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这一年,一个游方癫僧突然横冲直闯的从一家酒楼出来,一出门抓住一个路人逢人便问,你啊······是是猪猪猪格死死死家家家怎切切切嗲嗲?
“妈的,你这癫和尚!你脑子被门压过吧,你才是全家死猪咧,我去尼玛的,给老子滚。”
众人见他说话间,口齿不清,而且语无伦次,外加上酒气熏天,块头巨大,身上还恶臭熏天,又见他是一个西域番僧,皆避之而不及,无人理睬。
万不得已,这大块头的癫子番僧只得自己在街上四处寻找。
好在,傻人有傻福,他最终还是在街角的一处,看见了一堵红墙绿瓦围成的巨大宅子,上面赫然写着:诸葛府邸。
“猪格佛底,哇哈哈哈,到底,哇哈哈哈,就是这底。”他一见门匾,突然仰头哈哈大笑,口中直嚷嚷着一些让人似懂非懂的话,引得旁边的路人又是一番数落。
但他却不以为然,仿若未见,只是昂首挺胸大踏步的朝着府内横冲直撞而去。
他上门便对着那两道大门抡起一双斗大的拳头便是一顿拳打脚踢,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来找仇家寻仇的咧。
“咚咚咚咚~”一阵巨响,只见那门都在不停的上下晃动,一副地动山摇的阵势。
“门,开底,开来,你到跌开不开咧!”嘴里还一遍又一遍的嘟哝着什么。
但说来也怪,那看门的仆人一开门,不但不发作,一见是他竟然还不停地陪着笑脸儿一个劲儿的喊道:“嗨呀,佛爷爷来啦,佛爷爷你总算是来啦~我家老爷都恭候您老人家几天了,这几天他天天着急上火的,您要再不来,我家老爷都快憋出痔疮来啦,快里面请吧。”
“洒家······才到底,赶到,走走走,紧切说话。哈哈哈~”
不一会儿,那仆人便领着这癫子番僧穿过一个后花园,直接进入一间偌大的祠堂。
他们刚刚一进门,映入眼帘的便是两张巨型的人物肖像,只见那两人皆是鹤发童颜,面目俊朗,目光睿智,且身着道袍,正色端坐于席位,一看就是清风道骨,又好似术士方士。两张画像除了服饰大同小异,长相简直是如出一辙。而肖像下方是两个排位,左起上撰:先祖诸葛先生。右起上撰:慈父诸葛紫风。在那两个排位后方,还有更多的排位,排位前面分别排满了香火蜡烛,此时烟雾缭绕,香火烧得正旺。
供桌前方,只见一个中年男子头垂头丧气的低着,双手交叉背在身后,正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来回不停地走来走去,期间还时不时的摩拳擦掌,口中时不时连连叹气,也不知在为什么事情而焦虑不安。
“哈哈哈哈~”那癫子番僧一见那中年男子便大笑道:“到底到底,猪格老底,洒家中意到底。”
“哎呀~圣僧,你中意到底······哦,不,你到了,哎——呀!你等怎么还不去给圣僧拿醒酒汤来,一个个的还呆站着做甚!”诸葛笑天一激动,差点一见面就被这癫子番僧给带到阴沟里去。
“快坐,圣僧快请上坐!”他赶紧用自己的衣袖擦了擦那张太师椅。
“不怕底,不怕底。”那番僧也不客气,只管大步上前一屁股就坐在那太师椅之上,“猪格老底,我上克虽然来格,这克却折磨也戒不德路啰,海德我哈转悠列好一阵子列。”
“啊!圣僧,你这回到底喝了多少酒啊,你上回来我还能听懂一点点,这一次,我都快要听不懂你说的话了,哎~呀,快上醒酒汤来!”诸葛笑天皱眉道,他越是听不懂,心里就越是着急上火,偏偏那醒酒汤半天不到,他现在真急的快跳脚了。
“老爷,醒酒汤来啦!”一个文文静静的小丫鬟端着一碗醒酒汤走了进来。
“快,快伺候圣僧喝下。”诸葛笑天也不管那许多了,只管叫丫鬟去给那颠子番僧灌下便算了事。
那番僧原本正仰面朝天,张大一张嘴呼呼大睡,突见一女子朝着自己迎面走来,举起碗就对着他的嘴准备灌下。
“吼!呔,你待对洒家做摸个?”他突然一起身,双眼睁得跟两个牛卵一般大小,两张厚嘴唇子张开足有半张脸般大小,扇着两只硕大的鼻孔上还戴着一只金灿灿的鼻环。
顿时将那小丫鬟吓得花容失色,还以为遇到了怒目金刚,又听不懂他吼的个啥,一身的奇装异服,且还发出阵阵恶臭之气,也不知是人还是鬼,只听“啊~”的一声尖叫,便直接双手扔下碗汤自顾自的逃走了。
“匡铛”一声响,那只碗直接落在地上,汤汤水水洒了一地。
“嗨呀!”诸葛笑天一拍大腿,一屁股便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心中的烦闷不言而喻。
“她跑底个摸个?”癫子番僧一脸茫然的摸着后脑勺,仿佛丈二和尚摸不到头。
“圣僧,你天生异相,这些个凡人肉身平日里不得见你,自然会惧怕你几分,只是这次贤弟我确实遇到些为难之事,还望圣僧务必要指点迷津才好。哎~”
癫子番僧有点不好意思的道:“猪格老底,你知我天生就怕女人和麻烦底莫,所以······你说遇到点为难之事,是莫子事情?”说着,他还有点难为情的抓了抓自己的后脑勺。
“实话对圣僧讲,我诸葛笑天什么珍奇异宝都不稀罕,只是我膝下有这么一个宝贝疙瘩,又生的天生顽劣,口齿伶俐,性格孤傲强势至极。哎~都是被他那母亲还有我那老爹在世之时给宠溺惯了的,虽说十里八方都知他聪明绝顶,智慧过常人,平日里素有人称他为神童,只是他平日里桀骜不驯,不拘于管束,我只要一旦稍加管教几句,他那母亲定要拿我那仙逝的老爹来堵我的嘴,我真是不知道如何是好啊!哎,苟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啊~”说着,他摇了摇头,又是一声长长的叹息。
癫子番僧知他乃是一届文人,所以道:“你想要我摸个帮你?”
“圣僧,可否帮他算算命格,看看先天缺少什么,也好指点迷津。我也定会重重酬谢圣僧,还望圣僧不吝赐教。”说着,诸葛笑天就要鞠躬叩拜,那番僧一见,立即上前一把挽住道:“嗨呀,你何必这般,你只道我不给你说清摸个,你怎知我心中难言之隐。而天机又岂能这样随便泄漏,起来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