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云言之是不信这一套的,对于血缘,于她而言,只是个羁绊,只是没想到,她有一天会搬出这套说辞。
“你们好歹也相处这么久了!我们养了你这么多年!”秦诗音急了,她站了起来,声音飘散在偌大的客厅里,她总喜欢“家人”这套对于云言之来说莫名其妙的说辞,云蕴之和毕姝今天不在家,要去公司有事,给了她们足够的空间。
云言之眼底的情绪淡漠的很,像是融化不掉的冰雪:“上次的一百万不够对吗?”
秦诗音声音渐渐染上了哭腔:“我们会还的。”
“用什么?白祁只是和我认识,你们自己掌握好度。”云言之压根没打算让她还。
“好啊,白眼狼!有钱了了不起了!翅膀硬了,说话都拿腔作调了。”一时间,秦诗音骨子里的东西露了出来,像个泼妇一样冲云言之吼。
云言之被吼得脑仁发胀,有了第一次,这是第二次,她不会让他们给她留下任何麻烦,要拒绝就一次说完:“首先,我当初在你们那,你们就没给我什么优待,一百万足够了。其次,我和白祁本来就不和,少给我打些感情牌。最后,不是有钱了不起,是你自己看低了自己,来求我,你们也想的出来!什么阶级过什么阶级的生活,对每个人而言,幸福也都是不同的,没必要用我的幸福标准去对待你们,自己心里要有数。这一次见你,我就想到了你会说什么,而我还会同意,是我对你最起码的尊重。”
云言之好久没有拿出这么狠的气势压人了,来S市以后,一直轮不到她为自己出任何面。要对她搞事情的,都被云蕴之和毕姝无声无息解决了,至于是什么手段,她也不知道。但她知道的是,以后在她的面前,那个人这辈子都不会出现了。
秦诗音的哭声在客厅里漫开,飘散在空气里,格外令人难受。她的哭腔实在算不上好听,刺耳的很。
云言之漆黑如墨的瞳眸沉了下去,她很想让管家送客,但到底还是没有付之行动,秦诗音哭了许久,都不见云言之的反应,也慢慢开始打着嗝。
“言之,这是最后一次了。算我求求你了。”
云言之又想起秦诗音当时抱着她,像今天这般,哭的肝肠寸断,说“我只有你了”。云言之的心揪了起来,但到底不会心软,今天她松了口,以后会是更多的纠缠。
她不怕出这点钱,但人心是贪婪的。
云言之的沉默被秦诗音看在眼里,这就是机会,她从怒斥到沉默,不也是一种软化的态度吗?
云言之的发丝被风吹起,一下一下的扫过面庞,衬的白瓷般的脸蛋更加妖艳。
秦诗音的嗝打的更厉害,她开始讲白祁这些年的变化,孩子越来越不受管教,他们做家长的越发不容易,白原赚钱越来越辛苦,云言之听的脑子轰隆隆的疼,她知道秦诗音说这些事的目的,但也难免想到白原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