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谕纸听毕,沉默了许久,并无话说。
“你装个屁深沉啊,失败的又不是你”风紫渐渐对于这个程度压力也适应了,至少,还能承受。
“你可知,我刚刚去干什么了?”仙谕纸说。
“你屁话真多,我怎么会知道?!”
“我帮你直接先去夺得了勾天石机缘”
“现在是生与死的问题,要那机缘有何用?”
“勾天石他感应到了我,连接着大道本身,给你降下了一道前所未有的机缘”
“难不成能保我今天渡过这一劫”风紫表示不屑。
“还真能起一些作用”仙谕纸说话带着大喘气,明摆着在吊胃口。
“这道机缘,内含两道宝物,你必须舍弃一道宝物,那道宝物便会经由大道重塑,护住你的精魄,免你一死”仙谕纸淡淡道来。
“那便舍吧,没了命,再大的福分留着干什么?”
“一道为一柄圣器,星通三环,具有大道加持,其力大成时,一击毁掉这虚坤星不在话下。
一道为一本奇门,道祖门经,品阶未定,至少也会是圣级,但价值,怕是不弱于星通三环”
“这是不是有点过分”风紫嘴上说着无所谓,心里却完美复制了荡千秋口是心非的性格,这两道宝物,恐怕出世一道,都能炸响整座虚坤星吧。
“你没有过多的时间考虑,因为刚刚太多时间放在我们对话上了,马上将会由大道轨迹强逼你进行精神烙印”仙谕纸依旧老神在在。
“去你的吧,这星通三环名字难听,不要了”风紫对于这块在嘴边的肉,实在是舍不得,但是没辙,只得舍弃掉。
“啊......”风紫突然发出惨叫,他明显得感觉到,眼前这大道轨迹组成的雕像正在瓦解他的精神。
“护!”仙谕纸将星通三环狠狠砸在大道轨迹之上,星通三环顿时化为大道涟漪,荡开,成了一道翠金色的光膜,控制住雕像暴动的精神气息。
“它会护住你灵魂精神不散,你要做的就是在这座雕像之上烙印上你的印记”
“我该怎么做?”风紫看着眼前的雕像,它太大了,也不能判断出究竟是个什么东西,之所以认定它是雕像,只是因为它是一堆呈现出黑金属色固态物品。
“放轻松一点,当心他的灵魂反扑,我也不清楚为什么你的大道轨迹会是这个玩意,第一次见你,我就从大道之中,看到了这个家伙,他是一只背负着一块巨大石碑的巨人,但不知为何,化为了眼前了这个黑金雕像”
“你不早说”风紫焦急地寻找着烙印之法,并没有因为有大道保护而有恃无恐,因为,失败了即是入脉不成。
入脉不成,那种万众瞩目的感觉还会在么?
不过是废人一个吧。
“我都告诉你了,入脉太险恶,不行咱就撤”
“太不正经了,我会信吗?”
“你难道是个正经的人么?”
“算了,都到这种境地了,吵嘴又有什么用,快帮我想法子,它精神太强,我根本无法烙印”风紫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险境,这才是刚刚入脉的开始啊。
“准确地说,一般入脉时的大道轨迹都会和本人日后某些未来联系起来,可算作是大道的指引,眼下,大道给出如此难度的入脉考验,显然是不想让你入脉的。
我帮你引来勾天石机缘带来的大道保护,从某种程度上也算是违背了大道的初衷,大道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仙谕纸说话一直没有语气,但现在听得风紫有一丝脊背发凉。
这背负沉重石碑的巨人,就是他的未来吗?
风紫看向这雕像,有种想投胎重生的冲动。
“不要在这里干耗时间,大道保护并不是持续性的,退路已经没了,你只能试一试”仙谕纸是在催促,因为,那控制住雕塑的翠金膜罩已经很淡了。
“来吧,我要控制你,掌控这大道”风紫疯狂地下决心,悍然得引动浑身的精神,孤注一掷地向雕像一角冲袭而去。
他想通过自己精神流的冲洗,给雕像镀上自己的烙印。
精神在脑海中是可视化的,现在他的精神成了一小道银色光流向雕像奔去。
一个八岁小儿,能有此种量的精神力,也算是非常可观了。
当银色光流靠近这雕像时,居然在银色精神光流中分出了一小股黑色的液态流体,融入黑色雕像上。
就像是,这小股黑色精神流,本就属于雕像一般。
时间停滞了片刻,黑色雕像中突然奔流出如海般的黑色精神流,与之前风紫银色精神流内的一模一样。
那小股黑色精神流,起了一个引子的作用,居然惊动如此之多的精神流。
瞬间,将处于脑海中的风紫吞没,整个脑海都变成了黑漆漆的一片。
风紫的脑中充分体会到了进水的感觉。
还是极为恐怖的那种。
是死了么?
没有声音,没有视线,连感觉也不曾有。
就像是掉进了一处,无人,无星辰,甚至连一丝光都没有的宇宙深处。
除了时间之外,其余的,都是无边的
............
演武场上,中央只剩下风紫一人。
整个演武场都是安静的,因为四周已经没有人了。
凌云座之上还有寥寥几个人:荡千秋,白夜迟,泫墟,灼阎之。
时间,距离那次入脉已经过去七天了。
赵灵海在三天前就离开了,因为过去这几天,测试入脉的阵法一点反应都没有。
场上忽然出现的白光也早就消失了,白光消失后,显示的是僵直坐着的风紫,诡异的是,他的紫发已然垂至腰际,眼睛,左闭右睁,但右眼一直是白色的。
通过生命气息的感知,还能证明风紫还活着。
是灼阎之一直维持着演武场内的结界,不让外界因素干扰到风紫,连勾天石,都未曾收去。
风紫这般情况也不是没有前例,因为入脉时,意外太多,没有人知道会发生什么,经常有人在入脉时神经错乱,甚至成为活死人,但,等待风紫七天,如此地兴师动众,还是头一遭。
虽然灼阎之自己乐意,可是,京国的吃瓜群众们早已议论纷纷。
“这第一圣才,脸了丢大了,脉都未入得,连小命,怕是也不保了”
“说不定那跃龙诗也不是他自己写的呢”
“我看啊,第一关吸纳元灵时,他就有点怪,看来也是在数据上作弊了”
“第二关,出现在淘汰区就已经很可疑了,这入脉典的一切,说不定都是一个阴谋,好在最后暴露了,要是真让他成了纳芒院的第一圣才,那时败露,我们京国就没脸了”
京国群众显然不能指摘灼阎之,但对于这个无依无靠的风紫,自然可以随意对待,高兴时捧上神坛,不乐时任意作践,就像现在这样。
其中的转变,不用说,赵天举起了很大作用。
这七天内,入脉成功与否的人都进行了纳芒院挑选,共在京国收取了一百七十六名学生,这种晋选率,真是低得可怕。
其中,白夜迟作为第一人,直接被泫墟纳为亲传弟子,也正是因为白夜迟要求,泫墟才会一直陪她在此等下去。
要知道,纳芒院中的事务可是很多的,灼阎之和泫墟在此,着实承受了不少的压力。
可能,最多再今天一天,他们就不得不离开了。
“也许天意,只能如此?”荡千秋这几天可以说是无眠,他没有任何心情,整个人仿佛憔悴了十几岁,眼睛瞪得老大,死死地盯住一动不动的风紫。
偌大的演武场,视线内,满是悲凉。
这就是所谓的天妒英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