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陈酒山上之后,日子相较于之前也没有太大变化。
多出来的一些事不过是量尺寸做嫁衣嫁鞋,童婶想自己给我做喜帕,所以问了我好几次我喜欢牡丹还是鸳鸯,是在喜帕的四个角缀珍珠穗子还是一圈都缀上等诸多问题,比给我做嫁衣的师傅还要尽职尽责费心费力。
“小嫣啊,这一生可就一次啊,一定要方方面面都做好。”童婶每次都拉着我的手,摆出一副要长谈的架势,“童婶老了,要放我年轻时候,嫁衣嫁鞋我全能张罗好,但现在我能给你做的就只有一方喜帕了,还要委屈你只能在这个院子里成亲,不能风风光光大办一场,心里有什么不痛快的,就跟童婶讲讲啊,别憋坏了。”
也不是每件一生一次的事情都招人欢喜令人觉得珍贵,人这一辈子也只能死一次,也没人随随便便就想去死一次试试。
“不委屈,已经很好了。”我每次都这样回答童婶,她夸我一句“懂事的好孩子”后再闲聊几句就会离开。
有什么委屈的,如果可以我倒希望直接省去成亲这一步,大家直接磕三个头就算完事,偏偏他们非要搞个喜宴,觉得这样才有仪式感。
叶青澜还是经常往净属宗去,如今他已经不用瞒着他的行踪,童婶有时也会跟我聊一些净属宗的事情,只是我已经没什么兴趣再听。叶青澜还算贴心,知道我不想见他就自己往外跑,知道我不想见林子霂,也不会把林子霂约到这里来。
他去净属宗的次数很频繁,看得出来他对林子霂确实很有用。
舒坦。现下才觉得半月果然太短,恨不能一个时辰当一年来过。
顾朝也不来了,傅苏苏来找我玩的时候说他正在研究什么新的药材。她也很无聊,只能来找我玩,因为容翌最近也经常被林子霂叫去,好像在商量什么很重要的事。
当然她也不能经常来找我玩,因为她师父柳三先生最近愈发严厉起来,而且整个净属宗的气氛都有些不太好。
“总感觉要发生什么事了,但是他们什么都不跟我讲。”她趴在桌子上,手里拨弄着高颈瓶里的花,“要是姐姐你能去就好了,容翌说姐姐很聪明,你一定可以帮到他们。”
我想了想:“他高看我了,我一点也不聪明,要不然怎么会老是涉险被别人救,他还是错看我了,你回去改改他对我这印象。”
“才不是呢,当时要是先醒来的是我,说不定我们就一起死在那里了,姐姐你才是要改改对自己的印象。”她严肃的纠正我。
我昧着良心点头:“方才我不过谦虚一下。”
“啊?我刚刚没听出来,哎呀我脑子老是转不过来,所以总听不懂宗主他们讲话。”她颇有些懊恼。
“没事,他们都是高手切磋,高来高去的,我也经常听不懂。”我诚实的安慰她,“所以我帮不上他们,我能做的就是服从安排嫁给叶青澜,他也只要我做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