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酌言实在无法想到,瑞丰楼内,竟然是这样一番洞天。
竹业亭确实只是一座亭子,在竹叶掩映中,立于九曲环绕的潺潺流水旁,竹林外,瑞丰楼的红墙若隐若现。
看到江酌言面上的惊容,裴度笑笑:“这里的水是从护城河那边引过来的。”
“瑞丰楼内这一番洞天福地,真是鬼斧神工啊。”江酌言由衷地赞叹道。
“哈哈,小兄弟果然有雅兴。”
登上竹亭,整个竹业亭的景致尽收眼底。
方一坐定,相顾无言,还是裴度率先打破了僵局:“小兄弟先前告知工部尚书有问题,可有什么线索?”
线索嘛,自己倒是有,但,该如何向裴度解释自己这些消息从哪来的呢?对了!原身原来是个杀手嘛,肯定要到处执行任务,到时候,用这个来当借口,是再好不过的了。
见江酌言半天不说话,裴度有些失望:“看来,小兄弟是不想言明了。”
“相爷多虑了,我只是想把这些消息理一下,相爷莫急。”
“是我太过急切了,小兄弟见谅。”裴度的道歉很诚恳。
果然是一颗为国的赤诚之心啊,面对如此姿态的裴度,江酌言哪里还想保留,忙说道:“无妨,无妨,相爷为我大唐的拳拳之心,江酌言一定倾力相助。”
裴度闻言,起身向江酌言长身一躬:“江小兄弟大义,裴度佩服,先前是我过于急切,让小兄弟和你的同伴收到了牢狱之灾,我向小兄弟道歉。还望小兄弟能摒弃前嫌。”
“相爷与武宰相的挚友之情,我理解的,相爷也不必多说,我们到这里来就是恰饭的嘛。”再这样商业互吹下去,江酌言是真的受不了了。
“也是,不过此刻饭菜还未上来,小兄弟还是先告诉我工部尚书那里该如何查?”裴度还是关心这个问题。
江酌言也不急着回答,端起桌上碧绿的茶汤呷了一口,故作高深:“那相爷对此可有头绪?”
裴度摇了摇头:“工部尚书那里隐藏的特别好,工部和兵部的文书也是万无一失。”
“听到江小兄弟你的消息,我也派金吾卫去了京郊的军营查看,的确有几批弓弩是不合格的,这些弓的弓绳的材料被人替换成了劣质的,拉不了几次就会断,但普通试用,还是看不出来的,这都是上阵才准备替换的武器。”,
江酌言挑眉:“相爷还派人查验了军营?”
这还是不信任。
“这种事情必须得有证据,才能把幕后黑手揪出来,而且,这件事情事关重大,倘若我只听取一个无关人员的片面之词,就直接定罪,这也是不可取的吧?”
江酌言还是在慢悠悠地品茶:“那相爷可看出些什么?”
茶是上好的蒙顶茶,茶汤清亮,甘甜清润,没有一丝苦涩之味。
不过,茶饼旁边摆放的羊乳,蜂蜜,红枣一类事物,到令江酌言江酌言哭笑不得,这大概,就是唐代的奶茶了吧。
裴度这边也分析了起来:“工部尚书是李德裕提上来的,做了有几年,一直功绩平平,却也没出过什么差错,如今看来,他到把自己藏的很好,想来定是吞了不少。”
“这位兵部尚书可经常与其他官员走动?”江酌言问了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除非必要应酬,他一般不与其他人交流,只是待在府里读书写诗,若非如此,我早就发现他的猫腻了。”裴度虽然疑惑,但也如是回答了。
“那这可就奇怪了,一个贪污犯,大门不出,就能搅出这些事端,那可真是手眼通天呐。”江酌言感叹道。
裴度大惊:“你的意思是,他背后,还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