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茵也挺惊讶他这前后变化，倒是一点也不掩饰。果然，像他们这种人，永远是利益至上。
“黎总开的条件是什么？”
“这完全取决于你手上的东西值什么价。”
这种推拉式的谈话，是黎寿杰擅长的，他甚至都不需要动什么脑筋，就能把林茵堵得回不上话。
不过这不是他的目的，他还是想顺利拿到她手上关于王白伦的把柄的。
“林小姐，你还年轻，未来的路很长。你把东西给我，我可以帮你在另一个城市找一份不错的工作。从此远离这里的糟心事。”
林茵笑了笑，问道：“就这样？”
黎寿杰自然做好了林茵狮子大开口的准备，只是一开始他不可能就把条件给出来，万一林茵顺势再抬价，他不就亏了。
讨价还价，最好的还是先知道对方的心理价位。他问道：“那林小姐想要什么？”
林茵看着黎寿杰，没有说话，她不知道该怎么和对方谈。
发生这些事以来，一直都有苏西陪在她身边。眼下到了关键时刻，她身边没个出主意的，她一时也不敢随便说。
她正犹豫着要不要找个借口去趟洗手间问一下苏西，黎寿杰的助理敲门进来说道：“黎总，李总的秘书预约的时间到了，李总也在来的路上了。”
黎寿杰听完点了点头，看向林茵，站起来微笑说道：“我有个重要的客人到了，既然林小姐还没考虑好，那不如稍等我片刻？”
林茵巴不得有独处的时间，连连摆手说道：“那黎总去忙吧，我等一等没关系的。”
黎寿杰仍微笑颔首，随后便带着助理出去了。
一出办公室，他脸上的笑容消失得无影无踪，问道：“打听到李曼宁的来意了吗？”
黎寿杰的助理庄练是从国外跟着他回来的，跟了黎寿杰好几年，他一接到李曼宁助理的预约就着手去查了。
“李曼宁这次回国时一人，接机的是她的闺蜜祝琳，她助理任洁是什么时候回国的不知道。看样子是刻意和她错开的。时间太仓促，其他的，还没有查到，抱歉黎总。”
“不怪你。”黎寿杰推开一间小活动室的门，环视后说道：“我们光盯着王白伦，忘了他还有个不简单的老婆在。就在这儿见李曼宁吧。找人来布置一下，待会儿给她拿咖啡。”
庄练点头，立刻就带着员工进来把小活动室改了个样子，他手上还拿着幅油画。
“黎总，听说李曼宁在国外有间画廊。”
黎寿杰看了看他手上的画，赞许地看了眼庄练，“放进去吧。”
李曼宁在永晟楼下看见苏西坐在车里，拿着手机愁眉不展，她走过去敲了敲车窗，“林茵还没下来？”
苏西很震惊，李曼宁来干什么？不过正好，她有个问题要问。
她把手机举到李曼宁面前，问道：“你说，像黎寿杰这种商人，提什么条件对我们最有利？”
“原来卡在这儿啊。”李曼宁扫了眼说道：“等我上去后一起谈算了，反正能达到目的就行。”
苏西挑眉，“你怎么忽然，心胸开阔了？”
李曼宁瞪了她一眼，说道：“我什么时候心胸不开阔了！”
苏西不想林茵心里再有什么波动，她问道：“你在利用林茵？”
李曼宁不屑地勾了勾嘴角，回道：“不是我贬低她啊，她是真的没什么利用价值。你看她手上拿着筹码都不会和人谈判，这种脑子，有什么地方值得别人利用？”
苏西听她这样说话听得头疼，但也只能当作没听见，继续说道：“我知道林茵对不起你，但是我好不容易才让她从王白伦的阴影里走出来一些，你可千万别刺激她。”
李曼宁不高兴地“哼”了一声，说得好像她专门回国害人似的，她有那么闲吗？
“知道了。那你告诉林茵一声吧，我上去后先见她。”说完，一扭腰就要走。
苏西伸出手去一把拽住她，“等等！你先告诉我你想做什么？”
这可关系着她的任务对象会不会崩！
但李曼宁可不会体谅这些，她本来就没把林茵和苏西当自己人，“你再不放手我就叫保安了。”
苏西思考了三秒保安来赶她走的可能性，最终在看清李曼宁手上的名牌包后，选择了放手。
她还不忘冲着李曼宁背影，用自以为很低的声音喊道：“你真的别刺激她！会出人命的！”
这一声，逼得李曼宁把高跟鞋穿成了跑鞋。
办公大楼里，任洁坐在侧面的沙发上等自己老板，一看见她进旋转门，就立刻迎了上去。
“李总，黎总已经在等您了。”
“不急。”李曼宁说道：“我们先见林茵。”
任洁不仅是李曼宁工作上的助理，也帮李曼宁处理一些她不愿人知晓的家务事。林茵，就曾经出现在过她的备忘录上。
她犹豫了下，还是问道：“在永晟见林茵，恐怕不太好。黎寿杰巴不得……”
“他巴不得远成垮掉。”李曼宁帮她说完了后半句，而后扬起一个势在必得的笑容，“我要的就是他想要搞垮远成的决心啊。只有王白伦自顾不暇，我才能和他干干净净地断了，并且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我明白了。”
黎寿杰自问也算是万花丛中过了，但他还真想不通李曼宁为什么来了永晟第一件事是去见破坏她家庭的人。
他站在玻璃墙外看着李曼宁和林茵有说有笑，问道：“庄练，你怎么看？”
庄练抬眼看了看自家老板，实在看不出他想听什么回答，只好实话实说道：“不知道。”
李曼宁在里面早看见他们两个嘀咕了，和林茵交待好后，出来打开办公室门，盈盈一笑道：“黎总，进来吧。”
黎寿杰绅士地笑了笑，作出一个“请”的手势，和庄练一起进了办公室。
还没等黎寿杰坐下，李曼宁就说道：“黎总，你刚才提给林茵的条件，我认为，很不公平。”
黎寿杰不愧是商场老狐狸，闻言一丝惊讶都没有，说道：“这场交易本来就不公平。所以不管开出什么条件，都算不上公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