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不能让可恶的刘虞得逞,也不能接受非战斗减员了。
还没攻城,张举已经损失俩个心腹,看来,自己写信的本事还没锻炼到家,既然你刘虞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俺就不客气了。我张举文武双全,文的不行就换武的,总会有一套适合你。
攻城!
事实证明,张举写信的本事不怎么样,攻城的能力嘛——更不怎么样。
张举的两个“使者”此刻已经完全适应了新身份——阶下囚,在刘虞软硬兼施之下,被套足了秘密。
本来刘虞还担心第一个“使者”所言不实,结果张举又紧接着送来第二个......
刘虞令人将这两个张举心腹分开囚禁,两相比较,结果诸如叛军军力,主攻方向,所带粮草军备,有无攻城器械,甚至连张举口臭,从不刷牙、一年就洗一次澡的坏习惯都被刘虞摸得清清楚楚。
张举对刘虞一无所知,刘虞却已对张举了如指掌、知己知彼。这仗还没打,张举已经落了下风。
城墙上,刘虞正带着亲随巡视。
已经有好几天没有睡过好觉的刘虞脸色苍白,自从叛军围城开始,刘虞每天都要巡视多个地方,只有实在睁不开眼的时候,才衣不解带地睡上片刻。
从城墙上远眺,远处的叛军营帐布得星落密布、密密麻麻,望不到边际。
刘虞走到一个年轻的士兵面前,指着营帐的方向,饶有兴致地问道:“这么多的敌人,你怕不怕!”
士兵回答道:“怕!”
亲随大惊失色,连忙给士兵递眼色。刘虞也是呆了一下,这不是我想要的答案啊!
刘虞环顾四周,将四周守卫的表情尽收眼底——有胆怯、有畏惧、还有更多的是丧失希望之后迷茫。
“大家听我说,叛军来势汹汹,人多势众,面对多出守军数倍的敌人害怕其实是人之常情,你们看看我,手无缚鸡之力,挎把长剑能干什么?不也是因为害怕才挂在腰上给自己壮胆吗。可是怕有用吗?怕能解决问题吗?”
刘虞声音越来越响亮,慷慨激昂:“作为幽州刺史,我不能守护幽州安宁已经难辞其咎。如今站在这蓟县城墙之上,我再不会后退半步!“
刘虞解下长剑,拔剑出鞘,冰冷的长剑在阳光下发出森森寒光。这一刻的刘虞威严肃穆,“诸位兄弟,我刘虞以此剑发誓,如果城破之日,我刘虞绝不苟活!誓于此城共存亡!”
“誓于此城共存亡!”
“弄死他们!”
“对!弄死他们!”士兵们七嘴八舌地喊道。
总体来说,第一轮攻城的三千叛军还算得上幸运——相对于后面的几波而言。
叛军拿着武器,护着简易护具。笨重的攻城的器械还在身后,需要过不少日子才能运到。知识恼羞成怒的张举已经是迫不及待需要给刘虞一些教训。
冲车是没有的,叛军几十号人抬着根粗壮尖头木桩;云梯是没有的,简易的长梯也被叛军拿来凑数;投石车也是没有的,一些叛军只好拿着弹弓......
叛军气势如虹,心里面惦记着什么升官发财娶老婆诸如此类张举给予的承诺,一窝蜂地向城墙上冲去。
“兄弟们冲啊!”张举在后方给们打气。
“兄弟们撤吧!”片刻之后,叛军无比恐惧地呼喊。
判军被密集的弓箭射得遍体鳞伤,刚到城墙下还没摸着城门,又有无数巨石和滚木从天而降,像瓢泼的大雨般倾泻在叛军身上,一根根,一块块毫不留情地砸在叛军之中。叛军成群结队惨叫着倒下,血染红了城墙下的土地,断肢残躯还有被砸扁的头颅狰狞可怖,血腥味在城墙下弥漫开来,顿时满目疮痍遍地哀嚎。
第一轮攻城的叛军丢下五百条性命,狼狈不堪地逃了回来,几乎个个带伤。
第一轮攻击失败,第二轮登场。
叛军蜂拥而上,这次弓箭比上一拨稀薄了一些,滚木巨石似乎也少了许多。正当叛军庆幸这波来得正是时候,就见城墙上倾泻下来一片冒着热气的银光。
开水!
滚烫的开水瞬间浇在叛军身上,劈头盖脸,无所遁藏。
第二拨的来得真是时候——城楼上的守军心里也这样想。
第一拨攻城的时候,刘虞就命人开始生火烧水,等到第二拨攻城,水刚好烧开。
水已经滚得冒泡,被劈头盖脸浇到身上的叛军立刻感觉自己瞬间发福变肿,从头到脚撕心裂肺的疼痛。要说起来,巨石滚木消耗起来用一个少一个,可是城里的水多啊,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别说这拨几千叛军了,就是把所有的叛军集合在一起也够他们泡澡用几年的了。只是这水温度太高,叛军愿不愿意洗就不好说了。
不愿意!
叛军用行动诠释了自己的拒绝——被沸水浇到叛军没有丝毫犹豫转身就跑,一边跑一边鬼哭狼嚎,没有被浇到的叛军见势不妙也跟着往回撤,叛军第二轮攻击就此草草散场。
逃回来的叛军和落汤鸡没什么区别,还有些人脸肿得像颗猪头,第一拨参与进攻的叛军心有余悸,这刘虞手段太残忍了,没想到这些兄弟的下场比我们还惨。
纯真的叛军和愚蠢的张举一样,对刘虞简直是一无所知,这能叫惨吗?——刘虞更加残忍的手段还在后面。
和刘虞相比,张举简直就是个弟弟。张举痛苦地揪着自己的头发,地上已经扯下来一滩,再这样薅下去,点上几个戒疤,披上僧衣都可以直接冒充得道高僧了。
张举气得咬牙切齿,谁敢说自己是个弟弟,我他么明显是个妹妹……
“将军!还派人继续攻城吗?”副将小心翼翼地问。
“继续!继续,你这个蠢货,他们烧水要用很长时间的。”
第三波叛军散开队形,一路提心吊胆,小心翼翼向城墙前进。
我们不想洗澡!我们不想毁容!叛军心中呐喊。
“将军,您看城里好像弓箭稀疏了不少,石头也少了许多!这两次进攻之间的间隔时间这么短,估计城头的水也烧不过来,估计这次进攻有希望了。”副将道。
“城里没有多少兵,打了这么久,是个人都会累,不像我们人多,可以分批休息和进攻。就这样分批消耗,只要守军一疲惫,我们就胜利在望了。加紧进攻吧!不能让他们有休息的时间,我倒要看看他们能储备多少巨石滚木!还有开水,我要让他们连烧开的机会都没有!”张举恶狠狠地说道。
“将军英明!”副将连忙奉承。
张举摆摆手,做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