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菲浑身都颤抖起来，不敢相信通话另一头的话：“你说什么，不会的，之前不是好好的吗？”说着眼泪滑落到嘴角，传来一阵苦涩。
“昨晚突然不行了，人老了······”苏开国没说两句便哽咽起来，呜呜咽咽，实在是说不下去了。
韩商元并不知情，只是看着郑菲脸色的突然变化，意识到应该是出了什么事，赶紧小心问道：“怎么了？”
郑菲恶狠狠看了他一眼，眼神里带着怨恨，一边对着手机哭道：“我马上回去，我现在马上回去！”
韩商元看着郑菲收起了手机，一时间仿佛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什么，心里惶惶不安，他拉住郑菲质问：“到底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你告诉我啊！”
郑菲一把扯开韩商元的拉扯，怒视道：“我奶奶去世了，现在你满意了吧？！”
“什······什么，奶奶？”韩商元脸上一愣，不敢置信道：“奶奶怎么了，她之前还好好的怎么会······”
这句话问的，郑菲听得一下委屈和愤怒涌满了心头：“她前几天摔倒瘫痪了，我妈为了照顾她把工作都辞了，我每天都想找到工作付奶奶的医药费，赚她们的生活费，可是你一直阻拦我，现在好了，奶奶也死了，我也不用挣什么钱了，你现在满意了是不是？！”
“我······”韩商元顿时一阵说不出话来，感到胸口有一个大锤在轰隆捶他，他抓紧郑菲道，“对不起，我······我真的不知道这件事，你有困难为什么不告诉我？！”
“告诉你？”郑菲冷冷笑了出来，脸上的泪水有些干涸，黏糊糊的，“你不要再害我就好了，行不行，算我求你了韩商元，奶奶已经死了，你还想怎么样？！”
韩商元满脸愧疚，上前道：“郑菲，我真的不知道，对不起，对——”
“——你走开！”郑菲大喊一声，一把打掉韩商元的手，急步向后退去，“韩商元我再也不想见到你，我也求你不要再这样折磨我！”
说罢，她狠狠咬住了嘴唇，用力看了一眼韩商元，将他的样子死死的印在了脑海里。
最后一次相见。
最后一次了！
韩商元的心也在悲凉中起起伏伏地发痛，愧疚的拖扯下，他仿佛被止住了脚步，不敢向前，眼睁睁看着郑菲开门冲了出去。
怎么会变成这样？
怎么会变成这样？
韩商元在巨大而沉重的自责中感到浑身都失去了力气，转身跌坐在沙发上，久久不能恢复。
门外传来响动，接着是关门声，胡非常进来了，连忙跑到韩商元面前：“韩总，怎么了，我看郑菲小姐哭着跑出去了。”
韩商元闻声，恍惚抬起头，见胡非常一脸焦急的模样，有气无力地摇了摇头，他把手插进了头发里，乱成一团地揉着，沉默了良久，他抬起头对胡非常道：“我要回一趟苏城，帮我买最早的一班飞机。”
“韩总，”胡非常为难道，“可是我们下午的那个会议很重要······”
“跟对方联系，把会议延后。”韩商元义无反顾。
胡非常皱眉：“可是这样······”
“我说了延后！”韩商元抬头怒目瞪向胡非常。
“好······”胡非常白着脸，“我马上去办。”说完便退出了办公室。
韩商元再次低下了头，双手交叉着抵在额头上，嘴里喃喃念道：“对不起，我真的没想到会这样······对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