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奇那是什么样的女人，又为什么会在这儿。
酆程程朝那病床走去。
越走越近，床上的女儿的脸越来越清晰。
可是她看不清，只能再走近。
等到只有十来米远时，病床边忽然多出一个白衣白裤的男人。
那男人坐在一把椅子上，双手握着病床上女人的手，深层的面上透着点点柔情，一张一合的薄唇好像在说什么话。
酆程程认识他。
是她的准前夫。
靳珏。
酆程程的眉头一皱，但是前进的脚步没有停下——她更加好奇那让如石头般冷硬的靳珏，温柔以待的女人是谁了，还想听靳珏在说什么话。
酆程程一步步走，可是原本看起来十来米的距离，怎么也走不近。于是，她跑了起来，可是靳珏和床上的女人还是离她那么远。
原本只是好奇的心，忽然急躁起来。
可是还是过不去。
“靳珏！”
她大喊一声，想着靳珏听见她的声音应该就会过来了，然后她就可以问她床上的女人是谁。
喊完，那个男人转向她。
酆程程却是一下愣住了。
男人宛然一笑，“程程。”
“你……怎么在这儿，这儿是哪儿？”心里有个声音叫梦里的那个酆程程离开，因为就在一个小时前她为了逃离他，趁着他睡着跑了。
但是她的脚如同被钉住了，动也动不了，只想他回答她的问题，更想知道那个女人是谁。
“我来看你。”男人起身，笑着朝她走来，接着说了一句在酆程程听来是莫名其妙的话，“程程，你还记得五岁时资助的那个人吗？”
“程程，程程……”空间内响起苍老的声音。
梦里，酆程程感觉自己的身体被一股外力拉扯着，快速远离靳珏。
“程程，程程……”
苍老的声音还在继续。
很熟悉。
是爸爸的声音。
出租车内，酆利有些担忧地轻轻拍了女儿的肩膀，“程程，程程，起来了。”
“爸爸……”
“诶，是我。”酆利看着缓缓睁眼的女儿，“程程你做梦了？”
“嗯。”酆程程神色茫然，用了近半分钟才将将回神，可是脑子里还残留着梦里的场景。
【程程，你还记得五岁时资助的那个人吗？】
梦里的靳珏这么问她。
她五岁时在上幼儿园，而她现在二十五岁，二十年了，而且资助对于她来说，并不算大事，不过心，自然不记得自己五岁时干了这么一件事。
“爸爸，我五岁时资助过谁？”由于好奇，酆程程脱口问了这么一个问题。
酆程程一愣，边拍女儿的肩膀安抚她，边道：“问这个做什么？”
“突然想起来了，”酆程程看了一眼车窗外蒙蒙亮的天色，“爸爸也不记得了。”
酆程程想到什么，蹙眉道：“给了钱，他没对你好。”
简简单单几个字却大有深意。
这世界上，能套用上这句话的，实在太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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