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永道:“秦掌柜说的对,勤俭节约乃是我等祖宗留下来的美德。我们出门在外办事,应以节俭为主,不能太过奢侈享受,不然就违背了祖宗的传统。我们还是去街口那家一千修行金币都能买下来的鸿途茶馆随意吃一顿吧。”说罢拉着众人往楼下走。
“哎!”秦更明大急,抢步到众人面前道:“聂宗主稍等,稍等!”
聂永停下脚步,向店家上下打量,道:“你怎么知道我是一宗之主?”心想此人面生的很,似乎不像宗门人士,只是个长年在此做小生意的商家,怎么会认得自己?
秦更明大声夸耀:“您这一身行头,锦衣玉饰,风流倜傥,英俊潇洒,除了大陆第一猎王宗宗主之外,还有谁敢与您争光呐。身边这位肤白貌美的小姑娘,俊秀年轻的小伙子,想必就是令爱和令郎吧。”
这种奉承,聂永和聂灵霜听得多了,不以为意。一旁秦思归忍不住大咳一声,觉得十分没有颜面,心想,这爹爹为了做生意,还真什么话都说的出来,那小姑娘美貌倒是不错,但是那小伙子长相平平,怎么看也算不上俊秀,而且穿着一身不合身的破布宽袍,显然不可能是他的儿子。
聂永道:“秦掌柜走眼了,这小姑娘是我的女儿没错,但是这小少年可不是我的儿子。不过他如果愿意做我的女婿,到时成了一家人,那就是我儿子了,聂某自然也是一百万分个愿意的。”
“爹!”聂灵霜小脸飞红,嗔道:“你净说瞎话!”说着偷偷瞥了云隐一眼,见他却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没半点害羞欣喜,不由大感失望。
其实云隐心不在焉,一来在想明日天赋石测天赋的事情。二来在想这城不小,可以寻个机会问一问四个黑鬼的事情。压根没听到他们说什么。
秦更明嘿嘿笑了几声,心道,这聂宗主对这小少年甚感满意,于是道:“这小才郎一看就知年少有为,资质不凡,配上聂宗主的女儿,可谓是金童配玉女,才子配佳人,天下无双,天下无双啊。到了成婚之日,可要来我满嘴楼大摆宴席!卖我小小秦更明一个面子啊。聂宗主来来来,我带你去里间坐一坐,站着说话可多累。”
说罢不由分说,推着聂永一行人就往楼上走,嘴里还不断说道:“除了我满嘴香酒楼,大陆上再也找不到第二家烧的比我家好吃的了。那鸿途茶楼的烂东西又臭又难喝,你就甭去糟蹋钱财了。这样吧,我看你跟我酒楼这么有缘分,我给你削个价,六百修行金币,你看怎么样?”
聂永义正言辞道:“祖宗留下来的传统美德,可不能在我这一辈给废了,那聂某岂不是成了千古罪人。虽然这六百修行金币于我聂某来说不算什么,但是用来吃一顿饭,这要传了出去,可要被其他宗门人说闲话了。不行不行。”说完转身带着众人往楼下走。
“聂宗主等等,聂宗主等一等!”秦更明拦在各人面前,连推带搡又把一行人往楼上赶,嘴里念叨:“这酒楼就你这么六个客人,我不说他不说大家都不说,谁又会知道这事儿,聂宗主多虑了。”
聂永摇头道:“隔墙须有耳,窗外岂无人?更何况祖宗的传统怎能面上一套,背地里另一套呢。”大臂一挥,带着几人往楼下走。
云隐等人一下子上楼一下子下楼,来来回回头都晕了。但聂永带几人下楼之时,运了几成气流,这秦更明竟然能抵住他的气流,反攻上去,带着几人往回走,可见不是一个寻常的生意人,而是有几分实力的修行师。于是心下不免生疑。
秦更明急的面红耳赤,自己瞎扯什么乱七八糟的节俭美德,这样好了挖了坑自己跳了进去。眼看一行人下到一楼,走到了大厅,干脆心一横,竖起一个指头道:“一百个修行金币!聂宗主,你看怎么样!这样不算违背祖宗美德了吧!”
云隐脚下一个踉跄,六百到一百,这降的还真狠,不过自己对这大陆的钱财没有什么概念。但想想一百应该也差不多了,以为聂永会同意,没想到聂永面不改色,也学他样子,竖起一个指头,道:“十个修行金币,不能再多了。”
“十个?!”秦更明惊得崴了下脚,险些晕厥过去,他平复一下激动的心情,大有怒气道:“客官您也太瞧不起我这酒楼了,拿十个修行金币糊弄我。您好歹也是大陆第一狩猎宗宗主,竟然抠门至此,还美其名曰传统美德。您这尊大佛我满嘴香酒楼请不起,还请您移驾别处。”
聂永也不生气,道:“既然如此,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我们走吧。”话音未落,已带领各人走到大厅,踏过红毯到了门前,眼看要抬脚跨出满嘴香酒楼的门槛。
这时,笃笃笃的脚步声从背后传来,一人气急败坏地大喊:“聂宗主!聂宗主还请您高抬贵脚,千万别出门!十个,就十个修行金币!你我如此有缘,这顿饭就当我秦更明白送你的了!”
眼前一花,秦更明已经一个箭步冲到各人面前,将几人推搡回去,“龟儿子快过来,带客人们上三楼最好的雅间!”
这变故当真令人啼笑皆非,聂永摸出十个金灿灿的钱币,大臂一震,金币飞花般在空中散开,射向秦更明头、胸、腿处。秦更明丝毫不惊,不慌不忙的将袖袍在空中一卷,将金币一个不漏的收到袍中,而后大手一摆,笑道:“关于住宿费用,等你们用完餐,我们再行商量。聂宗主,这边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