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盯着自己莫名离地了的戏梓,还有些脑袋转不过来的呆愣了三秒后盯着闻人祁的下巴道:“诶,十万块,你现在是不是有些放肆了?”
“放肆?”浓眉略微轻佻的闻人祁勾了勾嘴角道:“这倒是个稀罕词儿。”
“行呗。”向来随心肆意惯了的戏梓也没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对,只是挪了挪屁股道:“抱着还挺舒服的,难怪狗腿子小时候老喜欢扒着我的腿,要抱。”
“狗腿子?那只狐狸?”男人的眼神微微一暗,还在青龙山跑圈消化的小山神猛然觉得后背一凉,但也就是那么秒,下一刻立马就缺根筋儿的将这事抛在了脑后。
毕竟小山神也没想到自己的时代碎片居然是和一群怪物一起过的,而且这次回来居然也没有反噬,看来这世道还是得看大腿够不够壮啊。
自顾自老成着摇了摇头的小山神继续奋力的围着青龙山消化身体内的邪祟气息了。
“嗯,以前一小只,挺好玩的。”戏梓点了点头,悠悠的打了个哈欠。
“也挺通人性的。”闻人祁放松自己的身子,让怀中人躺得更舒服的时候,也不能让人摔下去。
“它都是个小山神了。”能不通人性吗?后半句没有说完的戏梓抓着闻人祁胸前的衣襟快速的睡了过去。
稍稍撑得久点的闻人祁耳朵微动,屋外再一次传来了桀桀沙哑的歌谣声,忽远忽近,像是贴着人耳呢喃一般。
“嘶溜。”舌头划过木板,发出唾液垂涎的声音在这寂静的木楼中让人尤为恶寒,只是好在,现在并没有一个人听够听到这个声音。
夜晚来得急且快,楼上的东西却反而不急了一样,开始闲庭信步一般在楼上转着圈子“轱辘、轱辘”了起来,似实心的圆球物体,又似空心可滚动的滚轮一样。
“铿!”又是一声拐杖敲击青石底板的声音,暗自想要留个心眼的屋内人终究是没有抵过碎片限制,重重的合上了眼皮,呼吸变缓变缓······
“轱辘、轱辘······轱辘······”
楼上滚轮的声音慢慢停下,似是已经挑好地点了一般,空气再一次如同死一般的寂静。
然而下一秒,本该没有楼梯的诡异木楼,却在这一刻慢慢的打开了那黑漆漆的通道,四间房屋的床顶上木板慢慢的滑了开来,阴湿腥臭的味道顿时扑面而来。
“哼哼。”耸了耸鼻尖的戏梓想也不想的直接朝那暗处挥去一枚棋子,随即像个无事人一般,将脑袋再一次的埋进了男人的怀里,微张着嘴巴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本来该被那股冲鼻的味道熏醒的闻人祁下一秒却什么也没闻见了的直接警惕挣扎着睁开了眼睛。
与此同时,手掌也反射性的盖在了戏梓的小脸上,如墨一般的瞳孔无悲无喜的盯着床顶上的窟窿,轻轻舔了舔唇瓣,手肘处薄如蝉翼的刀片直接滑落在了手掌里。
“轱辘······”楼上的东西再次轻轻滚动了些许,屋外也快速的回应“铿”的一声。
细微的暗红色的光亮开始从木楼外面照射过来,狠狠的吸了口气的闻人祁微眯着双眼瞧着突然爬满了窗户纸的红绣球动了动腮帮子。
······
夜晚,似是什么都没有发生,却又什么也发生了,天刚刚泛白,床顶的漆黑洞口开始缓缓合上。
“吧嗒!”液体坠落的声音,耳朵微微动弹的闻人祁手腕猛地使劲,“锵”的一声薄薄的刀片直接入目三分的钉在了那迅速合得天衣无缝的模板上。
也不是多困的戏梓感受到后脑上“枕头”的震动,悠悠的打了个哈欠,迷糊的对着闻人祁的下巴道:“十万块,早。”
“早,阿梓,再睡儿。”伸手摸了下戏梓睡出薄薄细汗了的闻人祁望着那床边缘木上的血滴皱了皱眉头。
“不睡了,死人了。”深吸了口气的戏梓猛地一愣,随即一个翻身,直接盯着床顶上没好气的道:“卧槽,这也太臭了吧,那东西居然来过,啧、来就算了,还朝我们滴口水?”
同样被那滴血渍吸引了过去的戏梓抽了抽嘴角,原地转了个圈,最终还是朝着那楼顶狠狠的竖了中指!
瞧着小丫头活蹦乱跳的样子,刚想笑出声的闻人祁不想别那尖锐惊恐的声音直接打断了笑意。
叶小七崩溃的吼叫声,迅速的唤醒了这里的早晨,许业死了,谁也没想到,先死的会是他,除了戏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