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中旬,天气已经逐渐转凉。华北地区四季分明,此时的秋意很明显,金黄色的世界是秋涂染过的痕迹,落日余晖又将它衬得更加彻底了。
夏林迎着余晖,在公司大门处呆站了好一会,直到傍晚的秋风徐来,使得她身上的凉意更甚。她从呆滞中回过神来,便往公司附近走去,看到谢谨森的车早已停在那里,她加快了步伐。
她习惯性地去开后车门,无精打采地瘫坐在了后座上。李默见夏林比往常快了半个小时到,有些诧异,猜想到她今天应该是没和朋友们一起吃饭,便问:“嫂子,要先找个地方吃晚餐吗?”
夏林对于李默坚持接送自己一事本就有些不大习惯,哪怕知道这是谢谨森吩咐的,她还是没能和他更熟悉起来,她客气道:“不用了,我回家吃,你先送我回家吧,谢谢。”
“好,嫂子,不用客气。”
李默启动了车子,从后视镜看夏林,见她终于不是在敲键盘后,他松了口气,好奇地询问起来:“那个,嫂子,你和老大是怎么认识的啊?方便说一说吗?”
“他没有告诉你们吗?”夏林疑惑道。
李默一下子就来了兴致,仿佛终于找到了吐槽谢谨森的机会一般,兴奋道:“嫂子,老三就是一木头,我们兄弟几个曾经打赌他会打一辈子光棍的。没想到啊,你们这突如其来的一弹可真是够爆炸的。他从来就不爱说话,要想从他嘴里撬出点什么,简直比登天还难……”
夏林默默地听他叽里呱啦了一堆后,更加感慨谢谨森的“难相处”了,也为他有这么些能力助手兼兄弟而感到高兴。
夏林简单地说了一下她和谢谨森的“相亲式”认识后,便继续听他叨叨起来。
夏林和李默第一次有那么多的交流,生疏感顿觉少了许多。二十分钟后,便到了清栖园,夏林和李默道别后便回家了。
李默见夏林走到门口后,又抬头看了一眼二楼的阳台,欣慰地笑了一下,将车停放到清栖园的车库里,他便另打车回去了。
夏林回到家,像往常一样,没有先去开灯,而是直接走到客厅,打开了电视便躺在了沙发上,闭上眼睛听着电视里传来的随机的声音。
十分钟后,习惯了屋子里的声音后,她才重新起身,径直走到玄关处打开了灯。
当她再度转身时,吓得直叫出了声,直到确认眼前的人是真真切切的他后,她是又气又喜又想哭。最终她选择了最能直接表达她心情的方式,朝他飞奔而去,一个跳跃就挂在了他身上。
“呜呜呜……你吓死我了。你终于回来了……呜呜……”
谢谨森没想到小女人会有这番动作,反射性地连忙将她托住,避免她掉了下去。感受到真实的她后,他深深的思念之情终于得到了安慰。听着她孩童一般的话语,他笑得很满足。
她好像第一次露出这样完全依赖他的一面呢。
谢谨森抱着她,笨拙地一边在客厅里走动,一边安慰着放声大哭的她。五分钟后,她的抽泣声终于停了下来,他走到沙发处,抱着她坐下,双手覆在她小脸蛋上,一边帮她拭泪一边问她:“为什么回来的时候不先开灯呢?”
夏林有些不好意思了,主动从他身上下来后,坐到沙发上才回道:“因为想适应有声音的房子先。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竟然不告诉我。”
谢谨森难得不好意思,道:“李默接我回来后就又去接你了,他说,女孩子喜欢这样的惊喜。”
“好吧,还好,惊多一点。”
“嗯?”
“喜也不少。”
“这才差不多。”谢谨森捏了一下她脸蛋,“李默说你还没吃晚饭,我们现在出去吃?”
“嗯,好。”只要他在,去哪里吃都行。
在车上,夏林才问起他工作上的事情,得知工作进行得很顺利后,她也放心了。
十分钟后,两人来到了较近的一家星级餐厅,点了两人份的菜。等候期间,两人相视而笑,均没有再多说什么。
夏林想到刚才在家的冲动,顿时脸就红了。幸好酒店的灯光是柔和的黄光,打在她的脸上也看不出来什么异样。
谢谨森认真地看着她,这张他在脑海中记忆了许多遍的面孔,果然与他在Y国的时候经常回想的面孔对上了,真好。
四目相对,有些不需要用语言表达就可以明白的东西就这样在两人目光间流转着……
很快,服务员就将菜端了上来,打破了两人深沉却也直白的对视。早已饿过头的夏林注意力马上就被诱人的菜色吸引了,菜都上齐后她毫不客气地吃了起来。
谢谨森时不时地给她夹菜,偶尔还很自然地给她擦擦嘴角。一系列宠溺地动作他做得那叫一个行云流水,羡瞎了旁边几桌小女生的眼。
直到俩人离去,店里几桌一直注意着他们的客人便激动得纷纷议论起来。站在一旁的服务员视线一直尾随着他们离去的身影,这样养眼的一对客人要是经常光顾那该多好啊。
晚上十点,清栖园。
夏林洗完澡后,便又下楼等待着谢谨森来帮她吹头发。她看了五分钟的电视后,洗漱好了的谢谨森也下楼,他拿起吹风机熟练地帮她吹起头发来。
头发完全吹干后,她回头,甜甜地同他道声谢后便起身上楼了。谢谨森深邃的目光尾随着她,直到她的房间门关上,他略作犹豫了十秒钟后,干脆利落地关了电视和客厅的灯,也上了二楼。
夏林正在床上发呆,不一会儿,听到了敲门声。那有节奏的几声敲门声仿佛是敲在了她心门一般,心,瞬间狂跳不止。
“进!”她连忙从床上坐了起来,不待她再问什么,来人几个大步便跨到了她跟前,一个温热、来势汹涌的吻就落在她的唇上。
瞬间,她完全呆滞住。
谢谨森有些笨拙地探索了好一会后,终于不学自通地找到了舒适感,庞大的身躯把她压倒在了床上,直到引领着她也顺利回应了他后,他才暂停了下来,双眼幽深专注地望着她,声音低沉喑哑:“木木,我很想你,非常想……可以吗?”
得到了她的点头同意,他便与她继续了这漫长的夜的对话。
直到夜深人静,被迷雾掩盖的圆月爬上了夜空,室内恢复了浓情静谧,他看着她的安稳柔美睡颜,心被填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