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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陈镇用眼神询问着清念,清念:“别理他。”

陈镇儒雅的气质仍存,虽然看上去可是跟儒雅一点边都不沾了,一看就很贵的衣服被划的全是口子,头发也垂下来好几绺,低眉顺眼的样子看着就好笑。

清念简单的处理了一下他的嘴角:“长本事了?学会打架了?”

陈镇就像是跟隔壁小孩打架被姐姐拎着耳朵带回来的小孩一样,温顺的听着清念没好气的埋怨,既不反抗也不恼怒。

“念姐教训的是,是我莽撞了。”

清念把药粉揣好:“赵将军来了吗,你们顺便带十七回去。”

藤十七瘪着嘴,想要留下来的意思表现的不要再明显,但是清念没理他。

“我送念姐回去。”陈镇意外的固执。

比固执,清念绝对不会输给陈镇:“不许顶嘴,你带这孩子回去,我回医馆之前还有点其他事。”

陈镇似乎还想分辨什么,薛言见缝插针:“等纪姑娘办完要办的事,小生会护送姑娘回去的。”

清念心说你送我回去?到时候有危险谁保护谁还不一定呢。

但是为了让陈镇安心的回去,也只能半推半就的默认,目送着陈镇坐进马车后,折回到锦瑟弦。

薛言再一次跟了上来:“纪姑娘你生气了?”

清念皱了皱眉:“我生哪门子的气,薛公子今天怎么这么奇怪?”

薛言一愣,心说对啊,我今天怎么畏手畏脚的。

可他就是说不出一句平日对着姑娘的漂亮话。

“不回医馆吗?”

清念眼睛一撇,眼下闪过一丝阴霾。

“事情还没结束,你要是如果有事就先回……”

“我没事。”薛言迫不及待的抢过话。

“已经很晚了,你自己一个人回去,我怎么放的下心。”

清念捏紧手里的折扇,是她从陈镇手上抽下来的,还没来得及还给他,就顺手拿来当了武器。

“是去给南平郡王打抱不平?”

薛言本来没想把这句话问出口,他个大男人都觉得自己今天酸溜溜的,心思一直在陈镇和清念之间窜来窜去,本是一直压着,但话赶着话说到这,一疏忽竟然也脱口说出去了。

清念一挑眉:“我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医女,如何能做出打抱不平这样的事?”

薛言碰了个不软不硬的钉子,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是先解释自己刚刚的话,还是该聊一聊自己那些不成器的狐朋狗友。

这也太欲盖弥彰了!

清念轻轻回头,停下脚步,手腕上的发带垂在空中,清念手腕上的那端还没来得及取下来,清念顿了顿,自己伸出手,捏着发带在薛言手上绕了绕。

随着她的动作,薛言也愣住了。

“现在很乱,我要走锦瑟弦的小道,你别跟丢了。”

清念解释了一下自己的所作所为,转过头开始利用身体纤瘦的便利钻来钻去。

绕到背光的小路,穿过一片喧闹,找到一扇不起眼的小门。

“是清念吗?”门里传来了清冷的声音,清念手轻轻的推开了门。

“这位是?”

原本站在中间的扶柳微微侧头让出中心位置,清念也毫不客气的站过去。

“是薛公子?”扶柳笑了笑:“这……?”

清念摇了摇头:“没关系,不必在意他,是谁打小镇的?”

扶柳心里隐隐的感到一丝奇异,但没表漏出来,笑眯眯的跟清念说。

“还能有谁,敢光明正大的打南平郡王。”

清念的后槽牙死死的咬住,每个字都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一样。

“不敢直接动飞恩,净知道找陈镇的麻烦……真是无耻。”

清念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是想平复一下心里的情绪。

扶柳一蹙眉:“藤琼前几天被藤郡王骂了个狗血淋头,心里不痛快,全加在南平郡王身上了,我虽然有留心,但没想到他真敢动手打二品郡王。”

清念冷笑了一下,心说仗着皇上对藤姓偏爱,又是包庇他那个王八成精的妻弟来医馆胡闹,又是打了陈镇鼻青脸肿的,还真是当自己是个人物了。

清念按下心里的暴虐,表面还是淡淡的。

“造成的损失去找小劫要吧,他们藤家教出来……”清念咬了咬牙“教出来这样不是东西的玩意。”

薛言看着,总觉得清念心里是气的,似乎又不光是气陈镇被打,但究竟在气些什么,薛言又觉得看不清。

扶柳面露难色:“谁敢去找藤家要钱…清念你可真会给我出难题。”

清念也心知自己说了句蠢话,叹了口气。

“列个单子给我,我一会儿跑一趟。”

簪花刚刚就似乎一直在写些什么,清念话音刚落,簪花就把手里的宣纸折了两折递给清念。

“这是锦瑟弦的损失,可不该找郡王要。”

清念仔细展开看了看,表示自己心中有数了。

清念轻轻的扯了扯手晚上的发带,薛言立马凑过来。

“怎么了?”

清念压低声音:“带马车了吗,车夫可在外边?”

薛言心里一动,清念离自己耳边太近了,呵出来的气凑近耳垂,飘的自己有些痒。

“在的,一直在不太远的地方等着。”

清念满意的点了点头,没注意到薛言一肚子的心猿意马,拉着清念往外走,轻轻点了点头就算对扶柳道了别。

“方便送我去个地方吗……悄悄地。”

周遭已经不是吵闹能形容的,老鸨谄媚的咯咯笑,四处赔礼,各路顽固子弟的吵嚷声和姑娘的骄嗤声。

可薛言却觉得,周围安静极了。

清念的声音很轻,但薛言却听的异常清楚,感觉周围的声音慢慢淡了下去。

“去哪?”

薛言的声音也不自觉的放轻,像是在哄孩子。

清念:“我们出去说,这儿人多耳杂。”

一脚踩进马车,薛言谨慎的关好门,然后看向清念。

“是不是太冷了些,车里带着暖炉呢,马上就给你……”

清念摇了摇头,竖起一根手指。

“薛言。”

清念轻轻的叫了一声。

薛言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定定的看着清念:“怎么了?”

清念摇摇头:“今天多谢你了。”

薛言不知道怎么的,竟觉得车里的气氛有些尴尬,赶忙咳嗽两声:“今儿晚上可真冷啊,郡主要去哪呀。”

清念抿了抿嘴:“这地方有些危险,你若不想去,我不会强迫。”

薛言轻轻的笑了一下:“既然你说危险,那必然是百般的危险,恐轿夫胡乱说话,马车又太招风,不如我载你骑马去吧。”

清念愣了愣:“也行.....”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这.....你确定吗。”薛言心里念叨着我不是怕我不是怂我就是确认一下,故作淡定的看着清念。

清念扶着薛言伸来的手臂,踩着马蹬下马,拍了拍身上的褶皱,尽量让自己看上去没那么仓促。

“马上就要过年了。”清念哈了口气,搓了搓冻僵的手:“你可以在外面等我。”

薛言发誓,自己真的只犹豫了一秒钟。

“我跟你进去。”

清念白了一眼表示随便你吧。

清念本身是好心,这地方本来就是京城禁地,擅入者在那位大人心情不好的时候可是要杀头的,她倒是有所依仗,总不能拖累了薛言。

恢弘的府邸,散发着低调的神秘,漆黑的夜晚整个府邸竟然一盏灯都没有,但仔细看看上去却完全不是许久没人住的样子,连门口的草都是新修整的。

大门上高挂着的牌匾,稳稳地写着‘郡主府’三个字。

“你身为薛将军的嫡子,这是什么地方、不用我多介绍吧。”清念看薛言表情实在紧张的不行,只能主动开口,本意是想缓解一下气氛。

“二十年前殉国的卉秀郡主的府邸,老宅子了。”薛言自然是知道的:“这地方一般医女可不敢擅闯。”

清念闭了一会儿眼睛,适应了这片黑暗,领着薛言往里走。

“这儿以前......是我读书的地方。”

薛言没说话,他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清念抿了抿嘴:“薛少爷今年贵庚?”

“二十有五。”

清念挑了挑眉:“那薛少爷比我年幼两岁,应当是记不太清什么事儿的。”

薛言皱了皱眉:“这也不一定,我娘一直说我记性好,我连昨天早上吃了几个包子都记得呢,你说说看,什么事?”

清念轻轻的贴着墙边走过,声音也不自觉的压低:“二十年前,也是快年关的时候,西凉军队从岭南一代大举进攻,而今天,正是郡主姐姐离京去岭南驻地的日子。”

这一去,便再没有回来。

诚实地说,薛言并不记得了。

二十年前的薛家,还不是朝中数一数二的重臣,他父亲也还很年少,爷爷也只是陈老太傅的门生之一。

清念没有在等薛言的回答,径自说了下去。

“那天风很大,地上的雪都冻成了冰,当时还是藤家二小姐的皇后娘娘抱着飞恩,藤夫人怀着阿镇,赵夫人怀着赵小将军,还有许多许多人一起,在城门口送郡主姐姐。”

薛言继续沉默。

“我、飞恩、阿镇,只有我和郡主姐姐相处过一小段时间,但飞恩是听着郡主姐姐的故事长大的,所以每年这个时候,他都会来郡主府待一阵。”

薛言犹豫了一下,知道自己正在打听不该自己知道的东西,但还是没忍住。

“皇上他.....心悦卉秀郡主多年,竟然不是空穴来风?”

清念轻笑了一下:“哪里有什么空穴来风......找到了。”

清念前面十几步的小亭子里,藤劫坐在石凳上,半背对着清念,正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

薛言也早觉得哪里诡异,卉秀郡主玉殒多年郡主府不仅不显破败,反倒是出奇的干净整洁,连个蜘蛛网都很难看到,一切桌椅摆设都没有错位,却也不是极尽奢华,装潢风格都是二十年前的花样。

可见当年二皇子登基之后,虽然成了万人之上的天子,坐拥着多少金鸾玉宝,却隐忍而克制,没动过这院子分毫,只敢让人保持着郡主府的干净整洁。

藤劫不用看也知道是清念。

“念姐姐......姐姐之前跟我说,当年、她离开的前一夜,就是坐在这个石凳上,只盯着月亮,一句话都不曾说。”

清念对着薛言摇摇头,示意他不要跟来,走到藤劫身边,也抬起头看着月亮。

“月亮很亮。”清念只能说。

藤劫同意,却也不太同意:“亮也没用。”

清念不甘示弱:“没用也亮。”

藤劫:“我总觉得,当年她离开的时候,就已经知道自己会回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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