉儿转过头，轻声地说。
“好，我们上去吧。”玄宸王爷与玉儿同时提气，使出轻功，瞬间就到了凉亭。论武功，玄宸王爷的武功与玄烨王爷的武功不相上下。
刚才站在凉亭上的玄烨王爷远远地看着玄宸王爷与玉儿姑娘两人静静对看，脸色沉了下来：“玉儿如何与八王爷走在一起的？”
宝儿在一旁看着玄烨王爷的表情，心中暗暗高兴。
“玉儿姑娘脚疼，行走不便，让你们久等了。”玄宸王爷不动声色地便把刚才在下面的情况掩盖过去。
“哦，玉儿的脚伤没有好？”玄烨王爷关切地询问。如果没有其他人，他玄烨会亲自端起玉儿的脚认真查看。玉儿她太不会照顾自己了。想起玉儿当初满脸羞涩地说：“那、那有劳公子背小女一段。”伏在身上，肌肤相亲，雪莲的清香幽幽传来，他玄烨王爷永远不会忘记的。就是那个时候，玄烨王爷的心悄悄地被掳走。
“没事了。多谢玄烨王爷关心。”玉儿轻声答谢。
“真是秋高气爽啊。你们看那边满山红叶，好景致！”玄宸王爷望眼远眺，无限感慨。看着美景，回眸看了一下玉儿，眼底藏着一丝的牵挂。
席上家奴们摆上了‘沙舟踏青’、‘天香鲍鱼’、‘百花鸭舌’、‘凤尾鱼翅’、‘宫保野兔’、‘佛手酥’、‘翠玉豆糕’、‘五彩抄手’、‘长春卷’等宫廷菜色，色香味俱全，引人垂涎。
但四人各怀心思，无一有胃口。
玄烨王爷夹了一块兔肉，放进玉儿碗里，眼睛里是淡淡地怜爱。
玉儿点点头谢过。
玄宸王爷看了宝儿一张灰暗的脸色，苦笑了一下，夹起一块长春卷，放到宝儿姑娘碗里，说：“常听人说，宝儿姑娘饱读诗书，能歌善舞，容貌娇艳，今日一见，果非虚言。今天大家如此高兴，不知宝儿姑娘能否赏脸，高歌一曲？”
宝儿听到玄宸王爷的赞誉，心里甚是受用，也想在大家面前露一手，把玄烨王爷的心拉回来，谦虚地说：“小女只是学了些皮毛，恐怕唱了，有扰了大家的视听。”
“宝儿姑娘谦虚了。我们都在洗耳恭听。”玄宸王爷笑着说，笑声中带着些苦涩。
“恭敬不如从命。”宝儿站了起来，清清嗓子，唱起来。
歌声婉转动听，沁人肺腑，遐想连篇，三人不禁随着歌声轻拍起节奏来。
唱毕，宝儿满脸得意神情，笑了笑说：“献丑了。”
“宝儿姑娘的歌声，让大家耳目一新啊。”玄宸王爷鼓起掌来。
“玉儿姑娘的羌笛造诣高深，能否让大家欣赏一下。”玄烨王爷温柔地看着玉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