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有能想到看似烈火烹油鲜花着锦的青城即将迎来一场巨变,五天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可就是区区五天就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而此时的青城武脉还一无所知,武脉的高手还沉浸在即将获得沧澜宗大宗赔偿的兴奋之中,武脉首座托天手陆朝方还派了青城武脉的三位大宗师长老带着十数位精英弟子去沧澜宗交接赔偿,顺便在江湖中历练一段时间,由于这件事是武脉一手导演的,所以三个大宗师和部分精英弟子离宗的事道脉的人一无所知。
而此时的沧澜山上青城的人正在和沧澜宗主讨论着。“鲜于宗主,贵宗对我青城派的要求讨论好了吗?我等还要去大庆皇城,不能在沧澜久待,希望贵宗尽快给个答复才好。”面对着一位随时能杀死自己的至尊宗师,青城派长老抚松道人的语气十分的平静,不卑不亢的展露了青城的底气。
“你”堂下的章长老一怒之下就要起身,沧澜宗主鲜于宇挥手拦住了他。“物资之类的我没有意见,但是天平是我沧澜主脉唯一的传人,将他逐出沧澜是不可能的,你换个条件吧。”鲜于宇对着抚松道人说:“这是最后一次你提要求的机会,我不会再听下一个,如果不行,你青城想战便战吧。”抚松道人听完面色看似一紧,实则内心十分轻松。
数日前,沧澜城内吉祥客栈。今天的吉祥客栈有些特殊,整个客栈都被包了下来,一批鲜衣怒马的江湖中人住了进来,正是青城的人。是夜一个黑衣人走进了客栈。
“不知是沧澜宗哪位高人啊?”吉祥客栈的二楼传来了一个声音,抚松道人打开门走了出来。
“你怎么知道我是沧澜宗的人。”黑衣人的声音略带沙哑,听不出具体的年纪:“你又怎知我不是来寻仇的呢?”
“深更半夜从正门堂皇而入,有怎么会是寻仇的呢?既非为了寻仇而来,那必然不会轻易动手,那么深更半夜店家能让你进来,那么你必然得到了店家的信任,这沧澜城内,与我青城有关又能轻易得到店家信任的就只有一个了,况且你蒙面而入目的就是为了不让普通人认出你,对我等修为达到大宗师的人来说完全没有作用,那么何不摘下面罩呢,道星兄。”黑衣人闻言哈哈一笑,摘下了面罩,竟然就是沧澜宗的符长老,符道星。
“道星兄深夜来此莫不是来劝我等回去的?”抚松道人看着楼下的符道星意味深长的问道。
“抚松师兄难道要和我在此说话吗?”符道星看着楼上的抚松道人说:“我们何不就在师兄屋内,点上一炉香茗,慢慢谈呢。”
“是我孟浪了,道星兄请上楼。”抚松道人闻言邀请符道星进了屋内。
屋内,小小的火苗炙烤着红泥的小炉,一股股水汽从炉中飘散而出。“道星师弟,不知深夜来此相见有何贵干,我想应该不是来劝我等回去的吧?”抚松道人看着自顾自斟茶的符道星问道。
符道星倒了杯茶轻轻抿了一口:“正好相反,我来是希望抚松师兄一定要上沧澜山替青城死伤的弟子讨个公道的。”
“哦?这可就奇怪了,我印象中道星师弟可是个忠于沧澜的人呢,不知怎会......”抚松道人略带好奇的问道
“我自然是忠于沧澜的,所以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沧澜没落,所以我这次来是想让诸位师兄加一个条件的”符道星说着又喝了一口茶水:“我希望诸位师兄加上一条,逐段天平出沧澜山。”说完看着抚松道人眼神中不知闪烁着什么样的光芒。
“我记得段天平不仅仅是你们沧澜的精英弟子吧,他好像应该是沧澜宗主脉的传人,待鲜于宗主退位之后,他应该就是你们下一任的宗主吧。”抚松道人沉吟了一会儿问道。
“他已经废了,如何还能带领沧澜宗重新恢复当年的辉煌,况且宗主不希望下一任宗主姓段,他希望下一任宗主也姓鲜于,要知道宗主可是我沧澜唯一的至尊宗师。”符道星平静的话语撕开了隐藏在沧澜宗内部的和平外衣。虽然段天平是主脉的传人,但自从他父母失踪后,主脉的势力越来越小,而鲜于宇身为宗主,他的势力却越来越大,当初虽然是因为段天平年纪太小,才临时让鲜于宇继位,但就在五年前鲜于宇一举突破大宗师,成就至尊宗师后,就在也不满足于临时的宗主之位了,他希望鲜于家族成为沧澜宗新的主脉,于是在段天平意外丧失全部功力,丹田破碎的时刻,就是他独霸沧澜的最佳时刻。
抚松道人看着符道星的脸评估着得失:“这样做,对我等有什么好处?”
“好处自然有,首先,你收获了一个至尊宗师的友谊,这难道不是最大的好处?其次,诸位此次来是为了替青城索要物资,那么大一笔物资,怎么会那么轻易就给你们,讨价还价至少会削减三层,但是若是你帮了我们宗主这个忙,那么物资的事自然就好说了,最后,你还收获了沧澜的未来的友谊,要知道未来沧澜的宗主可都姓鲜于,他们都会知道他们能登上宗主之位多亏了青城的诸位师兄啊,如此大的好处只需要抚松师兄一句话就可以,这么好的事抚松师兄应当多谢我这个中间人才是啊。”符道星热络的话语和抚松道人意动的神情基本已经决定了段天平的未来。
未久,青城派长老抚松道人送一个黑衣人离开了吉祥客栈,随后手书一封飞鸽送往合川,等待着武脉首座陆朝方的决断,而远去的符道星心中明白,这么大的便宜虽然抚松说要请示陆朝方,但陆朝方一定会同意,如此一来大事已定,只等青城派上山了。
而此时的段天平刚刚回宗不久,他不知道他的未来早在这个时候就已经基本注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