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虎至衙内使坏,白虎镇童虎住店。
梅展走后,史进越想越担心,担心慕容婷遭遇了什么不测,这可对于自己这个当舅舅的算是不称职的。
刘唐背靠着墙,口里叼着根杂草问道:“史进兄弟,你怎么看?这小人的话你信几分?”
史进踉跄坐下,靠着牢门,支吾着回道:“信也好,不信也罢,只跪求慕容姑娘平安无事,否则该如何面对我那外甥。”
刘唐吐了口中的杂草,讲道:“什么也别想了,我相信我那侄儿自有法子,不是我吹,当初选梁山起家,便是我那侄儿留了封天机信,这才有了往后的事,眼光我只相信飞儿,好些时候虽然不理解,不过我心中只有一个准则,非侄儿之令不从,非侄儿之命不违。等,是眼下最好的法子。”
史进摇了摇头,心中暗想:这不讲了通废话,说与不说有个甚区别,看来只能听天由命了。
监牢的门又被打开,两个狱卒提了些饭菜走来,将饭分别递入每个牢房内,刘唐见有饭吃,站起身前来吃饭,突然有一人站在牢门外边,低声问道:“可是梁山兄弟?”
史进疑惑着转身望向那人,昏暗的牢内,只看得那人中等体形,史进应声回道:“是又怎样,难道还放了我们不成。”
原来说话之人正是金眼彪施恩,施恩低声回道:“小弟施恩,特来告知二位哥哥,晁大哥攻打青州之时,我会借机放了二位,到时随我一同杀向知府府中,擒贼先擒王。”
史进亦低声质问道:“你怎联系得到城外?”
施恩凑近些讲道:“昨日里梁山的时迁哥哥前来相告与我,还请二位哥哥放心。”
史进突然急切问道:“那昨日被带走的那姑娘,现如今在何处,可有受伤?”
施恩回道:“听说昨日神秘失踪了,为此高衙内将守卫的两人都处了极刑,应该是被时迁哥哥救走了。”
听到这个好消息,史进的心也立马落地了,回道:“兄弟,你也小心,一切等你消息。”
施恩不敢逗留太久,匆忙便离开了。
“我就说没事儿,一切尽在飞儿的掌控之中,能救慕容姑娘,我二人也自然能救得,留我二人再此,为的是里应外合,有重要任务的,我对我这侄儿可是越来越敬佩了。”刘唐心情舒畅的边吃边讲道。
史进呵呵笑道:“不错,吃饱了饭到时好多杀些人。”
高世贤急急忙忙的去寻高衙内,到了府中却见高衙内正津津有味的品尝着一颗人心,那守卫者的心。高世贤莫名的有些恐惧,自己身边的这人,不想是手段如此毒辣之人,脑海中不由想起“伴君如伴虎”这句话。
“兄长来了,快来尝尝这肉鲜不鲜?”高衙内边吃边讲,口角滋着鲜血,牙缝里还嵌着肉丝。
这让高世贤好生反胃,但在这个喜怒无常之人面前,高世贤还是以惊人的毅为撑了下来,回道:“衙内,午饭我已刚刚吃过,如此美味怕是无福消受了。”
高衙内看着高世贤的表情,嘻嘻哈哈的笑个不停,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你知道明日谁会来我们青州吗?”高衙内突然收起笑声问道。
高世贤急忙回应道:“这等机密大事,岂是下官能猜得到,衙内便直言则可。”
“童虎!”
高衙内认认真真的讲着这个名字,好似有什么特殊的含义,高世贤本不是东京人氏,投靠高俅才几个月,故此朝堂之上的许多事由不知晓,也不愿知晓,因为在高世贤看来只有眼前人,不管身后事,属于鼠目寸光之辈,因此在高衙内讲出这个名字时,高世贤并未显出惊讶之状,而只是浅浅的回道:“是谓何人?”
“这你都不知,那童虎可是童贯十三太保中最疼爱的一个,仗着有些武艺,以前在东京耀武扬威,就连那老东西也敬三分,更别说我们了。”高衙内不服气的叹息道。
高世贤不解问道:“那这样一个人,来我青州何事,打发走便是,衙内何需叹气?”
高衙内直气得将那啃了一半的心直接砸向高世贤,骂道:“兄长,以后但凡讲话能不能先听人讲完,再动动脑子,你当那童虎是来玩的,他义父童贯那可是西北监军,领枢密院事,掌管兵权,这次来青州便是做征讨梁山的主帅,你可明白了?”
高世贤赔笑道:“明白,明白,一定要配合好主帅,不然恐得罪他爹,断了我们的生路。”
高衙内摇摇头,讲道:“恰恰相反,这童虎一定要得罪,不过却得借他人之手,我们只是个搭桥的。”
高世贤立即回道:“呼延灼。”
高衙内看着高世贤,呵呵笑道:“不错,有长进,那这件事就交给你了。”高衙内笑着回到了房中。留下高世贤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忧心忡忡地出了衙内府。
东京城,童贯府
“虎儿,十三个兄弟妹中,义父最是看好你,如今派你去青州做主帅,灭了贼寇归今之时,义父便向皇上求诣,封你做个将军,以后这兵权便交由你们,只许成不许败,可还有问题?”童贯苦口婆心道。
那童贯生的外形魁梧,伟观视,颐下生须十数,皮骨劲如铁,讲话中气足,不类阉人。掌管军权十数年,也算有所功绩,朝堂上与蔡京关系最好,蔡京被称为“公相”,童贯则被下人称为“媪相”,恶事不曾少做。与高俅的恩怨绝非一两句话讲得,归根到底只一“权”字也。
童虎,童贯十三太保中七太保,二十七八年纪,身长八尺,力壮如牛,膂力惊人,面如重枣,使得一双擂鼓瓮金锤,自视无人可敌。
童虎听了义父之言,哈哈笑道:“还请义父放心,孩儿一定将那反贼杀尽,以为义父分忧。正好试着我这双大宝贝的威力。”
童贯再三叮嘱了童虎,便派人护送童虎出了京城,一路往青州方向奔去。时值傍晚,几人赶到了孟州西郊的白虎镇,镇里安居乐业,实属当时的和平之地,童虎几人来了一家客栈,开了两间房,直接付了一锭金子,那店家见客官出手如此阔绰,打扮也似富家之相,便点头哈腰,全程笑脸相陪。
只听得那店主与一个伙计讲道:“城东的兄弟怕是不来了,你且去看看,我便将那间大房给这位金主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