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曼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她是爷爷在路边草丛中捡到的,那时的她还只是襁褓中的婴儿。
爷爷虽年事已高,但是手脚麻利精神气也很足。他对待辛曼还有其他捡来的孩子都很好,五个孩子都很喜欢他。
辛曼认为自己过得很开心很幸福,她们是一个大家庭,家里有哥哥姐姐弟弟妹妹。姐姐跟哥哥已经开始上高中了,平时没事了就会去打工赚取家用。爷爷是以捡废品为生计的,捡废品的时候辛曼喜欢跟着,后来上学了也依旧如此。
她以为自己会一直幸福下去,可这一切都在她十五岁的那年被打破了。
爷爷被车撞到了,进了急救室,可肇事司机反诬陷爷爷碰瓷。报纸上都炒的沸沸扬扬。
家里本就生活拮据,治疗又需要一大笔费用,哥哥姐姐吩咐辛曼照顾好爷爷以及弟弟妹妹,而后他们出去赚钱。
辛曼犹记得那天她在医院病房从窗户向下看去时楼下那浑身都是血的哥哥。
没有人关心她哥哥怎么样了,大家都只是冷眼旁观的在一旁指指点点。
辛曼快速跑下楼并呼救着,可是她们本就因为出不起住院费而遭医院嫌弃着,就差没把他们赶出来,还是因为他们一家下跪求着院长,院长见他们着实可怜才同意爷爷住下的,但是住院费依旧要付。
还好哥哥只是伤势看着很严重,并没有什么大碍,可是当哥哥说姐姐被肇事者强行拉走后,辛曼觉得事情变得严重了。当姐妹两相遇之时姐姐并没有哭泣,她双眼空洞,仿佛一具断了线的木偶一般,她的衣服被撕坏了,头发也乱蓬蓬的。辛曼知道,姐姐恐怕已经惨遭歹人蹂躏。
她恨,姐姐虽然自小身体虚弱,但她成绩十分优异,她的愿望就是当老师,爷爷说姐姐若是当老师,那一定会是位很好的老师。
那么优秀的姐姐,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辛曼怒火中烧,可却无能为力,只能咬住唇偷偷流泪。
“哎呀,怎么,为你姐姐感到高兴而哭泣吗?”
门口传来一道让人反感的声线,辛曼擦掉眼泪,紧紧的盯着那开门进来的衣冠禽兽。
韩玉政拍了拍胸口阴阳怪气道:“好可怕的眼神啊~我好害怕呀~”
辛曼暗暗看了看四周,没有发现刀子或者剪刀之类的东西。
“你在找什么?这个吗?”韩玉政说着从兜里掏出一张卡片丢在地上。
那张卡片是辛曼自爷爷住院后自己做的,一直都放在爷爷的枕头底下。她快步跑上前捡起卡片怒道:“你把我爷爷怎么了!”
“你爷爷?那个要死的老头?哈哈哈……你不过是个没人要的野种而已,哪里来的爷爷。”韩玉政说着上前一步捏住辛曼的下巴道:“长得还不错,?”
“放开我!”辛曼抬脚就朝韩玉政的腿肚子踢去,“你个人渣!爷爷就是爷爷!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诋毁我爷爷!”
“哟,还挺泼辣?比你姐姐有意思多了。”韩玉政说完拍了拍手,从门外立即走进来两位彪形大汉,韩玉政挑眉看向辛曼对两位大汉道:“这个雏儿应该能拍卖点钱,给我好生招待她。”
“是!”
那两大汉快步上前,在辛曼做出动作前押住了她。
你们两个,还不快把她带出去?”
“放……唔唔唔……”辛曼的嘴被堵住了。
而自这以后,她就再也没见过她的姐姐、爷爷还有哥哥与弟弟妹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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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呀吹让这风吹,抹干眼眸里亮晶的眼泪,吹呀吹让这风吹,哀伤通通带走管风里是谁……”
辛曼哼着歌开了房门,许蓝在原地等着她出来。
韩玉政这样的人根本不值得同情,虽说这是人界的事,不归神界管神界也不能干涉,但是一看到那些从韩玉政身上满溢出来的劣迹,许蓝就觉得他按耐不住自己想了结了韩玉政的手。
突然一身尖叫,有破门声传来。许蓝朝出声的地方看去,只见辛曼身上插着一张扑克牌倒在地上,随之跃出的是一位许蓝不认识的神。
那神朝许蓝的方向看了一眼就要结果了辛曼,许蓝快速掏出纸片击偏了他的扑克牌。
“怎么,你要违背神责?”那神道。
许蓝没做声,那神眯了眯眼又道:“你叫许蓝?我知道你。看来传言是真的,你果真是有一副好皮囊。”
许蓝依旧没理会他,却瞥了眼辛曼道:“你走。”
“想在我卫彭郎的眼皮子底下逃走?你不妨试试!”
许蓝伸手,将辛曼胸前的扑克牌吸到了自己手上,辛曼感激的看了眼许蓝后便向他身后退去。
卫彭郎:“你这是打算包庇魇?”
“我没打算包庇她。”许蓝平静道。
“你在逗我吗?这不叫包庇?你还记不记得自己什么身份!?”
“这个不用你来提醒我。”
......
外面许蓝与卫彭郎在对峙,里面几人早就慌不择路的跑了开去,现场一片狼藉。
“如此也好,早就有闻你是神界万年难得一见的天才,今日我便领教领教!”
卫彭郎话音刚落,辛曼便快速挡在了许蓝身前道:“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你叫辛曼,对吧。”许蓝给辛曼罩了个结界将她向后推去,他笑道:“你去吧,这边有我在。但你要快去快回,你能维持现在形态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而且只有离魂才能入的了轮回,这样下辈子说不定你们还能有机会见面,你也很舍不得爷爷他们吧,那就快去吧。”
辛曼愣住,她紧咬住下唇,一句谢谢梗在喉间,她咬了咬牙,转身离去。
见她离开,一直在洗牌的卫彭郎收牌,他将纸牌均匀的摊在左手手臂上,而后右手快速将纸牌挥射向许蓝。
许蓝平静的伸手,就见他随意朝空中一抓一放,纸牌就变成一堆粉末落了下去。
一招,便定了输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