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摇兮桨轻摆,舟飘摇兮静徘徊。”
在暗河边,村民在村长的指挥下,向河中抛洒花瓣,那河水被白蒙蒙的雾气笼罩。
后面是祭祀的人群,有几个新娘打扮的女子,在一旁哭喊。
未渊三人到了此处,觉得这是鲁国,周公的封国,本该是礼仪之土,仁爱之地,怎么会有这等怪异之事。
陆姬见新娘们流泪,怒道:“莫非他们要把新娘们都扔入河中,不行,我要救她们。”
流离一把拉住陆姬,小声道:“你看,那些新娘明显在假哭,估计也就是一种仪式。”
陆姬又看去,只见村长挥了挥手,喊道:“回来吧!回来吧!你们的新娘在等你们呢!”
蓦然,从河上,雾气中飘来一只小船,船上有一个美艳的新娘,她一动不动,眼睛闭着,仿佛听不到岸边的一切。
“暗水兮流长,何将良人兮埋葬。”
伴着凄凉哀怨的吟唱,小舟飘了回去,消失在雾气中。
未渊三人皆被这诡异的一幕惊得说不出话,而当地村民却司空见惯,没有任何惊讶之情,只有几个幼童好奇地张望。
待小船新娘子消失后,村民们停止了祭祀活动,新娘们也解开红嫁衣,都各忙各的去。
“未渊,你觉得刚才河上发生的是什么回事儿?”流离转头对未渊说道,未渊也明白流离的意思,想了一会儿,回答:“肯定是某种东西让尸体长久不腐烂,那鬼新娘应该飘到某个地方,可能到一定时候她才会恰巧飘出来。”
流离点头道:“还有就是尸体不腐很像我们姆大陆的长生珠的作用效果,按理说,西大陆原本是一片汪洋,在海平面之下,而长生珠产自姆大陆西岛区的禁山,离这里十万八千里,根本没有交集,怎么会出现在这呢?但是就刚才尸体的保鲜程度,确实很像。”
未渊抬头看了一下村庄旁有一座较高的山,心里有了怀疑,道:“流离,我们三人还是找户人家歇息一下吧!”
陆姬早就劳累已久,听到未渊这句话,有点抱怨的语气道:“你总算说了句男人该说的话,让两个女的每天赶那么长的陆,你好意思?”
未渊义正辞严地看着陆姬,道:“如果陆大小姐觉得受不了,你大可……”
没等未渊说完,陆姬捂住耳朵,连续道:“不听,又是这句,烦死了!不理你。”
流离觉得陆姬和未渊真是天生冤家,但是,她并没有生气,或许,她知道二人终究不可能在一起,未渊不会把陆姬带到姆大陆上去。
未渊领着二人,到了一户看起来房屋较多的人家,然后敲门道:“有人吗?”
里面传来一位四十多岁男人的声音,道:“不用敲,门不过是摆设,我的墙都是篱笆,能放得住谁?我们这世代受周公教诲,路不拾遗,夜不闭户。你们就推开吧!”
未渊听到里面的回话,慢慢将门推开,然后三人一同进去。中年男人从房中走出,看了看院中的蔬菜,然后道:“你们几位是从哪来的?如果想吃饭,就到菜园里拔点,自己去做。老汉的女儿去她姑姑家暂住些时日,我也不大方便,你们自便吧!我女儿那房间空着,你们两个女子就凑合一宿,那青年小伙就跟我挤一宿吧!”
未渊拱手相谢,然后慢慢说:“多谢您留宿我们,她们二位进房睡,我在院中凑合一宿就行。”
中年汉身体比较虚弱,也没大理未渊,只回了句:“随你的便!我呢!先回床躺着!待会儿,要是有人来,你们不要理。”
未渊听中年汉说话的语气颇有些气愤和不欢迎,但这语气却不是对自己和流离、陆姬所发,倒像是对某个要找他的人所发。看样子,中年汉所说的来人肯定不是善类。
陆姬有些饿,坐在院中的树墩上,用手拍打着大腿,抱怨道:“以前吃的都是珍馐百味,现在,顿顿青菜萝卜,我都快成绿色的了!”陆姬看到院中还养了几只鸡,立刻眼睛一亮:“好肥的鸡,不如我们杀了吃吧!大不了我们给他多点钱。”
未渊蹲下,盯着陆姬,直盯得她发毛,问:“你干嘛?”
“我在想,你能跟我们翻山越岭出齐国,到底图什么?”
面对未渊这一问,陆姬的脸红红的,顾左右而言他道:“我当然是为锻炼自己,使自己成为一位伟大的女游侠。”
流离推开未渊,笑道:“是不是陆姬离开他父亲的看护,你的本性就显示出来,都不叫人家小姐,直呼名字,看样子,这几个月相处,你们熟到一起啦!”
陆姬脸更红,道:“流离姐姐,你干嘛老开我的玩笑,我和他永远不可能,因为他已经是你未来的丈夫。再说,我没想过嫁人,我想成为比我爹更厉害的游侠,名扬四方。”
未渊听二人的谈话,感到有些不知所措。在未渊的心中,陆姬像是他的妹妹,他从内心深处很喜欢陆姬的单纯可爱,但是,他只有一个妻子,那就是流离,那是命运对自己的选择,何况,像流离这么美丽高贵的女人嫁给自己,全姆大陆的男人都会羡慕自己,自己的心怎么会爱上别人呢!
未渊笑道:“陆姬,流离说的你不要在意,她现在很喜欢你,所以常开你的玩笑。不过,既然你想成为一名优秀的游侠,总要吃点苦。”
陆姬觉得未渊把自己当成了小妹妹一样对待,气道:“不要以为你年纪很大似的,我爹都没有这么说过我!”
见陆姬有些不高兴,未渊不再多说什么,回过头对流离道:“今晚她就麻烦你了!”
就在这时,篱笆院的木门,“哐当”一声被踹开,进来四五个打手模样的人,从后面慢悠悠走出一个头发上插花,手里玩着古玉的瘦弱猥琐男,这猥琐男一看流离和陆姬,眼睛顿时直直的。
“哎呦!李老头的闺女跑了,又来了两个更俊的,看样子,李老头给我准备了两更好的,那老头闺女不要也行。”
李老头听到屋外的声音,默默道:“对不起了两位姑娘,我和闺女会感激你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