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
周边的空气似乎凝固了下来。
见对方没有说话，舒北以为他已经把话听进去了，也就懒得开口去再跟他确定一下。
低下头，她不以为意地用手轻轻捏了捏怀里搂着的派大星布偶。
“舒北，你是在开玩笑吗？”宋默试图打破这个尴尬的局面，于是持拳抵唇干笑了几声。
现在可是末世，谁还会在意这种无关紧要的节日？
还是儿童节……
怎么看她都是超过了过这个节该有的年龄吧？
闻言，那捏着派大星沙滩花裤头的手指松开了。缓缓抬头，舒北看向他面无表情地回答，“不是。”
这话干脆利落，不留任何让人质疑和反驳的余地。
听起来倒有些孩子气。
“……”表情有些僵硬，宋默勉强地整理了一下脸上的不自然，默默把抵在唇前的手放了下来。
仍是想着要以理服人，他语气放软了些，“可是，现在已经没有人会过这种节日了吧？”
仿佛一个老父亲，试图跟自家熊孩子讲道理。
“有啊。”语气十分淡然，舒北却回答得很肯定。
她随意地抬起一只手，指了指面前的年轻人，“你陪我过。”
“……”宋默表情一僵，嘴角处微微抽搐，竟不知该说点什么才好。
“不愿意吗？”舒北看出了他脸上的为难，很直接地就问出了口。
“倒不是这个意思……”有些头疼地扶额，宋默垂着头艰难地组织自己的语言。
“那你是什么意思？”她追问。
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在那双波澜不惊的清眸之中，目光平静而又直接。
“这么说吧。”他像是很不容易才把自己的语言组织好，正了正色后说道，“只是你提的这个要求听上去有些荒唐，我一时半会难以接受。”
“还有，为什么要把布偶送给那些丧尸？”除了过儿童节这点，这个也是他不能理解之处。
“这里除了你和我，还有其他的人吗？”舒北只是反问道。她习惯用反问的方式做解释，“这么多的派大星拿着不累吗？不送出去难道你要自己留着？”
“……”宋默一时语塞，这话听着还挺有道理的是怎么回事。
“荒唐？”回想起他方才说的话，舒北有些不解地抬起头，咀嚼了一下这个词，随即又不以为然地开口道，“成年人过儿童节，这听起来很荒唐吗……的确，用世俗的眼光看来是这样。”
“可我就是想过。”话锋一转，她不卑不亢地说道，“在国/际/法/律废除这个节日之前，我每年都会过。”
“就算到了今年已经是末世，也不例外。”
末了，她望着年轻人，脸上是一如既往的没什么表情，询问道，“我这么说，你现在能理解了吗？”
宋默：“……”大概吧。
不对，她又在偷换概念了。
不一定要送给丧尸，这堆派大星布偶放着不管就行了。再说了，丧尸怎么会要这些东西……
不过，和她争论这个东西没什么意义……
宋默原本想说什么的，但还是把话咽了回去，只能一个人在那里无奈地扶额。
年轻人的眸光中还是存留些许为难之色，舒北盯着他的脸没说话，猜想着其中的原因。
她冷不丁地开口问道，“你很害怕丧尸，对吗？”
“啊？确实是……”先是一愣，宋默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转而收起笑容抿着唇无言地垂下了长睫。
“不用怕的。”她伸手扯了一下那处白色的袖角，抬头看向那个神色有些讶然的年轻人。
一字一顿，语气平缓而认真地说道，“有我在，你不用怕。”
那双如止水明镜般的眼眸，倒映出了自己的身影。
“……”
宋默不禁有些发怔，脸颊微微发烫。
心跳漏了半拍。
“如果我这么跟你说了也还是没用的话，那么只能证明你真的是怂包一个。”舒北松开了他的袖角，面无表情地把后半句说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