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的意思是要投诚?”司少晏缓缓用手指敲着书桌。
白燮华玩弄着手中的匕首:“算不上投诚,毕竟我也算不上欧世贤派来的卧底。——这算是合作。”
“目的呢?”司少晏问道。
“目的……拯救人民于水火之中?嗯,司大帅应该看得清楚当下的局势吧?”
司少晏眯起了眼睛:“你指什么?”
“我们国家和其他国家。”白燮华答道。
司少晏轻笑道:“没想到白小姐还挺有远见的啊。”
“谈不上远见——眼下外敌入侵,我们华国人还内斗,着实民不聊生。”白燮华从司少晏的书架上抽下一本书,道,“这种时候,要么与长赤城合作,要么就灭了长赤城——不过我倒赞同前者。”
“哦?”司少晏又道,“白小姐的身世很有趣,可是让我惊了一惊呢!”
“司大帅动作也真是快。”白燮华感叹道,“不过刚才的话题司大帅为何不想再谈下去了?”
“我自有主意。”司少晏答道。
“那好吧。”白燮华耸耸肩,“那司大帅,我们这合作是谈成了?”
“合作愉快。”司少晏说道。
“嗯,合作愉快。”白燮华摆摆手,戏谑地叫了一声,“弟弟。”
司少晏没有说什么,只是周身气势浑然一变,冷冽了下来。
白燮华也不在乎,顺着来的路就离开了,至于阿四,早就被打发走了。
第二日,大帅府便又收到了信,上面的内容除了司少晏其他人一无所知。
“林老板,打扰了。”乘着会玉楼上午没有戏曲表演,司少晏便早早地进入了会玉楼的后院。
“司先生来得倒挺早。”林易安笑道,“想来是有要事了。不带上副官,莫非要与我谈些……”
“副官自然是来了,在前楼喝茶呢。毕竟那种事情林老板也不想要过多的人知道吧?”司少晏大步跨进了林易安的房间。
林易安仍然是微笑着,然后将门关上,随手给司少晏倒了一杯水,道:“小楼清贫,只能用白水来招待司先生了,还请见谅。”
司少晏好些蹦不住笑脸,但还是道:“自然见谅。”
“那么,司先生此番是为何意?”林易安开口问道。
“林老板可知林玉?”司少晏挑眉反问道。
“司先生说笑了,家父又怎会不知晓呢?”林易安道。
司少晏:“那林玉先生过去的事情林老板是否知晓?”
“不知司先生是指家父过去的身份还是什么?”林易安道。
“林玉先生以前曾是我父亲的参谋,当然,也能算是发小。林玉先生聪慧过人,学识渊博,为人谦虚,也是十分喜欢唱戏的。”司少晏说道。
林易安:“这些就不用司先生说了,在下了解得更清楚些。”
“好……”司少晏不自觉的玩弄起了手中的杯子,“林玉先生如此优秀的一个人,坏就坏在对家父产生了不该有的情愫。”
林易安面上仍是笑眯眯的,司少晏心中赞叹林易安的少年老成。
“这种情愫,被他隐藏得很好,林玉先生是这么以为的。但事实是,家父很快就发现了,并开始躲避。索性林玉先生也发现了自己的不对劲,请辞开了间茶楼,领养了林老板。”司少晏一直在观察着林易安的神色,却什么也没有发现。
“所以呢?”林易安听后问道,“司先生此番找我只是想告诉我这些陈年旧事?”
“不,我只是需要一个帮手,一个像林玉先生那样的参谋。而人选嘛,自然是林老板最合适了。”司少晏道,“我可不信林玉先生除了戏曲,其他什么都没有交给林老板。”
“若我说我不愿意呢?”林易安笑道。
司少晏:“林老板又怎会不愿意呢?从你昨天劝李修平的举动来看,林老板难道不是希望两城合作,共御外敌吗?”
“既然如此,司先生一开始还和我聊什么家父与尊父的故事?不晓得,这样更让人心生厌恶吗?”林易安喝了口杯子里的水。
“我一开始没想说后面那些,只是说了林玉先生的身份,若是林老板连这些都不知……我们就没有什么好谈的了。”司少晏道,“后面的旧事,不过随口说说罢了。如今看来林玉先生好像完全不在乎这些,竟然都告诉了林老板。”
“家父的心胸还没有那么宏大,不过都是我自己调查出来的罢了。”林易安向司少晏投去了一道意味深长的目光。
司少晏心下觉得有些激动,却不明所以。
“司先生来此,究竟是想问我些什么?”林易安问道,他心中早已有答案。
司少晏微微叹气,道:“想必林老板也猜到了,你觉得我该不该和欧世贤合作?”
林易安摇摇头。
“为什么?大家觉得这是最好的办法,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司少晏不经有些疑惑。
林易安不慌不忙地说道:“我的意思是不与欧世贤合作,而非不与长赤城合作。”
“李老板的意思……?还请详细告知。”司少晏明显一愣。
“长赤城的大帅早年风流成性,家里有个夫人,十几房姨太太,儿子也是有五个……不过他倒是帝王的性子,只认嫡亲,所以欧世贤才做了少帅,但他难成大器。”林易安挑眉说道,“司先生可知欧大帅的风流故事?”
“不清楚,我对那些没兴趣。”司少晏皱眉摇头。
“司先生太在乎上流社会了,实际上底层方面的消息更准确更真实些。欧世贤出生那天,欧大帅府里还有个孩子出生了,是一个艺妓的孩子。”林易安道,“那孩子出生后就和艺妓一起消失了,再不见踪迹。”
“这……”司少晏心下已有了猜测,只是这猜想未免太过大胆了些。
“没错,这欧世贤可不一定是正房的孩子,艺妓生产的时候旁边也没多少丫鬟婆子……她做什么也没人知道。”林易安站了起来,“虽说是艺妓,说是嫁给欧大帅时是清白之身,但到底是不是大家心里都很清楚,只是未曾说出来罢了。我从不轻视女性,但她……实在是恶心的紧了,与大帅府的下人私通,偷偷换了孩子。带着正房的孩子在外躲了二十多年,那孩子过得也挺不容易的。”
说到这里,司少晏已经明白了林易安的意思,他问道:“那孩子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