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粟也赶来了桃李镇,这里的确如挽时所说山清水秀,满园春花。可现在她没有心情来欣赏这里的美景,四处寻找着什么。
“阿越,阿越。”阿粟边走边喊。
钟离越在洞内听到阿粟的呼唤声,努力挣脱着束缚他的水绳,同样被水绳捆住的还有朱邪与青衫,相对于钟离越与青衫朱邪还是比较冷静些,观察这里的地势,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在这里施不了法。
阿粟也走到了那条小溪,溪水虽然清澈但溪底却满是森森白骨,阿粟吃了一惊感觉浑身都在起鸡皮疙瘩。她心中祈祷千万遍这里的妖怪不要是挽时。挽时明明是那么一个洒脱的人,怎么也不可能是一只杀人不眨眼的妖怪。现在阿粟也更担心钟离越了。
“挽时是你吗?挽时是你在这儿吗?”阿粟喊着,却并不希望听到他的回应。
溪中水花四起阿粟正站在溪边虽掩面遮住还是溅了她一身水,许久她才放下挡在眼前的胳膊。
却见挽时半身赤裸,黑发垂湿趴在溪边,看阿粟的眼神多了些冷漠。
阿粟站在那儿完全呆住了口型呈“哦”字,愣在那里好一会儿,突然反应过来脸颊泛红,慌慌张张用手遮眼。
挽时伸手穿上衣衫,边系着腰带边道:“你找我做什么?”
阿粟估摸着他应该穿好了衣服方才放下了手定了定神,问:“你是不是将阿越他们抓走了?”
挽时一脸云淡风轻的样子,道:“是啊,都下肚了,这溪里的尸骨多得数不清,我都忘把他们丢在哪儿了。”
阿粟听到后瞬间泪崩,跑到溪边再看看溪底森森的白骨。顿时怒火沸腾冲到挽时的面前,抓着他的领子道:“你一定是骗我的,我不信你还我阿越,你还我阿越。”
阿粟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办,哭得像个孩子般。
挽时扶着她的双肩苦心劝道:“他不过是一个凡人,还是一个要杀你的人,你是傻子吗?他不值得你如此。”
“你知道什么?”阿粟一把推开挽时,她的确不信挽时将他们吃了,那些尸骨明明就扔在那里很久了,“挽时一定是将他们藏起来了。”阿粟心中想着,在这里四处寻找。
这里却是什么都没有,有些古怪的便是那唯一的一间木屋。阿粟无意间与挽时相视一眼,便从挽时的表情,看出了端倪。她带着剑立即冲进了那屋子。挽时见被阿粟发现也连忙追了过去。
这间屋子外面平平常常,里面却全是石壁这明明是一个洞。洞里有红色的光,淡淡的雾气氤氲其中。阿粟深入其中,见洞内有三处地方地下都散着一滩水,这里却是一个人都没有。
挽时知道他们定然是逃了,但也知洞后是悬崖峭壁,他们逃不了的。阿粟瞪了挽时一眼又继续往前走。
出了洞前面一片敞亮,钟离越、青衫和朱邪此刻也还在那里,他们走不了了,因为身后是万丈深渊。朱邪见阿粟赶来,一人执剑挡在他们身前有种兵来将挡之势。
阿粟见钟离越好好的站在那里自是欣喜,连忙上前几步喊道:“阿越。”
“等等。”钟离越见阿粟要过来,两只手伸在前面急促的喊了一声,随后不由得又向后退了一步,“别过来!”
阿粟知道他身后是悬崖,也没上前一步就站在那里。
这时挽时也已经走出洞来,阿粟听见脚步声回过身,道:“你不能伤害他们。”
挽时道:“我放过他们,他们就会善待我吗?我们本是妖,人的精华就是我们最天然的补品,杀了他们,你有什么可过意不去的?”
阿粟缓缓退后几步,看样子要与挽时分道而行。朱邪眼下并无动作这时有一强大水妖在前,他一个人不是水妖的对手所以并没有排斥阿粟。
挽时见状对阿粟寒透了心,也是无话可说:“即使如此,那就不要怪我手下无情了。”
挽时的双手正在积聚力量,周围也因这强大的力量一阵波动。朱邪与阿粟已经准备好见招拆招。青衫挡在钟离越前面,他不会术法,此时的混战他也帮不上什么忙。
阿粟的灵力不及挽时的妖术,但挽时对阿粟似乎还保存着同为妖类的情谊,并没有对她下死手。反而一心放在对付朱邪上。朱邪又使出了他那招以血祭剑,让挽时受了些轻伤。明明是三个人的混战,阿粟却被隔在外,挽时并未对她出手,正是这种情况阿粟才觉得为难。
有一件事阿粟不明白,挽时是水化成明明是灵为何修了妖术成了妖,粗略估计他的修为至少有两百年,他们灵修为妖实在不易不知他为何走了这条路。
朱邪与挽时还在恶斗,朱邪最多能伤挽时三分,但却是用自己受更多的伤换来的。朱邪倒是不折不挠,打倒了,多次还坚持着站起来。
若是朱邪死了,青衫是断无可能打败挽时的,阿粟再也不能置身事外,哪怕挽时不对她出手,她也不得不对挽时出手了。阿粟在挽时与朱邪僵持不下的情况下突然出手,挽时受了阿粟一掌向前一个踉跄嘴角有鲜血溢出。阿粟颤抖着双手看着挽时心中有愧,挽时昨天出手相救今天自己却对他下手,但是她也没有办法。
挽时对阿粟已经失望至极,来不及多想,反手就是一掌。阿粟亦是没来得及防备直接挨下这一掌,挽时修为高,这一掌包含怒火几乎使出了他全部的力气,阿粟惨叫一声直接飞出了悬崖外。
挽时听见那一声惨叫,顿时被惊醒了般,一伸手一条水绳迅速蜿蜒过去。可这水绳却直接与阿粟击了个掌,阿粟已经坠落下去,水绳还是没能救得了她。挽时心下一惊来到悬崖边,如今却是什么也看不见了。
“真是个大傻瓜。”挽时看着这深不见底的悬崖骂道。他心中一直不明白到底为什么?阿粟要如此维护几个凡人,想到凡人挽时回过身,朱邪伤得几乎无法起身而钟离越与青衫似被人定了身,站在那儿一动也不动。
挽时想到了阿粟,既然她肯用命换他们,也就看在同为妖类的份上成全了她,挽时没对他们怎么样又重新回到山洞中,朱邪当然不甘心就这样放过这只水妖,可是现在自己这样也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离开。
钟离越趁朱邪伤重同青衫赶忙离开了这里,朱邪费了好大的劲儿站起身来,看向悬崖心道:“世上竟有此等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