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了夜晚时候,外面大雨滂沱,匆匆赶回宿舍。洗漱完赶快上床睡觉,不然,宿管又要来骂了。
“啊~又是劳累的一天。”钟思心里这样想着,左手伸向床边拿眼药水,“让眼睛也休息吧。”轻轻点上眼药水。但是,感觉眼睛有点痛。“算了,肯定是今天晚上作业多,太累了。”没有再多想什么,钟思就这样睡去。
外面的雨依旧不停地敲打地面,仿佛连青草也在喊着痛。正如这连绵不断的雨声,钟思的梦也并不安宁……
“这是什么地方?”看着周围的烈焰和面前的大火山,红日炽热,周围也被红色袭裹,让人喘不过气来。钟思慢慢地试探着向前靠近。“有人吗?”大喊着,却无人应。向四周找寻,忽然一股力量将自己投入大火山中。
“啊~~”忽然睁眼。被吓醒的钟思从床上坐起来,手心额头都是汗。“呼~是个梦。”看看手表,五点二十了,睡也睡不着了,干脆起床。
穿好衣服蹑手蹑脚地从床上下来,洗脸、刷牙、梳头发、叠被子。
小心地拉开窗帘,低头再看一眼时间:“嗯,四十了,该叫她们了。”走向一个个床边,轻轻敲着,“该起床了。”
林筱慢慢向我转过来,在缓缓睁开眼睛的最后一刻,却突然坐起,后退着大叫,夏宁、于梦她们俩都被惊叫吵起。“怎么了?”我说,“筱筱,怎么了?”我走近。“你别过来!别过来!”借着月光,看到林筱惊恐地看着我。夏宁连忙把灯打开。“怎么了?”我转向林筱和于梦,于梦叹了一声,“唉,我还以为怎么了呢,思思你什么时候买的隐形眼镜?”林筱安静了下来,也说:“是啊,还买了红色的,快吓死我了。”一边说着一边小心地拍着心脏,非常珍惜的样子。
“隐形眼镜?什么隐形眼镜?”我满脸疑惑,夏宁把我推到镜子前。朝镜子里一看,“啊!我的眼睛!我的眼睛怎么变成红色了!”于梦翻了个白眼,无语以对。已经从床上下来的林筱说:“那得问你自己了。”“可是我真的没有戴美瞳,它自己变成这样的。”“怎么可能,你的眼睛自己会变色?”面对林筱的话,我不知如何回答。“算了,算了,快洗漱整理吧,五点五十了,一会要去上课了。”夏宁走过我们,拿起牙缸,打开了水龙头。于梦和林筱也走开了。我没有说话,一个人走去教室。
冬天过去了,但是温度仍然较低,人们常说的“春捂秋冻”不无道理。更何况太阳还未升起,月色仍未淡。耀眼的白色路灯灯光下,一个瘦瘦小小的肩膀向教室方向走去。
教室里没有人,漆黑一片。将灯打开,带上帽子,钟思坐在位子上,默默地看书。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眼睛为什么会变色,但无征兆也无痛苦。这绝非正常现象。
大家都陆陆续续来到教室上早自习。不解钟思为什么戴着帽子。头发扎成双马尾的小吴意好奇地蹦跳着走到钟思面前,“思思,你是不舒服吗?还是心情不好啊?”钟思没有回答。“思思?”吴意靠近了一些。“吴意,你还是不要跟我说话了吧。”钟思慢慢地抬起头来,一双红色的眼睛盯着吴意。“啊~~”吴意的大叫让未安静的教室变得鸦雀无声,都纷纷向钟思这边看过来。
“思……思思,你是思思吗?你的眼睛……”吴意试探着靠近钟思,众人也都关注到了钟思红色的眼睛。钟思没有再说什么,但教室里却此起彼伏地说开了。
“哎,我还以为什么事,不就是戴了红色的美瞳吗。”
“还戴了红色的,是不会挑选颜色吗?”
“买红色的美瞳是要扮吸血鬼出来吓人吗?”
“红色的?哈哈,审美有问题吗?”
……
“上课了不读书,是在这个时候畅谈理想吗?”文老师站在门口,边笑边说着。目光随意洒落,但仿佛刻意聚焦于某一点。
“并不是。”“畅谈理想怎么忘记拉上老师您呢?”大家都习惯了调侃文寒老师。
“好了,都读书吧。”文寒老师说,“钟思,你出来一下。”
钟思疑惑,戴上帽子,快步地走了出去。教室里再一次炸开了锅。
“怎么回事?老师为什么叫她出去?”
“不知道。大概是教育她不要化妆吧。”
“就是,好端端的戴什么美瞳,还是红色的。我记得她没有近视吧?”
你一言我一语地又聊开了。
教室外,灯光将一大一小两个身影拉长。
“老师,有什么事吗?”钟思低着头,轻声说道。
“钟思,你的眼睛是怎么回事?”文老师问。
“老师,我没有戴美瞳,我——”
“老师相信你。”“那你应该是不舒服或是哪里出问题了。这样,中午我带你去医院检查一下,现在先回去吧。”
钟思望着文寒老师,眼里虽是赤焰般红色,却闪着感谢,“谢谢老师。”低下头回了教室。
早自习结束了,尽管读书声和议论声各是一半一半,还好是过去了。
太阳出来了,今天没有浓云遮掩天空,大片的湛蓝投下明亮的光影。脚踩着光影一步一步走向食堂,打菜,吃饭,又一步一步走回教室。整个上午,议论声不断,钟思的心里就像是阳光透过树投下的阴影,冰冷、幽暗。
“钟思,我们去医院吧。”文老师停在呆坐在座位上一动不动的钟思面前。见钟思没反应,他又挥了挥手,“钟思?”
“啊!文老师”
“我们走吧。这是给你的,把它戴上吧,”文老师边说边把一副墨镜递给钟思,“能少一些麻烦。”钟思明白,明白文老师的好意,文老师也是只能无奈苦笑。
“好。”钟思接过了眼镜。
一前一后走下了楼梯,是午休的时间,但不正常的是,一个身形高挑、面容清秀的男生沿着楼梯向上走来,与两人擦肩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