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首先,帮一个人的方法有很多种。你给了他一块蛋糕,他今天活下来了,那明天呢?你要养他一辈子?”
“那其他人呢?我的孩子你太天真,你能帮一个,但你能帮所有人吗?他们也等着救赎。难道你想让我们的庄园充满着懒惰不作为等着别人施舍的人吗?”
“瑟琳娜,记住,无论什么情况保护好自己,你是贵族的小姐,你以为其他人也都会绅士的礼让?但在生存前还有什么是不能违反的。”
“父亲,我如果连眼前的一个也帮不了,那又怎么能帮助其他我想帮助的人。”
“瑟琳娜,等你长大你就懂了,你并不需要帮助他们,你是罗素家族的小姐。”而他们是平民,出生时就决定了。
亚摩斯没再和小女儿讨论这个问题,只是慈爱的看着她,她还小,还未曾见过世间的黑暗,况且他宁愿小女儿永远这样天真,他希望她永远是象牙塔中的公主,尽管以她的性格大概是奢望。
瑟琳娜也没有说话,既没有辩驳,也没有一问到底,她需要静静,去思考那些她从未想过的问题,但一个七岁大的孩子怎么可能想通这些严酷的生存法则。
瑟琳娜回房后,独自一人坐了一天,晚上躺在床上时她依旧在想这件事,她忘不了那些和她年级相仿的小孩眼中露出的凶狠,甚至掩盖了恐惧,她忘不了墙角那个孩子眼中的时明时灭的光,他像是在黑暗中向往光明……
她忘不了,整整一夜,在半梦半醒中,重复不断地闪现那些画,像是噩梦环绕。
次日,天醒,她睁开眼,像是放下了些什么,纵使一夜辗转反侧,也显得轻松自在了许多。
“父亲。”她像往常一样优雅地进行着生活的运转,像是忘了昨天,又像是藏了起来,因为她看上去比之前更加平静早熟,那些笑脸像是被永远封存在了卡文迪许城堡。
“小妹,你昨天就回来了,怎么也不来看看你亲爱的哥哥?哥哥可想你了。”戴纳·罗素,瑟琳娜的二哥,早在厅房等待多时,看见瑟琳娜的第一眼就迫不及待地往前凑,恨不得熊抱上去,又怕妹妹嫌弃或干脆生气不理他。
艾格伯特·罗素,瑟琳娜的大哥,罗素公爵的长子一听见这话急忙想捂住弟弟的嘴,又怕有欲盖弥彰的意味。昨天的事他都听父亲说了,他觉得父亲太严厉,妹妹还小且是家中的小公主,不必为这些事操劳担忧,又担心妹妹昨日因那些混蛋受惊,小心翼翼地不敢试探妹妹的想法,原本就温和的语气也更加轻柔。
“瑟琳娜,别理戴纳,你昨日乘马车也累了,不知昨夜休息得可好?”
“艾格伯特,我亲爱的哥哥,你不必担心,我已经没事了,最近我不在的时候可有什么好玩的事?”瑟琳娜温柔地笑着,向艾格伯特示意。
“你们俩怎么怪怪的?发生了什么事?”
艾格伯特刚张了张嘴就被戴纳打断,他瞥了戴纳一眼,暗含威胁:“前些日子,庄园里的酒坊有酿了新款的葡萄酒送进酒窖,我还未来得及品尝,等着瑟琳娜来一同尝尝鲜,瞧一瞧这与往日的有何不同?”
“艾格伯特,什么时候送来的?我怎么不知道?我们亲兄弟你居然不和我分享?”轻描淡写两句就牵走了戴纳的注意,艾格伯特总是担心以后弟弟一人在外估计得被骗得倾家荡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