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手雷”长高了,被她爸爸妈妈寄了回来,空姐妹妹们笑我没见过世面,玉曼说:“有这样的服务,无陪伴客户,我们有专人照顾”。
“够扯,这么远,吓到孩子”,我有点生气,打不通雷战的电话,小手雷拉一拉我的手说:“干爸爸,妈咪在呢!”。
“嗯?”
李晓和米兔看“小手雷”的衣服不对,慌忙去接“空姐”手中的包裹,战友们片刻间沉默不语,不再聊生意和财富。
“我是珍妮,是雷战中尉的战友,隶属于海军陆战队航空兵,二个月前雷战分队执行任务,至今失联,临行计划回国参加十年聚会,经总部批准,请问谁是李宁?”。
珍妮不是中国军人,加拿大维和部队的中校军医,制服有点像玉曼的“机长”服。
“啊,我是”。
“哦,您会讲法语,这是小灿的学籍关系,需要你做为她的监护人”,珍妮递来文件,这是韩小颖俩口子的意思,他们想让孩子在北京读书。
“好的,知道,您先休息”。
小雷灿九岁,米山六岁,,很快俩小家伙就混熟成为好朋友。回到露天餐厅晓姐抱着“骨灰樽”,大家都眼泪汪汪。
战友大部份是警务人员,很快就有消息传到米兔的电脑上,兔子向不懂的人解释:“是场暴风雨救援,开直升机的是小白鸽,突击队是阿战,飞了十五回,哎呀”。
直升机再次冲进暴风旋流中,四十多钟后能看见断折的机尾和巨大的螺旋桨,伴随着人们的喊叫声,海面上有冲峰舟强突。
“李晓,我是陆爱国,在吗?”,画面有位白发苍苍的将军。
“到,陆副司令员”,晓晓站起来向屏幕敬礼,所有人都敬礼,小雷灿跑过来叫:“爷爷”。
“哎,小手雷,你去玩,我和叔叔阿姨们说话”。
“是,大胡子”。
“李晓,米兔,徐亚男,玉依依”,老者继续说:“不要难过,小韩是好样的,没有给天使突击队丢脸,是合格的中国军人,中国女兵”。
“最后一刻她为了战友,为了爱人一无反顾的冲回去,她们十名烈士没有留下什么话,雷战是大凉山的孤儿,小韩没有亲属,夫妻俩唯一的嘱托的是把孩子托给李晓李宁,这是和平号全体指战员的孩子”。
另位外籍军人也说:“也是世界和平战士的孩子,向中国军人敬礼”。
小雷灿跳一下道:“老火鸡先生,敬礼,呵呵”。
米兔抓下我的手,点点头。
晓晓用流利的英文说:“卡其尔将军,我们会带我们的女儿,让她成为合格的和平卫士”。
“好,有困难和总参联系,等回国我就退休了,孩子交给我,辛苦你们了,完闭”,将军挂了通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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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船工叫那种暴风为“黑龙”,玲儿在海上长大,看过视频脸色苍白,咬着手指说:“冲进了风口,她不明白吗?,那风可以把小岛带上天空,是有什么不舍吗?”。
“她爱人在里面”。
“是自杀”,李玲手都是抖的,关了视频又说:“听说过黑龙台风,不过也有活下来的,是我的一位叔叔,这种台风面积大,周边破坏性大,中心地带有风眼,叔叔下潜进了海底”。
“什么是风眼?”,晓姐问。
玲找来大水杯,用力搅动漩涡露出杯底。
“嗯,明白了,玉依给我订机票,我不甘心,去找人”,李晓说出来时,战友们阵阵惊呼。
“嗯,一起”,米兔看看我和米山说:“能照顾好孩子们吗?,我也去”。
“嗯,放心,去吧,我知道你们会这么做,家里有我和大姐”。
“嗯,不要分开,天使乐团”,李晓看眼战友们,停在一个男人的脸上,他是米山的生父,这次低调不少。
“你能理解吗?,如果你有危险时,我想爱你的人也会冲进去,即使她知道是自杀”。
正义的战友发出不屑的声音,大家都知道这个人,直爽的说了出来:“呸,还有脸来”。
他走向米兔:“我不是一个人来的,还有机会吗?,小米”。
“小米,能告诉我那个买下船场的人是谁吗?,是不是你?”。
“我很后悔呀!,还有机会吗?”。
电梯口徘徊很久的两位中年人急急走进来,米兔也吃惊的问:“你……你们咋来了?”。
回头告诉我:“是他爸他妈”,喝口水又说:“用了你的钱拍下了他家的船厂,李玲帮忙办的,运大米呢!”。
“呵呵,还有这事儿,干的好”,听他们继续说。
小米山坐在钢琴上盯着我们,他记得这个人,偷偷问过为什么有两个爸爸,别的小朋友只有一个。
李晓推开“人渣”男人,大声说:“停,后悔晚了,兔兔现在是我嫂子,门外凉快,再说打110”。
有男声接过去:“班长,不用,你说叫那个省的,都来了”。
人们笑出来,确实都是警察。
小米山让他爷爷奶奶抱到身边,“人渣”说着家里败落的经过,又哭又鼻涕的,知道米兔心软懂得抓女人的心理。
他们“一家人”坐在哪儿说话吃东西,玉依办好机票伸手抱在我腰上,微笑着说:“难过吗?,爬我的窗户不?”。
“滚,17楼”。
李晓很生气,她后悔组织这次聚会,去和几个战友喝了几打啤酒,又去烧羊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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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唱歌跳舞,互相交换着信息,妞姐签了几十份采购加工的合同,东北来的朋友带有粮食样品,这可是正经事儿,天大的事儿,没时间儿女情长。
聊完合同的事宜,改变成出口合作,李玲儿约他们去广州码头考查,我的工作也就完成了。
粮食上船或装上飞机,质量没问题,茜拉我俩如数支付货款就行。
心情不太爽,想问米兔又觉得那人是孩子的生父,快七十岁的老人也够可怜。米兔其实也在观察我,笑容有些难看。
提上酒爬楼顶,大白和蛋儿也是孤自看着城市夜色,我有心事儿喜欢和它们说,醉了会搂着睡,就像是我的“母亲”。
“白姐,你说我是不是要离开兔兔,他俩是有感情的,初恋不容易忘,小孩子是亲生的好”。
“在一起半年多,没做过什么,回头也不晚,是看见过,小时也见过呀”。
“她说给时间,等来的是这个,我姐得气死,呵呵,白姐,饿没?”。
“白姐,咋整呀?”。
我知道有液体流进嘴里,或许离开是最后的方式,见不到能改变,需要时间的该是我。
大白犬的怀里真暖和,醒来时是清晨五点多,露天厅没有人,回自己的房间,兔兔也不在,我们是住一起的,夫妻间的那种方式。
收拾好背包,找到护照和签证,打车到机场购买飞T国的机票,这里离大海最近,也是我家海运线上的中转港口。
九个小时后,找到公司的办事处,没有人认识我,以为我是应聘工作的。
“中国人吗?”,女士问。
“不是,泰国人”,脑子乱七八糟的,乱说乱讲一下,她们让我去开车,总经理的车。
这位萨总是妞姐的堂兄,五十多岁,地中海的发型有个性,不准吸烟不准喝酒,更不准多问什么。
小女秘书也就十多岁,喜欢玩手游,见我会汉语长张女人脸格外亲切,不止一次的提醒萨总,说我是男生。
还好,他们不是李晓的歌迷,可是管理部里有熟人,清一色的黑美女中她显得另类。
王楠,做过萨妞的助理,慌了一下又快速整理好桌面,关上门才说:“是……是妞姐,还是晓晓姐”。
“王楠吧!,李宁”。
“天啊,董事……长,微服出巡吗?”。
“不是,她们不知道我来这里,替我保密,不舒服出来走走”。
“啊,我知道,你家里在找你,你看,你看”,她翻朋友圈,妞妞让人留意我的行踪。
李晓说我“孬货,死外边得了”。
“董事长,住什么地方啊,我去安排,我是分公司的副经理,咋去开车呀,不行的”。
“没事儿,让我去运输部”
“好,不告诉别人是老板吗?,包括萨总吗?”,她扶扶眼镜问。
“嗯,告诉我大姐吧,我们三人知道就行,住处就到员工宿舍”。
“好的,这就去办”。
王楠年长我十岁,做事稳重细心,找她就对了,也是因为有人反映这边儿有些问题。
先去查看下要发车的原料。
安保队员都在工作,瞭望塔上是位白人大叔,看眼我的工作卡,丢过来只绿色箱子和电台。
“你的”。
“嗨,我的名字叫李宁,是丹卡尔叔叔吗?”。
“哦,我的孩子,叫我火狐,我是火狐”,老头子大声喊出来后继续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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妞姐发来视频,笑的快把舌头吐出来,发来T公司的文件和问题才说:“你真是我弟,这个世界上最真的相爱无非是知道爱人幸福,可是兔兔嫂子并没有接受其他人,她很焦头烂额”。
“得,亲姐,你还是讲英文吧,听不懂”。
“不说,家里事儿有姐姐和我,外面也真需要你”,萨妞稀烂的普通话总是学不会,平时我们交流使用闽南话或者英文,我猜她手机后面一定有人,米兔听不懂闽南语。
“姐,李晓她们出来了吗?”。
“过去了,晓晓和玉依妹妹,别的人都是在职工作,她俩己经到了编队,信号很差”。
想一想我才说:“请转告米兔,我爱她和小米山,她就像白雪公主一样美丽,在我生活中十多年,曾经牵动着我每一条神经,从前家里困难,我没有勇气说出来,错过了那一天的时间”。
妞妞摆摆手,不是对我,从她大眼睛里能看见米兔在,在听。
“兔兔,给我时间想想,他回头是件好事儿,山山有亲爸爸,米叔米婶也原谅了他,他的家庭也需要你,我想应该冷静一下”。
妞妞姐沉默着,停了一下递纸巾过去说:“宁宁,我想你是正确的,出去走走看看世界,累了就回来,或许你爱的女孩儿在路上等你”。
“嗯,妞姐,也没时间儿女情长,深水码头开始运营,兔兔家的那几条大船真是解决了问题,谢谢她”。
一个桔子丢进妞姐的怀里,听见她的声音:“你注意身体,少吃泡面,玩累了就回家”。
“嗯,你也好好的,办完事儿,我也去找找小颖”。
妞妞翻转过来镜头,穿睡衣的女人正在学化妆,玉曼还在挤“牛奶”,指点她如何用口红。
“看到了?,她在为你改变,亲爱的,你很幸福”,妞妞嘟一下嘴,又把镜头拉向床上的小孩子。
茜拉在换衣服,用毛巾挡,传来女人们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