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商元一把接住了那飞过来的U盘，长方形的不锈钢体，握在手心里一阵冰冰凉凉的。
“他说的录音是什么？”郑菲低头看去，一脸惊魂未定，“到底怎么回事，那个人是狗仔吗？你刚才有没有受伤啊？”
“没事，”韩商元向大门偏了偏头低声道，“送你上楼吧。”
楼道里的灯光昏昏黄黄的。
郑菲走在前面，心事重重，想问韩商元什么，又忍住了，踩着楼梯继续走着。
韩商元跟在后面一言不发。
“——是他发现了什么吗？”郑菲终于忍不住了，心中的疑惑和不安一下倾吐出来，她转过身停下来看向韩商元，“他不会是想勒索吧？”
韩商元也停了下来，在下一节的阶梯上看着郑菲，却是还比郑菲高出一些，“你刚才不是也听到了，他不是说不想要钱吗？”
郑菲顿时浑身一愣：“那他到底想干什么？”
“不知道，想开什么条件吧。”韩商元顿了顿，又道，“凡事都有目的的，他不会浪费这次机会，不想要钱，那就是想要钱的代替品。”
“替代品？”郑菲不解问道，心里却更是焦急。
韩商元淡淡道：“比如机会、权力。”
郑菲听得一脸煞白：“那······我们要怎么办？”
韩商元并不答话，反是放慢了脚步停下道，“几楼？”
“啊？”郑菲一愣，转头向前一望道，“哦到了。”她木讷停在门口，一边翻开皮包去摸索钥匙，一边又忍不住转过头道，“可是——”
“——别问了，这事不是你能管得了的！”韩商元转头看向她，提高了声音。
俩人的目光相撞到了一起，顿时无言。郑菲缓缓回过了头，低下头，伸出手上的钥匙去开门。
郑菲本就为狗仔跟踪的事感到意外又担忧，现在被韩商元这么呵斥一声，紧随而来的更是多了一层尴尬。
她的确是管不了这件事，同学之间几年下来，两个人明显的差距让她的自尊心变得格外地敏感又脆弱起来。
郑菲开着门，心里一团糟，钥匙不知是涩住了还是怎的，嘎吱嘎吱地回转了好几下却总是打不开锁，其余的钥匙吊在钥匙扣下摇晃得叮当作响，连空气和声音都充满着一种窘迫的味道。
“——对不起。”韩商元低沉的声音响起，像是低着头从喉咙里发出来的那种低音。
郑菲仍旧埋头转着钥匙，假装没听见，却瞥见一只手从她身后伸了过来。修长的拇指和食指捏住了她手指上捏着的那把钥匙，几个来回，再逆时针一转，另一只手就抓住了门把，一下拉开了门。
目光、身体和时间，就在这一刻，瞬间静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