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天后。
安易洛川拉着云昔站在淇迹魔法学院的校门口。
“小昔,今天熟悉一下环境,明天小昔就可以学习魔法咯!”
就在昨天,虽然云昔很不愿意,安易洛川还是坚持测试了一下她的魔法修为。她可以直接修习神阶魔法了。
淇迹魔法学院里有一座暗灰色的塔楼,很高,云昔盯着塔楼顶,没有说话。
“风城的魔法学院修习的是人阶魔法,雾城是神阶魔法,云城则是灵阶魔法。不过很少有人能通过灵阶魔法,所以小昔若能完成神阶魔法的修习,也很厉害啦!”
云昔依旧盯着那座结构精巧的塔楼,不说话。
“小昔?”
云昔还在走神。
“小昔!”
安易洛川转身看向云昔,她的眼睛里仿佛有一川冰雪,寒意渗人,而她刘海下的额头上隐约有血红色的印记浮现。
“云昔!”他急忙抓紧她的手,“你怎么了?”
云昔回过神,笑了,“没什么,这里好漂亮,看痴了。”
“你刚刚叫我什么?”
她忽而问道,眼底渗着冷意。
安易洛川顿时意识到自己刚刚慌不择言。
“小昔啊,要不然呢?妹妹?”
说着,他轻轻摸了摸她的头,“怎么总是对哥这么戒备啊,哥要生气了。”
安易洛川故做出一副很生气的样子。
云昔暗自懊悔自己太沉不住气了,再这样下去,身份迟早要暴露。
“嘿嘿,小昔怎么会戒备哥呢,我以为你喊我洛昔呢,我更喜欢哥叫我小昔啦!”
说完她便不顾安易洛川,一个人很是开心地冲进了淇迹魔法学院。
“小昔,等等哥!”
看着她雀跃的背影,安易洛川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
不知道昔昔,还活着吗?
…
云昔同安易洛川一起,随意在学院里走着。
小时候,哥哥云逸在这里修习魔法的时候,常常带她来这里玩,而她总是跑得让哥哥找不到。
想到这些,云昔不由得嘴角上扬,可是小昔的哥哥再也不会回来了,再也不能同她嬉戏了。她情不自禁地轻喃出声:“哥哥!”
安易洛川转过身来,太阳的光芒在他脸上渡了一层金辉,他笑起来真好看,就像,就像哥哥一样。
她不禁暗自好笑,看着他有些苦涩地说道:
“哥,没有哥哥的这十年里,我好想你。”
他知道,她想她哥哥了。
她看到,他的身后站着一名女子,在看着她。
安易洛川走到云昔身边,抱住她。
“别怕,哥在。”
他说的很轻,很认真。
那女子站在原地,没有近前,安易洛川正背对着她。
她用唇语对云昔说了一句话。
看到云昔微微点头,那女子转身离开了。
晚上,隐世旧宅见。
…
等所有的事情都办的差不多的时候,他们在校门口看见了等了一天许久的安易洛宣。
“二哥,你怎么在这里?”
“不是二哥我说你,洛川,你们慢的我都差点以为你让小昔直接去上课了!”
看着安易洛宣故作生气又春风得意的眉眼,安易洛川顿时感觉疑惑。
“安易洛宣,你在这里干什么?”
“哼,我当然在等我的小昔啊!”
云昔看着他们,一时……竟无语。
“你们别吵了,我让二哥陪我去大哥的墓上看看。”
安易洛宣,不好意思啊,从前一刻起,我便开始算计你了。
提起大哥,云昔能明显感受到他们都僵硬了一下。
“小昔,你怎么不直接让我陪你去呢?”
安易洛川,你……太危险。
“小昔是觉得你陪我看了半天该是累了。”
“小昔,你干脆告诉他,你更喜欢和二哥我在一起不就好了。”
安易洛川没有反驳,只是交待云昔路上小心。
随即,安易洛川又看了一眼安易洛宣,他的眼神似乎在期许安易洛宣不要去,又似在隐隐担忧着什么。
安易洛宣对安易洛川一笑,没有再说什么。
…
“辰,我又来看你了。”
“你不知道,你死后的这十年,我多煎熬。”
说着那女子眼角已经湿了。
“你看看你,多狠心,不喜欢我也就罢了,就那样跳崖了,连个念想都不给我留。”
她伸手摸了摸墓碑上的名字。
安…易…洛…辰。
“你说,你不会真的死了吧?十年了,找不到你的尸体,也没有你的消息。”
“你可知道,我真的,放不下你。”
“洛宣他喜欢我,可我怎么会喜欢他,可他又偏生和你长的那样像。所以,所以我……”
“不过,不过你相信我,我是绝对不会喜欢他的,洛辰……”
躲在大石后的云昔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安易洛宣,她自是知道钟离韵儿今天会来这里,才让安易洛宣陪她来的。
原本只是想碰碰运气,没想到刚好看见钟离韵儿,她都要感谢上天了。可……可安易洛宣脸上怎么还是一副温和的微笑?
钟离韵儿再说什么,云昔已经听不进去了。
“二哥,对不起,我……”
“无事,你二嫂……她是喜欢大哥多些。”
说完,安易洛宣又尴尬地笑了笑。
“或许,还是我对她不够好吧!我该对她更好些的。”安易洛宣看了一眼哭的稀里哗啦的钟离韵儿,继续道,“小昔,今天我们先回去吧。”
见安易洛宣十分为难的看着自己,云昔急忙道:“二哥,你……你放心,我发誓,我绝对不会说出去的。不对,我……我什么也没有看到,什么也没有听到!”
云昔一本正经的样子惹笑了安易洛宣。
“好啦,走了。”
云昔心里既难受又疑惑,要不是钟离韵儿暗中挑拨,说不定姐姐云沫也不会死了,她怎么允许安易洛宣对钟离韵儿更好些呢?加上安易洛宣一路上依旧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云昔只感到一阵挫败。果然她的城府和魔法修为一样不够深厚。
安易洛宣果真深爱纵容钟离韵儿到如此地步?还是……如果真是那样,他就太可怕了。
她不是一个完整的神祉,她的出身和遭遇决定了她的双手必然沾满鲜血。
来自有罪的,甚至无辜者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