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菲睁开眼，伸手到地板上摸起了手机，举在面前一看，却是个京城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贱人，到处勾引男人，不要脸，你会不得好死！”
郑菲一愣，心里咯噔了一声，整个人就像一盆洒了一地的黄豆一般，慌乱无力。
大半夜的，怎么会收到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恶意短信。她缓缓放下手机，睁着眼使劲想了想：“会是谁呢？”
想了许久，仍旧是没有头绪。她拿起手机，摁亮了屏幕，点进号码里，手指悬空在了拨号键上。
她怔怔地想了一会儿，手机屏幕暗下来，她又回到了黑暗里。
她坐起来，下床披上棉衣，踩着棉鞋一步一步的轻轻走出了房间。
来到卫生间坐在马桶上，她摁亮了手机屏幕。
卫生间里一阵的冷，膝盖一片冰凉，她低着头，手机屏幕的光在黑暗里照得她的脸一阵苍白。
眼看着屏幕就快暗了，她突然猛地一点拨号键，拿起手机放在了耳边。
一脸的义无反顾。
她想要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手机另一边传来了一阵铃声，唱了好长一段，听着似乎快要结束了，她正打算摁掉，电话那头便突然接通了。
手机里传来一声颓废的女声：“喂——”
郑菲低低问了一声：“你是谁？”
“贱女人，烂货！噗——”通话那头传来一阵吸鼻涕的声音。
郑菲睁着眼，压着声音问道：“你找错人了吧？”
“骂的就你，郑菲，我不会放过你的！嘟——”女人说完就迅速挂断了电话。
郑菲一愣，缓缓放下了手机，又突然拿起来，保存了号码，略一思索后，把姓名备注为“半夜女”。
她膝盖冷得厉害，赶紧起了身，亮着手机屏幕，借着微光走回了房间里。
零点五十八分了，再不睡明早就起不来了，郑菲用五指把头发向后一梳，长发就随着手指的缝隙往上扯去了，又随着手指的放下而落下，像一席帘子一样垂在了右侧的脸颊上。
她把手机调为了静音，以免那个女人半夜打来骚扰电话，又拿起苏开国的手机，确认了她的手机已经做好了明早六点的闹钟，才脱了棉服重新回到被窝里。
—
“叮咚，叮咚，叮咚——”门外响起一阵铃声。
“来了来了。”短发女人把一块叠好的厚棉被抱到床上，转身去客厅开了门。
门呀的一声开了，门外现出一张满脸泪痕的脸来。
女人睁着眯眯眼，一脸惊讶地问道：“呀，凝君，你怎么了，怎么哭了？”
孙凝君双手在胸前合抱着，声音有些发抖：“我······先进去。”
“啊，快进来，进来，”女人上前拉住了孙凝君的手牵她进门，“进来再说，怎么衣服穿这么少啊？”
孙凝君不语，只是把脚插进棉拖鞋里，一步拖着一步地走到了沙发上，一屁股栽下。
“噗——”她又把身体向前仰去，一扯茶几上的抽纸，狠狠清了下鼻涕。
“怎么了？”站在门前的女人一面问着，一面轻轻关了门。
“娟子，”孙凝君抬起眼，眼角和脸颊上全是眼线被泪水融化出的黑水，“老张出-轨了。”
“什么？”叫娟子的女人瞪大了眼，急急走过来，“你没搞错啊，老张怎么可能出-轨啊！”
“我看见了，”孙凝君的嘴角抽动了一下，接着，抽动波及到了脸颊和眼角，最后便整张脸都颤抖地哭了起来。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诶，”娟子连忙把孙凝君抱住了，一边拍着她的背，一边道，“不哭不哭啊，哎呀，眼见不一定为实啊，有时候都是误会啊，你要不找老张问清楚啊？”
“不行！”孙凝君被娟子的这句话激得猛抽回了身，“不能让他知道我发现他出-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