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沫和余言思考了很久到底该以何种方式回去，坐高铁坐飞机固然方便，但是介于余言的身份，终归有些不太方便，最终还是决定开车回去，北京离T市大概有五个小时左右的车程，也在接受范围之内，开起来并不会太累
因为是年关将近，路上有些堵车，本来五个小时的路程硬生生堵成了七个小时，还好他们走的比较早，到达的时候接近下午五点，路上许多小吃摊都开始营业了，有些店门已经早早的开了灯，小城市里满是人间烟火气
年沫家离原来高中挺近，就隔了两条街，此刻穿梭在街中间，依稀能看见不远处的一处高建筑，那是母校的一个塔，谁也说不准是干什么用的，有人说是电塔，有人说是水塔，年轻的人总是满含好奇，但是又不会执着于某一处未知
年沫习惯性有些晕车，此刻脑袋里懵懵的，余言帮她降了半扇窗，她趴在窗口往外看，欣赏着热闹腾腾的街景
街上被过年的喜庆笼罩着，印入眼帘的是各种红横幅还有大大的福字，光是看着心里就暖暖的，年沫不经意的扫视着，学校附近的店开了又关，关了又开，从冰淇淋店变成快餐店在变成理发店，但还有几家店不管时间怎么改变都依然存在不变，例如现在买一本五三送一本小题狂做的龙门书局以及染烫剪满一百打八折的名叫艾尚理发的理发店，年沫看着就想起很多以前的事
她指着窗外的艾尚理发对余言说“你还记得李龙吗？就大家原来都叫他大虫”她语气很欢快，像是想起了一些很欢快的事
余言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了眼，点点头“记得”
年沫见他有印象就继续说“他原来有次顶了个特别怪异的发型，嗯…就是左边没剃，右边剃光，后来胖虎他们嘲笑他，说是不是理发师给他钱了，当时笑死我了”
余言有些印象，他高中虽然不爱与那些男生打闹成一团，但是对一些人还是有些印象的，他记得那个怪异的发型，当时李龙用一种老子是这条街最靓的仔的气势走进了班，结果收获了一大波爆笑，后来气的跟后面那个壮的像个虎同时嘲笑他最大声的人打了一架，是小打小闹那种，余言记得当时年沫笑的眼睛都弯了，他当时觉得…特别好看
他还沉溺在回忆中就听见年沫惊呼了一声“余言，你看，吃饱饱蛋糕店还开着呢！”
年沫看着两眼放光，脸上更加兴奋，余言对这家店难得的有印象，因为年沫原来给他带的早餐袋子上面的logo就是这个店
“想吃吗？一起去看看？”余言看着她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看，忍不住笑了
年沫就在等他这句话，立马点头“好！”
店老板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有着大大的啤酒肚，面容很和蔼，好像一直都在笑，像个弥勒佛一般，给人的感觉就很亲切。
随着门打开，他的目光移动到刚进门的两人身上，都有些眼熟，女孩子长得很可爱，模模糊糊有些印象，大概也是一中原来的学生，男生长得俊秀，个子也拔高，但脸上没什么表情，给人一种高冷的距离感，但是看向女孩的时候，又给人一种很温柔的感觉，凭着这么多年的察言观色能力，老板一眼就看出这是一对小情侣，赶忙热情的招呼着这两位客人
年沫本来就喜欢吃甜食，看着各种新做好的甜甜圈感觉口水都要流下来了，老板走过去介绍“这都是今天刚做出来的，可好吃了呢”
年沫看了一眼余言，用眼神询问能买多少
余言忍住了笑意，用手点了下橱窗里的甜甜圈开口道“这里每个都拿一个”
年沫看着橱窗里二十来样的甜甜圈顿时愣了连忙挡住余言的手“不用不用，我吃不了这么多，我看着拿吧”然后选了八九个看起来就感觉很好吃的，而后看着余言“你想不想吃啊”
余言对这些甜食没多大兴趣，刚想拒绝，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他看着老板询问道“有没有菠萝包”
老板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连声说了句“有有”
他依旧是淡淡的语气“那帮我拿两个”
老板应了声好
余言指着年沫手里的“一起结账”
老板又应了声好
年沫若有所思的看着余言，余言感受到了一股目光，便扭头回去看着她
“怎么了？”他看她脸上有些疑惑的样子
年沫想问但是又憋住了摇了摇头
余言正想开口询问，恰好老板拿着打包好的甜甜圈和面包走了过来，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递到余言手里的时候，老板抬头很快的看了眼这个年轻人，心里不由的赞赏现在小伙子长得真俊，但是怎么…怎么觉得有点眼熟呢，他压下心里的疑问，送两位走了出去又吆喝了声“好吃下次再来啊”，年沫笑着应了声好
老板走回店里，墙壁上挂着的电视机正在放一部影片，镜头对着一个年轻的男人，一身的军装显得正气无比，英气逼人，老板一时间愣住了，又往外面看看，这个人，那个人，我的天！！！！他见到大明星了！
坐到车上，余言把刚才想问的事问了出来，他明显的感觉到年沫有话想说
年沫想了想才说“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想起来原来给你送的早饭经常是菠萝包”，现在抓着以前的，尤其不是很好的回忆其实挺没意思的，所以年沫不怎么想提
没先回答我余言笑了一下，他目光从菠萝包上扫过，又回到年沫的脸上，对着她的双眼“我知道啊”
年沫继续说“现在想想那时候还挺打扰你的，你也不喜欢我，我还天天粘着你”
余言脸上笑意更加明显，年沫有些恼羞成怒的锤了他一下，收回的时候却被他握住了“怎么说呢，那时候太小了，脑子里没有这些情啊爱啊的概念，谈恋爱…”他咳了一下“准确讲是早恋，不在我预订的轨迹之中，所以面对你的示好，我竟然有些不知道怎么做，所以只能表面冷冰冰的”
年沫没想到他一下子说了这么多话，仔细的品了下这番话之后，猛地反应过来了，她用另一只手指着余言“所以，你那时候不讨厌我是不是？”
余言点点头
年沫又继续追问“所以你那时候是不是也有点喜欢我？”
她有些期待的看着余言
余言没有立刻作答，过了好一会，当车开动的时候他才开口说
“应该不是”
年沫怔了一下，下意识反问了句什么
余言清了清嗓子说“应该不是有点，是很喜欢”
年沫听完没忍住乐出了声
余言看了眼她，嘴角也勾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