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说话,就是沉默,反正说什么都是错。
“哥,我就知道你又发脾气,赶紧回去病房,娘找你有事!”小姑不知道什么时候找过来了,一把拉着我,护在身后。
“那你好好看着这个丫头,再给我闯祸我饶不了她!”申山心里憋闷,五个孩子没有一个理解他的,都要和他作对,看到他还假装看不到真是岂有此理。
“管好你家后院就好了,别得理不饶人了,都是你的家人,大哥,你真的不知道孰轻孰重。”小姑说话向来直爽,而且奶奶最疼爱的也是小姑,所以在姊妹中都会让着她的。
“申秀玉,别说话太过分了,什么前院后院的,都是一家人,何必分来分去。”申山有些心虚,毕竟他心里对孩子确实少于关心了,可是人家林荫到了申家,自然要高看人家母子三人,自家孩子还能计较这个!
“切,我赖的说你,走了,小溪,去你妹妹那儿歇着,等你奶奶想你再过来看奶奶!”小姑推了我一把,给我一个眼神,我便转身离开了,反正这里有小姑照顾着。
来到妹妹租住的房子里,收拾得还蛮干净,可是明明今天没干什么身子却偏偏累得要命,倒在床上便睡着了,睡梦里,那种温柔得感觉又像是潮水一般涌过来,就好像在身边,可是明明知道这是做梦,却还是不愿意醒来。
直到鹅儿下班回来,直到妹妹喊醒了我。
“姐,怎么在这儿,冷不冷,这房间没有空调,你这样睡会感冒的。”鹅儿一边麻利的收拾着桌子,一边快速的打开煤气灶,开始做饭了。
“这么早做饭吗?”我有些睡迷糊了,看着妹妹开始做饭还没有反应过来,这是午饭吗?
“不早了,吃了晚饭弟弟和果儿还有晚自习,十多分钟她们俩就回来吃饭了,喜鹊不用上晚自习。”鹅儿像个小家长一般忙碌着,还时不时的担心看我一眼。
“晚上!”我有些吃惊,赶紧的从床上爬起来,天还真的已经暗下来,我这是睡了多久了!
“姐,你什么时候过来的,是不是有事?”鹅儿收拾停顿走过来,有些疑惑的看着我。
“奶奶的身体不太好,在中医院住院了。”反正也瞒不过妹妹,还不如直接告诉她,不然的话会胡思乱想的。
“又犯病了吗?”申小鹅对奶奶这次生病很是担心,从青岛回来之后就一个劲的问,我都没有告诉她奶奶的病情。
“嗯,鹅,奶奶的病不是太乐观,能够陪着奶奶的日子不是太多了!”我有些难受,最近怎么回事,患得患失,惆怅忧郁,心情就像是热带雨林,说下雨就下雨,一点兆头都没有。
“我知道,奶奶去青岛看病我就知道了,小毛病在县城看就好了,何必要跑那么远,肯定是重病才会去青岛。”妹妹没有我想象中的脆弱,她拉着我坐在沙发上,拉着我的手,眼睛里有星光在闪烁。
“申小鹅长大了!”我长叹一声,感慨万千,母亲离开后,我和鹅儿似乎一夜之间都老了十岁一般。
“姐,你不要这样说,你才多大,弄得像是三十的人一样!”申小鹅很不同意姐姐的话,姐姐说话神态语气都像是没了生机一样的凤仙花,摇摇欲坠的感觉,母亲在的时候经常会说姐姐像是凤仙花一样漂亮。可是眼下姐姐的模样让申小鹅很是心疼。
“我想变的像母亲一样老就好了,就能接着母亲的路走下去!”我很想再老一些,四十好几的年岁,不用想不用看,闷着头继续母亲的路,等着弟弟妹妹有出息之后,自己就找一块寂静之地了此残生。
“姐,看你说得越来越不像话了,奶奶说了,个人有个人得命运,咱娘命苦,你可不能这样说自己!”妹妹第一次露出了孩子一样的胆怯,我心疼极了,赶紧抓住了她的手:“好了,我今天有点难受,不说这个了,看你,汤都好了,赶紧的端下来。”我听到大门外有声音传来,是小果和小允放学了。
“二姐,我都闻到玉米香了!”是果儿这个小吃货的声音,眼前一闪,跳着进来了,看到我,脸上瞬间绽放花一朵:“大姐,你怎么回来了!”申小果一下就扑进我怀里,被她这一撞,一下让我如坐云霄飞车,眼泪都冒出来了。
“看你,申小果,大姐今天本来都难受呢,你这是干什么,没一点眼力价!”申小鹅一下站起来就把果儿给揪起来,仍在一旁。
“二姐,怎么这么野蛮?大姐,你没事吧!”申小果赶紧站起来在一旁,很是担心。
“大姐,是奶奶住院了吗?”还是男孩子,申小允心思细腻,一下就猜出来我来县城的目的。
“嗯,在中医院呢,小姑三叔三婶都在医院照顾奶奶呢。”终于,我缓过劲来,二妹做的玉米羹很香,我都有点流口水了。
“嗯,那就好,二姐,赶紧吃饭吧,我们今晚自习有英语测验。”弟弟像个小老头一样,喜怒不形于色,悲乐不表于面,让我有点担心,千万不要自闭了。
“好了好了,申小果,赶紧的盛汤,馒头还热着呢,醋溜白菜,鱼香肉丝!”二妹很是利索出了两个菜,我们四个刚坐好,小妹也蹦蹦跳跳的进来了,看到我小鸟一样飞了过来:“大姐,我明天不上课,学校要被高年级学生用来做考场。”喜鹊高兴的眼睛都成月牙了。
“那正好,跟我去医院照顾奶奶!”我抱着喜鹊,心里一热,母亲离开后,最让人心疼的就是这小小的喜鹊了,得到的母爱最少,小小年纪成了那草一样的命运。
“好,我一会儿就把作业写完!”喜鹊高兴的饭都不吃了,果儿和允儿风卷残云一般吃了饭,就赶紧回到学校里去了,小鹅喜鹊和我则是去了医院。
“姐,你看,像是咱爹那个女人!”刚走进医院住院部大楼,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在大厅里打电话呢身边就是那个林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