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门别类,批红的,没批红的。
整理排放,需和内阁大臣商议的一摞,自己职务中的又是一摞。
一切都井井有条,岁月安好。
那人,也离着自己近极了,触手可……
封执墨一瞅桌案的一角,又快速掩下了眸中的流光。
真是不由的想令人泼墨几笔倾撒内心的悸动。
封.假装很忙.执墨:“……”墨怎么干了??
冉.看破不说破.杰:“……”
“咳。”帝王象征性的想要掩饰一下自己的尴尬。
冉杰这才恍然大悟的放下最后一本奏折,似询问发生了何事的茫然状看向帝王。
封执墨只觉得那葱白的手指,骨节精致,又格外的有力量,白里透粉,怪好看的。
发现自己的丞相大人停下看向自己,封执墨面不改色心却跳的道:“朕很忙,丞相大人?”
冉杰:“……”无声的用目光指向龙案。
所以,画呢?
封执墨快速的用余光扫了一眼被收拾的整整齐齐,规规矩矩,陪伴自己办公数年的龙案,感觉它是不是小了?
这么快便被收拾的差不离了?
而且除了奏折他也没察觉别的什么?
这又得怪这龙案太大了。
“丞相大人不妨帮朕把那个竹简拿来。”
冉杰看着置于龙案一角的竹简,取了最上面未用锦布包裹的一卷。
冉杰丝毫不怀疑,那个竹简不仅是看上去有些落灰,有年代感,那绳结怕也是吃不住劲了。
古籍。
刚从藏宝阁取出的古籍。
这是冉杰对它的判断。
双手奉上。
冉杰也丝毫不怀疑,陛下不愿意亲自去取就是因为它看上去脏兮兮的。
却不料封执墨直接用衣袖擦去了表面的拂尘。
“丞相大人怎么看待奈骨这人啊?”
“哦?是春秋战国人还是晋人奈骨?”
“纵横家奈骨。”
封执墨说着,用修长有力的手指指向了一个名字。
正是刚才那位爱干净的帝王才擦拭的地方,又刚刚好只露出了一个名字,正是“奈骨”二字。
说这“巧合”不是蓄谋已久的,怕是三岁孩童也不信。
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正如你永远也别想纠正一个为自己喜爱的事物如痴如狂的冉杰。
纵横家奈骨先生的手札!真迹!
冉杰已经记不清这是今日里第几次的心潮澎湃了,不说大起大浮,但是这一趟御景宫真是来的划算!
封执墨看着自己目光如炬,眼中放光的丞相大人,心中有一点点的小得意。
喜欢就好。
“臣……”可否观摩一二。
“哦?”封.大尾巴狼.执墨:“丞相大人喜欢?”
“圣贤之物,何人不心动?”
“哦?可这毕竟是皇家收藏的真迹……”
真迹都用来落灰??留着用处也不大吧?
帝王好似很难为情。
“带出宫想必不合礼数。”
不带出宫不就好了。
就在这儿看。
下次想看下次再来。
反正不是一次两次了。
“丞相大人午休后可有急事?不如?”
“……”冉杰,猫儿有九条命,少吃两餐危害不大,“无事,那臣就恭敬不如从命。”
“嗯。”封执墨面色沉稳的应下,顺手收起了竹简,继续低头处理奏折。
把人留到晚膳不是什么大问题了。
冉杰:“……”画呢?竹简呢?
“朕还有很多公事忙碌。”
封执墨乍然一句,背靠软枕,又做疲惫状两指轻压鼻梁。
冉杰:“??!”不是卑职刚刚给您整理了龙案,又站了半天,最后画没见着,竹简也被您收起来了吗?
还有您那墨怕是早就干了,您也没劳神费力批那几份奏折。
封执墨觉得自己暗示的不够明显。
“墨。”墨水干了。
冉杰:“……”
陈公公不在,小杯子也不在。
御前除了卑臣没别人了。
在下去唤人好了。
吃人嘴短拿人手短,是真的。
“朱砂混入的墨水自是干的快些。”冉杰想让御书房的氛围活泛一点。
“那就劳烦冉卿了。”
冉杰:“??!”去唤人进来研墨?
“墨碇少许,砚滴里应还余有清水,无需再续。”也无需唤人。
“朕想起来了,扶风侠士的墨宝朕另置它处了,待朕处理完这一份奏折,爱卿与朕一同去取可好?”
微笑研墨的冉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