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白德然便安排人赶早坐上马车赶路,快速的颠簸让白凯心中有些烦躁,可是脸上却还是一块冰块脸,直到晌午时白凯才越发觉得方向不对。
“三叔。”,白凯挪了挪身子,“我们这是往北行!回家不是应当东行去上党郡吗?”
白德然睁开微眯养神的眼睛,咧嘴轻笑,“大王为了抚恤重臣,特将我们白家留居国都咸阳,如今我们是要沿着路旁这条河北上回咸阳,从东郡到咸阳快则约莫半月。”
白凯听着白德然的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没有再继续说话,当白德然又闭目养神的时候,白凯细细听着河水的哗哗声,慢慢掀开些许的车帘看了一眼身后湍急的河水。
看了一眼的白凯便心中有些羞愧了,盯着面前这个已经发髻微白的三叔良久。
是呀,论快,既是水路最快,可是河流湍急,如何发船,白凯倒是有些觉得自己心中对自己的叔父有些多虑了,外头可不比桃花源里雨温慢润。
不过一切事情还是不能轻心。
感觉到停留在自己脸上的目光,白德然又睁开眼睛,颇有些担忧的问白凯:“凯儿可是哪里不适?!这也有半天路程,路上又是湿滑车行颠簸,不如前方找个客栈休息下。”
“侄儿无碍,让三叔担忧了,还是赶紧赶路吧,若是又下起雨,怕是又要耽搁一阵儿了。”
听到白凯的话,白德然连忙掀开车帘观望已经有些黑沉的天,顿时愁黑了脸,冷冰冰的对马车外的家仆说道:“在下雨前寻家客栈,这黑云密布怕是有场大雨。”
“是,老爷!”
回坐到车内的白德然像是一下换了张脸似的,语重心长的盯着白凯。
“还是寻家客栈的好,这雨怕是来势不小,这回可是要留个心眼,前一日来接你路过这可被淋透了,今年才春日,雨水倒是来劲了。”
“听叔父的。”白凯微微颔首。
“驾——”
白凯话音刚落,迎对而来的驾马音沉重有力,直击白德然和白凯的耳朵,急促奔腾的马蹄,溅起的水花声更是让白德然和白凯警惕了起来。
家仆慌乱的连忙停下马车,骤停的马车将车里的白德然和白凯晃得厉害,家仆三人直接被甩了出去。
白凯连忙着急的扶住不稳的白德然,刚扶住白德然,白凯就听见轻功骤起,风划过衣裳的沙沙声,都来不及转头看向车门,一剑就已经亮过白凯的眼朝他刺去,白凯顺势的轻轻一推白德然,白花花的剑之间横穿在白凯和白德然之间。
刚刚躲开一剑,外头的人便忍不住的立马又刺来一剑,白凯轻松的侧过身躯,一把抓住伸进车里来的手往上一掰,那人手上的剑便落在车内,白凯一脚将刺杀他的人踹的老远,拿起刚刚落下的剑轻身一跃冲出马车。
只见马车外都是围得水泄不通的黑衣人,白凯刚一出车,一群人便一拥而上,恨不得生吞活剥了白凯。
白凯见状也毫不退让,直接与一群黑衣人厮杀在了一起。
白德然也连忙出车帮忙,白德然虽说头发已有些白发,可以这一刀刀尽是英雄气魄之色,刀刀没有留情的余地,没一会儿,白德然的面庞便沾染了鲜血。
白凯便是不同,虽说手里拿着剑,可是对于黑衣人都没有下狠手,只是用着拳脚功夫打趴黑衣人,并没有伤及性命。
而且这些人只是除了人数有些棘手,武功都不及白凯半分,白凯轻松的就放倒了一片,可是黑衣人十分执着,都顾不上痛,爬起来又是往上冲。
隆隆——
一声炸惊的闷雷,像极了此时一张张蒙面下扭曲的脸,不一会儿,原本黑沉的天便下起来了滂沱大雨,冲刷着地上的鲜血,流出一条条血路。
白凯将一个身负重伤的家仆护在身后,看着眼前不自量力却穷追不舍的黑衣人,也是皱紧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