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和李天赐追入聆音阁中,早已不见了那中年男子的踪迹。一道楼梯分作两翼相反各向一方,李天赐道:“一人一边。”
而两人不知道的是,这人乃是冥界之主阎君,只是不知道阎君的这一番行为乃是为了什么,实在叫人莫名其妙。若是李天赐和凌霄两人知道了他的身份也不知作何想。
二楼的空间倒是极为宽阔,除了靠楼梯的一侧是厢房外,其余之处甚是空旷,而靠近窗台的地方有一方小小的台子,两侧是粉色雕花长帘。乃是聆音阁中青伶表演才艺的地方,但是也只有略有才名的女子方才能够登台作演。
凌霄和李天赐两人上了二楼,却是已经不见了阎君的身影,两人只好一人一方的每一间厢房查看。虽说这个时间段,聆音阁中鲜有客人,不过也不乏兴趣至深之人。
两人只好一间一间的屋子查看,而也有不少房间有人,或是听曲儿,或是闲谈着,无外乎的是,都是惊讶,诧异,地看着无比尴尬的两人,更有甚者恼羞成怒。两人各自讪讪地急忙退出去,找下一间。
而李天赐这边,则是有了发现,推开一扇房门时,阎君正半只脚跨出窗外,回头笑着看了李天赐一眼,便直接跃了下去。李天赐急忙跑过去,确是有些高,不过看到即将消失在人群中的阎君,又想到清泓,咬了咬牙,便也从窗口跃了下去,径直追阎君。
时间紧迫,他也来不及再通知凌霄,心里只盼着他能追上来。不过他不知道的是,凌霄这边却是遇上了麻烦。
凌霄一间一间房间找,至角落处的一间房间时,他推门进去时,直接呆在了门口,六神无主的样子。只见,房间内竟是有一女子正在沐浴更衣。
听到开门声后,便随意用浴巾裹住了身上重要部位,一边转身,一边说道:“嬷嬷,拿个衣服怎么去了这般久?”
却见是一陌生男子站在门口,当下尖叫一声,慌忙躲去一旁的屏账后,隐隐可见其撩人身姿,她惊呼道:“你是何人,怎么会在我的房间?”
凌霄自知失礼了,急忙转过身去,一手遮住视线,解释道:“姑娘莫怕,在下并无恶意,乃是无意闯入。”
而这时,楼下也是传来一阵踏踏踏的声音,“惜音姑娘,怎么了?”
却是以中年模样的嬷嬷慌慌张张地跑了上来,手中还抱着一套淡蓝长裙。撞见了凌霄后,先是愣了一下子,急忙看了一眼房中女子,“凌,凌霄公子,你你怎么会闯到惜音姑娘的房中来。”
原来这女子正是今日里风头及盛的惜音姑娘,凌霄也不敢回头,脸色十分窘迫,“妈妈莫怪,我方才急着找一个人,无意之中撞见惜音姑娘在,在……”一时竟是难言,难堪至极,“不过惜音姑娘放心,在下绝对没有看到什么。”
嬷嬷看了看凌霄,又看了看画屏后的惜音姑娘。一边是中容少将军,一边是当红受捧的青伶,一时之间,竟是不知道偏袒何方了。
而这时,惜音则是说话了:“奴家方才明明被你看了个遍,此刻莫不是不认账了?若是传了出去,奴家以后怎么在这国都里讨生活?”言语之中竟也不是似先前那般惊厉,声音柔润轻灵,叫人好不沉醉。
“这……”凌霄则是没有听出其中变化,也不知如何回答了。而惜音姑娘继续道:“妈妈,且烦你将衣物送与我。”
那嬷嬷急忙走过去将手中的淡蓝衣裙递给惜音姑娘。但见那画屏后人影细柳腰肢袅,取过衣裙穿上。一旁的凌霄站着也不敢动,好不难受。
少顷,惜音姑娘走出画屏,三千青丝润湿,披散于香肩,衣裙尚且有些凌乱,葇荑玉手正急着蝶花腰带。抬起头来,确是令人一惊。黛眉远山长,玉肌弹指破,面容姣好无暇,似天然雕饰,明眸皓齿,胜似画中人。
凌霄不经意的一瞥,不由怔在原地,不知所措,心乱如麻。惜音姑娘语笑嫣然,
“公子可看够了?”凌霄回过神来,急忙转身抱拳,低着头,“是在下无礼了。”
惜音姑娘还是笑面如花,似乎未曾生气,说道:“奴家清白之身,却是被公子瞧了个干净,不知道,公子要如何补偿奴家?”
“这……”凌霄言语无措,片刻,头又低了一分道:“今日在下实在是有急事在身。他日定然前来向姑娘当面赔罪,姑娘要责要罚,在下都心甘情愿。”说完也不等惜音姑娘说话,急忙转身离去。
“哎,凌公子。”那嬷嬷正要说话,惜音姑娘伸手拦住了她,又似在问一旁的嬷嬷,又似在自言自语,“这便是凌家少将军凌霄吗?确是俊俏许多。”
言语中似乎含有深意,嬷嬷不解道:“姑娘认识凌公子?”只可以惜音没有回他,淡然笑着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而凌霄出了门便是纠结着眉目,往着相反的方向找李天赐去,而寻着蛛丝马迹亦是找到了李天赐方才离开的房间。窗口之上还留有些许干泥,凌霄拿在手里端详一下后,脑中活络起来,而后也从窗口跳了下去。
另一边,李天赐一路追着阎君,以阎君的速度李天赐断然是不可能追上的。奇怪的是,就在李天赐要追丢时,阎君便会停下来等一下他。李天赐皱着眉,心中对这个莫名其妙的人充满疑惑。
如此两人一追一赶,竟是费了好一番功夫。终于到城南处,靠近城门的地方,这阎君终于是停了下来。没事一般的坐在一旁的小酒肆外的桌子片旁,优哉游哉地喝起了酒来。
李天赐追来时,阎君正十分有滋味地喝酒。李天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上前一脚踩在他一旁的板凳上,伸出手来喝道:“拿出来。”
阎君拿起酒坛子倒了一碗,喝上一口酒,冲着酒肆中的柜台老板说道:“那儿呢,换酒喝了。”
李天赐向酒肆中看去,只见柜台老板正拿着清泓的发簪细细研究着。他走了进去,指了指阎君,对那老板说道:“这东西是那人从我朋友那里抢的,可否还给我?”
酒肆老板闻言看了李天赐和阎君一眼,蔑声道:“这东西方才那人已经做抵当凰给我了,便是我的了,你若是想要,可以,五十两。”
“五十两?!”李天赐大吃一惊,他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多钱呢。
“不错。”老板说道,“这东西上面镂的可是真金白银,再者这做工极佳,五十两,算是便宜你了。”
这老板倒是不识货,这支发簪,光是那只羽翎便已是无价之宝了。不过五十两对于李天赐来说,也已经是天价了。当下气冲冲地往外走去,找阎君算账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