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办丧事,免不了多花些银两,而今边关战乱,若非情不得已,本将当亲自登门吊丧,扶柩安葬亦不为过,而今却只能差俩个小厮带些许银两代我送令尊一程,实在良心难安”将军从桌子上捧起一个黑色漆面木匣,打开来里面有一叠银票。
“将军这是何意?”苏婉本就对将军的话一知半解,当见此情景更是吃惊于将军打开的木匣中那许多的银票。
“也许是你不记得了,那日你父亲是为何走失,但是我却知道了这其中的原委,便不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似的给你点散碎银两打发了令尊的丧礼。”将军脱下盔甲,解开里面衣服的带子并脱下来,露出结实宽阔的胸膛。苏婉下意识的目光回避着将军的方向,但将军却用手把她的头扶正,让她在昏暗的灯光下细细打量自己。
“将军,你这是要做什么?”苏婉的脸热的发烫,将军的手却冰凉,贴在她热热的脸上让她一瞬间忘记了一切,根本顾得将军的用意。
“你就没发现什么?”将军被她问的无奈,可依旧好奇于她为何迟迟没有发现自己便是她救的那个将军,将军没想到的是苏婉毕竟是个待嫁的黄花闺女怎么会如水仙阁的女子般身经百炼、毫不羞涩的看尽男子春光也谈笑风声,加之苏婉丧父怎么有心情看他胸膛是不是带伤,恐怕苏婉此刻心里只觉将军今日行为奇怪罢了。
“嗯...嗯....我第一次见男子在我面前光着一半的身子,因为没见过其他男子如此,所以我不懂将军让我看的是什么?”苏婉想了半天,将军以为苏婉看出了端倪,不想苏婉突然皱着眉头如此说道。
“你还真是...”将军想说‘你真是笨的可以,连本将军胸前那么大一块刀疤都没有发现’可是说了一半的话又被将军咽了回去,他半开玩笑道“是我唐突了,不知姑娘竟是嫌我只脱了一半,也罢等有机会再告诉姑娘吧。”
“将军说笑,想是去惯了风月场所便总把人想的和那些人一样龌龊,我是没有家世也没有定亲,但是也不代表我就嫁不出去了,如今将军竟说出这样的话.....”苏婉说到这想到还要跟将军借银两安葬父亲,也不好深说下去便突然闭嘴。
“姑娘怎么不继续说了?难不成是怕惹恼了我,没钱给父亲下葬不成?”将军微笑着把脸贴近苏婉,仔细打量她脸上的表情。
“是啊,将军怕是不了解我们这些穷苦百姓,很多时候都是被你们这些官僚欺压成一阵风,只能随着叹息吹散在心里,难不成还敢反抗么?”苏婉道。
“什么叫我们这些官僚,我可和他们不一样。”将军道。
“没什么不一样,当官的有几个是为百姓着想便不枉费寺庙里那些香火钱了,将军今天便是说笑也损了在我心中的形象,安葬父亲想是用不了将军的银子了,我跟猫儿啊狗儿啊的借也不麻烦将军便是了。”苏婉跑出将军书房,不知道为什么心跳的厉害,刚才那般对将军讲话要在平时是绝对不可能的,倘若将军追究起来,苏婉一无家世背景二无谋略手段,势必要....可是,苏婉此时心里想的却是‘如此尴尬的跑掉不知道过后该如何跟将军道别’,于是偷偷的收拾好东西想天一亮就离开。
第二天,阳光刚爬到地平线,万物都还是阴影的时候,苏婉已经推开了沈家通往街上的角门。就在她以为成功逃脱尴尬局面的时候,发现街中间站着俩名小厮牵着三匹马,小厮便是之前身陷沼泽时救她的士兵甲和一个陌生的面孔。
“将军命我二人随公子回乡奔丧,无论大小事宜都请公子不要嫌弃,尽管吩咐便可,我们自当竭尽全力为公子效犬马之劳。”二人拱手施礼。
“你们怎么知道我在这?”苏婉一脸茫然的看着俩个小厮打扮的士兵。
“我们自然是听将军说的”那个陌生面孔的人道。
“你们将军怎么知道我在这?”苏婉看着陌生面孔的人道。
“将军说公子奔丧心切必会早起,而此街是公子回乡的必经之路,在此等候便可。”士兵甲道。
“你们别叫我公子了,叫我苏百万就行”苏婉拍拍自己身上穿的男子衣服道。
“苏公子抬举了,我二人怎么敢直呼公子名讳,小的叫史不知,他叫阮不闻,公子有事可直呼我二人名字便可”士兵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