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你说的那个叫杨丽的医生,我之前看见过一个关于她的热搜,标题好像是美女医生人美心更美,义无反顾救助重伤小女孩儿,说是有个小女孩被车撞了,肇事者逃逸后幸亏杨丽及时出现,将小女孩儿送到了她所任职的江州人民医院。”周雪稍稍消气后,却是想起了一些事,然后就把手机翻出,将相关新闻搜了出来。
“这小女孩儿就是小兰。”柳苏接过手机,在查看了事发日期跟部分现场照片后,他肯定了遇害者的身份,随即却是眉头一紧,喃喃道,“不对啊!这杨丽明明是救人的,为什么又要指使保安行凶?难道……”
“可能杨丽根本就不是施救者,而是肇事者。”周雪心领神会,眸冷如霜道,“反正现场没有监控,也没有目击者,就只有杨丽跟小兰,现在小兰已经伤重不治,杨丽想怎么说都行。”
“哎,现在的一些无良自媒体,为了能吸引到更多的流量,听说过这件事后,一见杨丽长得漂亮有气质,肯定立马就想到了美女医生救人的这么个吸引人的噱头,于是不加证实就大做文章,广而告之,弄得事情的始末反而却是没人去关注了。”现在还没有到营业时间,白雅手头上没什么工作,早就过来凑热闹了,此时忍不住感慨了一句。
“的确是这样,这些新闻大都浓墨重笔赞扬了所谓美女医生的高尚善良,压根就没把小兰的遭遇放在侧重点,事件的后续报道更是寥寥无几,想来也没什么人知道小兰已经……”周雪看了李菲一眼,余下的话已是不忍说出。
众人唏嘘不已,就在这时,有个跟周雪年龄相仿的女孩儿已出现在了餐厅门口,她的穿衣打扮干练整洁,就如同她爽朗干脆的性子一样,一双眼眸清澈如水,炯炯有神,仿佛永远都是那么活力,那么积极,这正是柳苏印象中的夏熙语,似乎一点儿也没变。
柳苏看见夏熙语的时候,夏熙语也看见了他,只不过比起他的那份激动热切,夏熙语就显得冷淡多了,竟只是随随便便撇了他一眼,脸上没有流露出任何情绪变化,转瞬就已将目光移开了,就仿佛看见的不过只是个陌生人。
“怎么来的这么快啊?”周雪已迎了过去。
“周大老板发话,小的哪敢怠慢啊!这不,连早饭都没来得及吃,直接就奔您老这里来了,我是不是很乖?”夏熙语展颜一笑,却是搂住了周雪纤细的腰肢,旁若无人的跟她撒起了娇。
“恶心死了,快把手拿开,还有这么多人在呢!”周雪一脸嫌弃,抿嘴笑骂。
夏熙语往厅内瞥了一下,又刻意多看了一眼柳苏,顿时脸色一沉,道:“喂,我说你这家伙到底有没有原则,有没有立场的啊!某些猪狗不如的渣男,貌似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吧?”
她说到后半句时,还故意加大了音量,好像生怕柳苏听不见似的。
不论是讲道理还是吵架,柳苏都自知绝非这女人的敌手,尤其是在她生气的时候,更是千万莫要去招惹她,于是就只能无奈苦笑,自己当初又不是故意要离开的,你们这些女人为什么就不能先问问自己再生气呢?
“行啦!我在电话里不是跟你说过了吗?还有要紧的事情要办,你就大人有大量,先不要跟他那种人一般见识了行不行?”周雪柔声哄道。
“哼,我这可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不然我现在就已经让他绝子绝孙,生活不能自理!”夏熙语挥舞着清秀的拳头,板着脸说道。
周雪无奈笑笑,然后就连哄带骗,好不容易才把她按在了柳苏那桌附近的一个座位上,一边让白雅去给她弄些吃的,一边将李菲李小兰这两姐妹的遭遇跟她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夏熙语嫉恶如仇,自然早已是气得火冒三丈了。
“这个杨丽就是肇事者,肯定是错不了!”夏熙语一拍桌子,得出结论,稍稍冷静了一会儿后,却是秀眉一蹙,转而问李菲道,“不过,小菲,你妹妹的遗体呢?”
她已大致知晓李菲的情况,虽是在问李菲,其实就是在问柳苏,只是她不愿意跟柳苏说话就是了。
“院方给出的回答是失窃了。”柳苏倒也识趣,很主动地回答,他昨晚已进一步了解到了一些信息,李菲所知道的事情他基本全都已经掌握。
“失窃了?遗体居然失窃了吗?”夏熙语瞠目结舌,下意识就看向了柳苏,可反应过来后,立马脸露厌恶之色,又把头强行扭向了别处,喃喃说道,“这也太离奇了吧!这年头还有偷尸体的吗?就算要偷,想把那么大的目标转移出去也不会很容易吧?”
柳苏虽知道李小兰其实在遭受致命袭击的情况下意外觉醒了体内的妖狐血脉,化身为妖灵逃出了医院,可这种事情他自然是没办法说出来的,而且转念一想,用这样的方式来引起夏熙语对案件的重视似乎也不错。
“小菲,你为什么不找别的人,单单只找杨丽医院要妹妹?”夏熙语又问,这次却是真的在问李菲了。
“她听她婶婶,也就是小兰的母亲反复提到过,说小兰的遗体一定是被杨丽藏起来了。”回答问题的依然还是柳苏。
“她婶婶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怀疑?”夏熙语有点儿乱,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索性直接问起了柳苏。
“因为她肯定知道些什么。”柳苏淡淡道。
“她婶婶在哪儿?”夏熙语眼睛一亮,虽然她还是很讨厌柳苏,但却不得不承认柳苏的判断是正确的。
“在家。”柳苏轻叹道。
在拨通了李菲婶婶胡萍的电话后,柳苏、夏熙语、周雪以及李菲四人齐齐赶往了胡萍目前所居住的公寓,本来周雪是不必来的,可她实在太心疼李菲了,而且她也有些自责,人家一口一个雪姐叫着,可自己这些年却压根没联系过她,实在愧对那一声声朴实而真挚的“雪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