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竹笙一听急了,激动的说道:“父皇,赵皇子钟爱的人是儿臣,要赐婚也是儿臣跟赵皇子,毕竟我们才是两情相悦。”
夏竹笙说完,挑衅的看着司徒阡陌,她的优势在于此,赵皇子爱的人是她,而非司徒阡陌。
“两情相悦的感情如昙花一现般,一厢情愿的感情才会细水长流。”司徒阡陌反驳,只要是她认定的人,才不管什么两情相悦,什么一厢情愿。
只要彼此不厌恶,感情可以婚后慢慢培养,她坚信时间可以证明一切。
“司徒阡陌,你能再无耻点吗?”夏竹笙美目中的挑衅变成讽刺,“明明两情相悦才是美好,在你司徒阡陌口中,两情相悦的感情成了昙花一现,一厢情愿的感情会细水长流,简直可笑至极。”
“夏竹笙,你这是恼羞成怒吗?”司徒阡陌扬唇一笑,很是得意,卷起衣袖,一副准备打架的阵势。
见两人又争执起来,夏靖安抬手揉搓着眉心,头痛不已。
黑夜中一抹身影急速闪过,宛如鬼魅。
质子府。
看着出现在眼前的黑衣人,赵沐宸抿唇,嘴角挂着优雅的微笑,“舅舅,质子府都是陈皇的眼线,你这般冒险来质子府找我,你就不害怕暴露身份吗?”
黑衣人冷笑一声,抬手取下脸上的面具,露出一张精致而妖冶的面容。
赵沐宸看着陈夜然这张祸国殃民的脸,感叹道:“都说陈国出美人,我母后已经倾城倾国了,没想到舅舅的容颜更胜我母后一筹。”
“皇姐的书信?”陈夜然冷声问。
“看了。”一抹黯然从赵沐宸眼中一闪而过。
“你的选择?”陈夜然问,语气默然中透着冷冽。
“我还有选择吗?”赵沐宸苦涩一笑,接着又说道:“母后在信中说得很清楚,让我全力辅助舅舅你。”
陈夜然迟疑片刻,“你可以拒绝。”
赵沐宸摇头,苦涩一笑。“不敢,母后会生气。”
他是孝子,母后的命令,他绝对听从。
陈夜然勾了勾嘴角,欣慰中夹着愧疚,“这是陈国跟夏国的仇怨,皇姐虽是陈国公主,可她如今已经是赵国的皇后,可以选择袖手旁观,无论是陈国的子民,还是父皇跟母妃都能体谅。”
“理论上的确如此,可感情上母后不会袖手旁观,你跟姨母都是母后看着出生的,感情不必我说,姨母一家出事,母后很伤心,如果不是母后身体虚弱,不宜长途跋涉,加上父皇极力阻止,母后才没回陈国。”赵沐宸说道。
陈夜然微眯双眸,滋生出无尽的恨意,驸马战死,皇妹问讯不顾一切赶去边关,结果遇到夏军埋伏,皇妹被夏军欺凌,他赶到时皇妹已经被折磨得奄奄一息,他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幕,更忘不了皇妹临死前说的话。
皇妹死后,他们才知,皇妹已经有三个月的身孕,欺侮皇妹,为首的夏军正是司徒睿宥的副将,他虽然将他们全灭了,却丝毫抵消不了他心头的恨意。
失女之痛让母妃一病不起,精神失常,父皇痛心疾首,这全都是拜司徒家所赐。
“舅舅。”赵沐宸叫道,接着问道:“要我怎么配合你?”
“我要娶司徒阡陌。”陈夜然一字一顿,字字清晰。
赵沐宸一愣,犹豫了一下,忍不住说道:“阡陌郡主是无辜的。”
“无辜?哼!”陈夜然冷哼一声,狭长的凤眸里染上一层凉薄,不悦的情绪一触即发,“身为司徒家的女儿,她就不可能独善其身。”
赵沐宸哑然,片刻后,提醒道:“舅舅,你是陈国的八王爷,你应该很清楚,陈国与夏国永不通婚。”
陈夜然冷然一笑,并未解释,而是说道:“我来夏国潜伏在司徒家,除了灭司徒家为皇妹一家报仇雪恨,还要得到清河图。”
“清河图?”赵沐宸震惊不已,错愕的看着陈夜然,随即了然于胸。
司徒阡陌从西宫出来,去竹阳宫找陈夜然和寒露,只见寒露,不见陈夜然。
司徒阡陌挑眉,问向寒露,“先生呢?”
“不知道。”寒露摇头。
“不知道?”司徒阡陌瞪着寒露,指着她的鼻子责备道:“我让你看着先生,你怎么把人给我看丢了?”
“郡主,您何时让奴婢看着先生了?”寒露很无辜。
“这还需要我吩咐吗?这是皇宫,可不是司徒府。”司徒阡陌情绪太过激动,扯痛了嘴角的伤口,痛得她呲牙裂嘴。
“您还知道这是皇宫啊?”寒露小声低估着。
“寒露。”司徒阡陌怒吼一声,她敢在皇宫里嚣张,那是她心里清楚,无论她犯了什么错,皇帝舅舅跟皇后姑姑都不会怪她。
“郡主,您就别动怒了,没准先生见情况不妙,先溜回府了,奴婢扶您回府上药,您看看脸都被抓伤了,万一留下疤痕可怎么办?”寒露心疼的说道。
“最好先生是先回府了,否则……哼哼……”司徒阡陌微眯着双眸,看着寒露的眸光里尽是威胁的味儿。
司徒阡陌迈步,没让寒露搀扶着,她并不矫情,她现在有多狼狈,夏竹笙就有多狼狈,跟夏竹笙打架,她没占过什么便宜,也没让自己吃过亏。
宫门外,一抹身影背对着宫门而站,司徒阡陌一眼就认出了他,陈夜然的身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的萧索而单薄。
“先生。”司徒阡陌叫道,见到陈夜然明显松了口气。
她敢在皇宫里肆无忌惮的横着走,可陈夜然不能,是她强行带他进宫的,万一他真出了什么事,往后余生她就会被愧疚自责吞噬着。
听到司徒阡陌的声音,陈夜然转过身,看着司徒阡陌微微一笑。
司徒阡陌一愣,看着陈夜然脸上的微笑有些恍惚,他来司徒府当她的先生已经两年多了,性格孤僻,更吝啬笑,偶尔一笑,倾城倾国,真是妖孽啊!
出神之际陈夜然已然来到她面前,看着她脸上的几道抓痕,微不可见的挑了挑眉,冷然掷声:“又受伤了?”
司徒阡陌回神,抬头,迎上陈夜然担忧的目光,尴尬的抓了抓秀发,“呵呵,小伤,不碍事,先生,你怎么在这里?”
“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