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匹不受控制的疯狂乱窜,缰绳划破手掌,马背上都是血迹斑斑,阿房尽量匍匐在马背上,一手紧拉着缰绳,一手扶住身后的嬴政。
看着丝毫没有停下意思的马,阿房额头豆大的汗珠滑面而下,口中憋住一口气,扶住嬴政的手松开瞬间拔起匕首插进马脖子。
马顿惊前蹄上踢,嬴政也向外倒去,阿房下意识用手一拉,自己也被嬴政带了下去,而马匹长鸣一声直接倒在地上。
嬴政本就绑在阿房身后,虽不紧但不想这个时候松开,没了紧度却凌乱的将两人绑在一起顺着斜坡还滚上好几圈。
阿房顺势撑在地上,一脚抵住地上,免得又往下滚,可是奈何绳子太凌乱,解了半天都没有解开,力气却耗的差不多了。
阿房大口喘着粗气,看着自己身下的人,不仅姿势感觉是不太好,还有嬴政精致的外貌这么近距离的欣赏,让小姑娘的阿房瞬间红了耳根子。
嬴政半睁开眼的看着阿房,阿房鼓圆的眼睛瞪着嬴政,可谓是有些尴尬至极,毕竟…现在嬴政心里这可是男的。
“看够了么?”
听着嬴政的闷哼,阿房眨了眨眼睛,“看什么,我是没有力气了,歇一会儿。”
嬴政也不好多说,就是这么直愣愣的盯着阿房,本是阿房在理,这一会儿倒看得有些不自在,憋住一口气,就打算起身解绳。
刚一使力,阿房支撑自己的脚就顺的一下打滑,直接扑在了嬴政的身上,撞在胸口还一声空响。
嬴政中内伤般青筋暴起,全身下意识的抽动一下,阿房尴尬的傻傻一笑,小心的稳住了自己,马上开始解绳。
终于,不容易的将绳子解开,阿房爬到一旁,将嬴政拖到安全一点的地方,才停下呼出一口长气,舒缓一下心。
嬴政躺在地上看着天空,嘴角微微上扬,笑的清甜。
“你笑什么?”,一瞬间,嬴政竟有着一丝像白凯的模样,让阿房心中暗淡了几分。
“笑…我命大!”
虽然声音很小,但是阿房能听清他心中的希望与喜悦。
“不是你命大,是我命大,顺便捎上了你。”
嬴政直接笑出了声,还因为情绪激动咳了几声。
嬴政转头看向这个满面灰土的小士兵,嘴角毫无顾忌的上扬几分。
“之前差一点被你掐死,可不是我命大。”,阿房轻轻一笑,起身朝刚刚的马匹走了过去。
围着马转了一圈,终于在马身上找到那个已经断掉的袖剑,阿房拔了出来仔细看着,脸上的面容在瞬间变幻莫测。
这只袖剑和与师父打斗的那个袖剑一模一样,她居然误打误撞的找到了,刚刚那个人…所以她一定要抓到这个袖剑的主人。
检查完了马,阿房也坐在嬴政的旁边,看着嬴政。
“你感觉怎么样,能走么,或者……!”
嬴政轻轻摇头,“不行”
“可是外面现在肯定在抓我们,我们不能就这么呆在这儿。”
“那你想去哪儿。”嬴政用手艰难的放在自己脸上,挡住透过树林的阳光,“先躲起来吧。”
“不行!三川里还有人在等着我,我不能就这样躲了起来。”
“那你想如何,如今没了马,徒步而行回去救人?还是回去送死?他们本就早有预谋,又怎是你一人可以阻止的。”
“那我也不能抛下他们不管!”
“那你就是要抛下我?”
“你且无大碍,又有何问题,再者我已经兑现救了你,但是你呢?交易你又是否完成!”
“你开始相信了我,选择了我,现在就没有可以后悔的余地!”
“你…!”
“你若相信我,明日,明日便会我人来找我,而且如今应该已经攻下三川,为你…解救百姓了。”
“如今我如何信你!你倒是盘算的好,这三川的人命那都是搭在我身上的。”
“不信我,你可以选择现在回去,一人杀进城!”
“我…”,阿房被眼前的人气的说不出话。
可是她又能如何,回去?刚刚颠簸那么久徒步回去怕是天都黑了,再者就算回去了,又能做什么。
“还是那句话,既然你开始选择相信了我,那你就已经没有后退的余地,与其现在赶回去送死,不如现在找个地方先躲过贼人活下来的好,再不济,你还能活下来为他们报仇。”
“我杀了你!”,阿房的匕首抬在嬴政的脖子旁,用力发白的手微微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