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富家小姐一路同行心里自然安心了许多,不出一个时辰便到达了城门楼。城门入口本已夜禁,夜禁本就是对于老百姓而言的。似富家小姐这般有点背景和地位且出手阔绰的身份,对于守门的士兵们来说遇到了,便是一桩美事。算得上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一名士兵面带谄笑跑过来。
“敢问这是谁家的小姐呀?现已夜禁,还请小姐不要难为我们这些底下人。”士兵双手握拳,半哈腰道。
“自然,我们郑府在城里也是有脸面的,怎会不知官家老爷的为难。今日小姐去外踏青,一时尽兴竟忘了时间,因此才这般时间赶回。夜禁时间本不该劳烦官家老爷,但我们家老爷说过与县衙里的周知县是旧识,如有事知会一声便可解,似这般小事想必就不必麻烦知县老爷大人了吧?自然也不会让官家老爷为难。此口袋里是十两银子,算是本府上的一点心意,还劳烦官家老爷辛苦辛苦,把这城门挪一挪。为表感谢,口袋就送给管家姥爷了,您可以闲暇之余到水仙阁烫一壶浊酒,再叫上俩个小菜、几个姑娘解解身上的疲乏,不知官家老爷意下如何?”马车边的丫鬟似乎经常处理这类事情,言辞间条理清晰,马车里的小姐并不言语,只等丫鬟全权处理此事。
“既是认识知县大老爷当然不会为难小姐,只是城门楼上兄弟众多,小姐给的银两恐怕不够喝酒。,若放小姐过去只怕跟兄弟们不好交代。”官兵说道。当虽然苏婉并不懂这些人情交际,但是以她的头脑还是第一时间明白官兵是嫌银两太少。
丫鬟回头请小姐示下,马车中小姐微微点头。于是丫鬟从袖口中又拿出了一包银子,与前面的香囊大小相同,塞进官兵的手中。丫鬟说道“二十两总够了吧?官家大老爷,这大大小小的城门楼,我家小姐走过的恐怕比你走的路都多,倘若小姐发话,必定你的职位不保,但我家小姐天生就是个宽宏大量的人,并不计较许多,官家大人可知‘人心不足蛇吞象’这句话是何道理?奴婢出身卑微,本与官爷说不上话。但是小姐垂爱。赏了我当大丫鬟,虽说是个下人,但在府中还是说得上一句半句的话。况且我家老爷又是极宠爱小姐。官家老爷如今要的价码别说一次夜禁,就是三次、五次也使得了,既如此,夜深露重,我家小姐千金之躯耽误不得,请官家老爷开城门。”
“马上,马上。”士兵满脸堆笑的对着城门楼上喊“赶紧开门,放郑家小姐进去。”苏婉自然也随着进了城,谢过郑小姐以后正准备离开。怎知郑小姐那个随身的丫鬟跑了过来对苏婉说“我们家小姐姓郑,郑珠儿便是小姐闺名,今天相遇也是缘分。小姐说他日如姑娘需要帮助,尽管到府上来。我们家老爷热情好客是有了名的。似姑娘这般也是个可怜的人儿,别被人骗了或拐了去才好。”
“谢过小姐,苏婉记下了,他日有缘必到府上感谢小姐美意。”苏婉说道。
与郑小姐分开,苏婉一个人走在街上打听最近来到城中的武术班以及武术班所留宿的客栈,一边望着这满城的繁华。街边杂货摊的叫卖声,茶馆儿里的说书声,酒楼里推杯换盏的笑声,水仙阁窗子上女子婀娜的身姿与传来的悦耳歌声,以及丝竹管乐之声,更夫的打更声、胭脂香,还有缕缕炊烟,弥漫在街上,然而这些人中都没有爹爹的身影。来到客栈向小二哥见礼后打听了一下,武术班儿在时可有爹爹长相的人来过,不知道是不是忙的原因,小二并没有很仔细的回忆,只是随口应和道“并没有看到此人。”
失望已经无法表达苏婉现在的心情。走出客栈自知是无处可去的,坐在街尾的石台上看着街上人们渐渐散去才突然想起几年前从村子里边儿搬走的张家二叔。虽不知他现住何处,但至少可以试着打听,想必他应该还在做着草鞋贩卖的生意。如此便缩小了范围。一条街一条街地寻找,总归会打听的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