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子中出现韩商元布满洗面奶泡沫的脸，他双手搓着脸上的皮肤，不一会儿低下头开起流水洗净了泡沫，拉了一条白色的毛巾轻擦着脸。
他朝镜子中的自己望了望，之前鼻子上的那颗“青春痘”似乎是消去了，没有留下半点痕迹，就像是青春已过的男人，嘴上再也找不到那种初长胡子时的绒绒细毛，替代而来的是剃须过后冒出的粗糙胡茬。
他突然有些失落，当初怎么就没有想到把第一次刮下的细胡子保留下来呢。
人就是这样，往往是一件看似普通的事情，当时的你毫不在意，却没想到多年后的今天，你会以一种极具意义的方式去还念它，悔恨当年的不以为意。
他叹了口气，摸了摸下巴冒出的一片胡茬，顺手拿起了洗浴台边上的手机。
浏览器推送了一条新闻，他愣了一下，连忙点开了——新闻标题是《郑菲心情大好名店血拼，被爆脚臭狗屎味》。
韩商元看完，又专门搜索了今晚关于他俩的新闻，才知道郑菲脚臭狗屎味的新闻上热搜了。
网上讨论得很热烈，甚至“某知-情-人-士”爆料说，郑菲脚臭狗屎味是从小臭到大的，高中去老师家补习时还因为脚太臭而被轰出来。
韩商元笑着摇摇头，真是胡扯，郑菲高中时哪有补习过？
笑着笑着，笑容逐渐消失了，他突然看见一条热搜又被顶了起来——“韩商元有喜欢狐臭的怪癖”。
点开一看，这会儿又来了个“知-情-人-士”：据他们的高中同学爆料，郑菲有狐臭，韩商元从高一时就喜欢她，因为他喜欢闻狐臭的味道。
韩商元“啧”了一声，用手捂着额头搓了搓，自己什么时候喜欢闻狐臭了？怎么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但——他真的从高一时就喜欢她吗？
喜欢她吗？
还，喜欢她吗？
韩商元愣了愣，把手抵在了鼻子下，低头陷入了沉思。
—
郑菲看着圆镜中的自己，长叹了口气。
卫生间的地板上摆着刚刚洗过的鞋子，就是因为这双鞋，让她今晚又上了热搜。
手机放在洗浴台上，突然叮咚了一声，她闻声看去，伸手拿起手机一看，却是韩商元发来的微信消息——“睡了吗？”
郑菲有点吃惊，回道：“没呢。”
韩商元秒回：“看新闻了？”
“看了。”
“你连累我了。”韩商元发了个无奈的表情。
郑菲有点听不懂：“什么，发生什么事了？”
韩商元推送过来了一条连接——《时代传媒总裁韩商元被爆爱好狐臭》。
郑菲点开一看，继而苦笑了一下，回复他道：“你还会为这种话在意吗？总比我臭狗屎加狐臭从小臭到大好吧。”
“在意，”韩商元发来消息，“心里多少会有点不舒服，难道你不会？”
“我，”郑菲打了一个字顿住，抬头看了看天花板的浴室照明灯继续敲字道，“有点吧。”
韩商元不相信她的话：“只一点点？”
“会不舒服啦。”郑菲坦白回复道，“会开心的话就不正常了，我又不是静庵寺的师太。”
静庵寺的师太？呵呵呵，在手机聊天彼端的韩商元露出一脸轻松的笑，对着手机键盘打字道：“不过这样也好啊，现在大家的关注点其实已经不在那天晚上的事情上了，都转移到臭狗屎和狐臭两个新话题里了。”
郑菲回道：“那我今晚的狗屎还真没白踩，走狗屎运了希望。”
“吃得挺饱的今晚，带你出去消化下，顺便散散心？”韩商元发完这条消息脸上现出了一丝的紧张，眼睛直盯着马桶边的纸篓看，等待着手机发来的一声“叮咚”响。
“叮咚——”
韩商元连忙低头望去，只见郑菲回复道：“又去健身房啊······不去了吧。”
“没，”韩商元谨慎地敲下了一串字，“骑摩托带你去郊区逛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