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起及旁边男生:“……”…感情您还挺自豪?!
昨天夜晚才揍过,余起又不是条鱼,怎么可能不记得。
男生今天穿得很老实,长袖迷彩服把手臂上纹身遮的严严实实,头发剃成了板寸,五官便完全露了出来。
有点黑,但还是挺英挺的一个男孩子。
“我叫徐独,双人徐,独立的独。”徐独眼里的兴奋光彩让余起感到很莫名。
见到揍了自己的人,正常人不应该一脸愤恨?他一脸兴奋是怎么回事?
莫不是个受虐狂?还没被打够?
沿着湖边种了圈垂柳,此时只剩光溜溜的枝干,往外绕了一圈栀子花树,树很茂密,被修剪成球形,严严实实阻隔了外面视线。
是个打架的好地方。
廊桥上没什么人,余起拂开徐独的手,顺便理了理袖口,很随意地抬眼看他:“怎么,想报仇?”
徐独背对着那个男生,那个男生看不见徐独的表情,一听余起这么说,立马站到徐独身边,胳膊搭着他的肩。
助威的意思很明显。
谁知道徐独脸突然涨得通红,他肤色本来就有点黑,现在看上去有点滑稽。
他结结巴巴说:“不,不是……你记得你……”
看徐独表情,余起眼皮重重一跳,直觉不妙。
不光余起,旁边那个男生也觉不妙,嘴角抽搐,直想捂脸。
……独哥,您可要有点出息,千万别表白啊啊啊啊啊!
好在徐独还是有点出息的。
他现在说话顺溜了点:“你小时候抱过我,然后摔倒,还压在我身上。”
余起:“……”
男生:“???”
徐独黝黑的脸上露出憨憨的笑容,像极了余起家里那条大黑狗:“我是你侄子小黑啊,姑姑还记得吗?”
寂静,一片寂静。
余起和那个男生都用一种一言难尽的眼神看着他。
这时,一只暗褐色的布谷鸟落在一旁扶手上,歪着脑袋看着他们,眼睛骨碌碌地转了转,冲他们“布谷布谷”地叫了几声。
“……”
不哭个鬼!
那个男生现在根本没有办法“不哭”,沉默半晌,松开手,一脸沧桑地走到一边,背对着徐独蹲下,背影萧索。
这真的……太他妈丢人了。
余起同样沉默半晌,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最终:“啊,……是小黑啊。”
徐独完全忘了昨天被打的事,非常开心地说:“姑姑,原来你在这里上学啊!”
“嗯,”余起应了一声,这才上下打量他,从他眉眼里看出几分熟悉来,“你,怎么变成这样?”
余起印象里的徐独,是个瘦瘦小小,看上去可怜巴巴的白斩鸡。
而面前这个,又黑又壮,像根煤柱。
也不知道这些年到底受到了什么摧残。
邓庄正好回过头,听到这句话,嘴角一抽,回想一下第一次见徐独的情景,然后深以为然点点头。
邓庄和徐独是初中同学。第一次见他的时候,整个班里,徐独比其他人矮了一头,背着个粉色小猪猪的书包,看上去像个小学生。
当时邓庄是班里最高的,班主任把他和徐独安排了同桌,让他护着徐独。
结果……徐独这家伙就是披着羊皮的狼,揍了他三年不说,还疯长,初二就超过了他,初三还高他了半头。
而徐独平时跟他说得最多的,就是他姑姑,并说他这身武艺全部传承于他姑姑。
搞的他以为他姑姑跟小龙女似的,是某个隐世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