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雪棠一时使不出力,只有被他压制。
那老者哈哈大笑:“小子,跟你祖宗斗法,你还嫩了许多!呀……”
他突使猛力,竟直接将这一处悬崖压塌了。
他和萧雪棠都随着被压塌的悬崖掉了下去。
萧雪棠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个山洞里。
然后他就发现自己的剑不见了。
那把剑已成为他身体的一部分,就像他的四肢,他绝不能丢弃。
他站起身来,只觉这里面阴暗潮湿,角落里有几处灯火,才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
他看到一扇门,走了出去。
接着又走出一扇门,又走出一扇门……
走出五六扇门,他忽然闻到一股股酒味,然后就看到了那个不知来历的老者。
那老者转过身来,面带笑容:“你醒了。”
“这是哪里?”
“这是我的家,我一直都住在这里。”
“我的剑呢?”
“剑?什么剑?”
“少废话,就是那把银剑!”
那老者假装想想,忽然道:“哦……你是说那把剑啊,我知道在哪儿。”
“快给我。”
那老者又想想,道:“要给你也行,这样,你陪我喝完这壶酒。”
说完便将手中端着的一壶酒递过去。
萧雪棠这才发现原来他是在喝酒。
这间密室里存放了很多酒,难怪一进来就闻到酒味。
看来这老者是个酒鬼。
萧雪棠毫不犹豫,直接从他手中夺过那壶酒,一饮而尽。
那老者哈哈大笑:“好,小子,你年纪轻轻,不仅武功了得,酒量也不错,来,咱们再喝!”
“快把剑给我!”
“急什么,喝完了酒,我再带你去取剑。”
萧雪棠虽然表情冷漠、镇定,但早已心急如焚,此刻突然出手,一掌打向那老者。
那老者反应也快,闪过了。
接着萧雪棠连攻十余招,那老者也攻出几招,互有攻守。
几招后,那老者与萧雪棠掌力相对,将萧雪棠震得后退几步。
萧雪棠本想再出手,但自己之前受了那老者的掌力压制,又从崖上掉下,身体难免受到损耗,现在只觉喘息急促,心跳也在加速,额头上在冒着冷汗。
那老者道:“小子,别浪费力气,你能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而不伤毫发,已经相当不容易了,你若再消耗自己的内力,只怕待会儿你连站都站不稳。”
萧雪棠知道他所言非虚,道:“你到底是谁?”
那老者只是做笑:“来,陪我喝酒!”
萧雪棠不再理他,自己去找。
可是这里面好像除了那座存放了酒的密室,其他每一间都没有什么不同,他在这里面转了一个多时辰,一点头绪也没有。
于是他又回到了那间“酒室”。
那老者刚喝下一口,见到他回来,笑道:“怎么,没找到出口啊?”
萧雪棠道:“你告诉我,到底怎么才能出去?”
“你真的想出去?”
“我必须出去!”
“何必这么急呢,你们这些年轻人就是心浮气躁,不如像我这样,安安静静地喝着自己的酒,无忧无虑,自由自在,岂不是好?”
萧雪棠没有说话,却若有所思。
那老者喝了几口酒,忽然望着他,道:“喂,你告诉我,你这一身武功是谁教你的?”
萧雪棠没有回答,也没有看他。
那老者见他不回答,道:“这样吧,只要你跟我说,我就告诉你出口在哪儿?”
萧雪棠眼望那老者,虽然将信将疑,但还是回答了句:“是我姐姐!”
那老者沉思道:“你姐姐?你姐姐叫什么名字?”
“我已经告诉了你,现在你该告诉我出口了吧?”
那老者又大笑:“不说了,不说了,来,喝酒!”
萧雪棠不是没料到他会这样,所以他不太在意。
他走到一个角落,面对着石壁。
石壁上时不时地在滴水。
这让他又想到了那一间密室。
那间密室!还有那个女人!
她现在在哪儿?
她是否知道他现在的处境?
她是否知道她可能永远也见不到他了!
想到这些,他的目中已含起了热泪。
那老者忽然道:“小子,你在想什么?”
萧雪棠没有回答,仿佛没听见。
“其实你不必太过悲伤,在这里过一辈子也挺好的,至少可以不用理会外面那么多伤心、痛苦的事,没有人会知道你在这里的,放心吧。”
萧雪棠沉默许久,终于缓缓转过身来,缓缓道:“你说的很对,可我不能逃避,该面对的迟早要面对!”
语声充满凄凉和伤感。
那老者叹了口气,递给他一壶酒:“来,喝醉了就不会再想那些事了。”
萧雪棠望着那壶酒,许久之后才接过,然后一饮而尽。
那老者又递给他一壶,他又一饮而尽。
到后来不知喝了多少壶。
在心情郁闷的情况下,他通常很快就醉了。
现在他就醉了。
他现在唯一能让自己放松的法子,就是醉倒。
可是醉倒又如何?
他还是会醒!
醒来还是要面对!
他发现自己躺在原来的地方,却不见了那老者。
于是他又照着之前的走法,往每一间密室里去寻。
果然在某一间密室中,看到了那老者。
那老者手中正拿着那把银剑。
那老者忽然笑道:“好剑!”
“给我!”
那老者回过身来:“你告诉我,这把剑是谁交给你的?”
“是我姐姐。”
“她叫什么名字?”
“我不会告诉你,快给我!”
“好,你不告诉我,那你永远别想再得它,永远也别想出去!”
萧雪棠不再说什么,再次出手。
那老者左手持剑背在身后,只用右手抵御。
即便如此,萧雪棠仍没有伤到他半分。
当然,萧雪棠也没使出全力,他一直都在提防那老者的左手。
过了三十余招,那老者一掌打在萧雪棠胸口,只为将他震退,不为伤他,然后便跑出了这间密室。
萧雪棠立刻追去。
跑了许久,那老者忽然停下,笑道:“小子,我给你个机会,你要是能打败我,我就放你出去!”
萧雪棠直接出手,他此刻只想夺回他的剑。
那老者不还手,背着双手,只是闪避。
萧雪棠攻出了六十多招,连他的衣角都没碰到,仍是不急,该怎么出手还是怎么出。
那老者越躲越高兴,竟笑了起来。
过了上百招,两人的体力都消耗不少,各自住手,互相对望着。
过了许久,萧雪棠都没有再出手。
那老者仍笑着:“来啊小子,打赢了我,你就可以出去了。”
萧雪棠的神色依然很平静,他忽然站着不动,眼皮都没眨,只是单单地望着他。
那老者有些惊奇,以为他是被施了定身法,本想近身去看看,又怕中计,便想:“我若用剑刺他,他绝不会不躲,且看他是真是假!”
于是他举起剑,便向萧雪棠刺去。
萧雪棠还是没动,眼看剑尖快要抵触到他的胸口。
那老者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正要收剑,可是已晚了。
萧雪棠已用两根手指夹住了剑尖,这把剑就好像被黏住了一般,然后萧雪棠抓那老者手腕,轻轻一扭,银剑落地,正好到他脚下,他再往上一挑,银剑冲天飞起,然后一脚踢开那老者。
银剑落下,到他手中。
剑尖对准了那老者。
那老者虽很惊讶,但还是笑道:“小子,你真能沉得住气。”
萧雪棠没说话。
那老者接着道:“你知道无论出多少招,也抓不到我,所以就以守为攻,让我主动出手。高明,高明。”
他说完,将剑鞘还给了萧雪棠。
萧雪棠收剑入鞘,道:“现在我赢了,你可以告诉我出口在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