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女子背后清冷的月亮也模糊起来,她如同一只勾魂夺魄的鬼魅,乱人心神的曲调从她指尖流泄而出,合着她的舞步,让人意乱神迷。
而全然不觉的姜绿淮正沉浸在这副景象当中时,无情的爪子狠狠地拍到了她的头上。
靓仔嫌弃地看着对台中间的舞姬一脸花痴相的姜绿淮,跳到了她的肩膀上,一巴掌下去后,趁着姜绿淮还没完全清醒过来,她又两只爪子并用,狠狠拍在姜绿淮的两边脸上,将姜绿淮的脸挤成一团,顿时觉得好解气。
谁让这丫的最近仗着有后台就打压她!
正笑得有些得意忘形的时候,骤然想起了什么,靓仔的背瞬间紧绷起来,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怎么回事,她总觉得有一道视线如同利剑一般扎在她的后背,她急忙稳住心神,松开了自己毛茸茸的爪子,缩进姜绿淮的怀里。
从迷糊中突然被拉出来的姜绿淮看着像只地鼠一样往她怀里钻的靓仔,有些疑惑靓仔的行为,却忽然弄清楚了刚才的状况。
她环视一周,果然发现在场几乎所有人都呈现出一种睁着眼睛做梦的状态,只有少部分人紧闭着眼像是养神。
而却有一人清明无比,他脸上带着意味不明的笑容,手上还轻轻握着酒杯,姜绿淮看到他时,他便冲她笑了笑。
他坐在这里,却又像是置身世外的人。
这里的一切仿佛都与他无关,他就只管喝着自己的酒。
姜绿淮皱了皱眉,收回自己的目光,偏过头去看白墨,却见他紧闭着眼眉心微蹙,额角有细细密密的汗珠渗出。
姜绿淮急忙拿过方才白墨挑出来的桃子味的甜酒,用手指沾了些,站起身捏了捏他的眉心,白墨得神情明显舒缓了几分,他缓缓睁开眼,姜绿淮便温柔道:“别动,我给你揉揉太阳穴。”
只是手还未碰上,便听见“铮”得一声尖锐的利响通彻抱月台,原本迷糊的众人都在这声音中回过了神来。
姜绿淮被吓了一跳,她转过眼去,只见红衣舞姬正浑身颤抖地伏在苏希胤的桌子上,手中抱的琵琶琴弦皆断,台中央的地板上一个铜杯正缓缓滚动,想必这杯子与断弦大约就是这一声利响的制造者。
而这杯子出自何人之手,却无人察觉。
红衣舞姬不知道为何被吓得厉害,只趴在桌子上瑟瑟发抖。
只是这蛊惑人心的乐声停止了,苏希胤还处于一种意乱情迷的状态,他面色潮红,握着舞姬的手,显然还没从刚才的干扰中脱身。
上首坐着的明时国国主苏宸显得有些尴尬,他怒目看着苏希胤,显然他这个儿子已经将他的脸丢光了。
姜绿淮看着桌子上白墨面前那杯辛辣无比的酒,突然狡黠一笑,拿起酒杯一侧身就尽数泼到了苏希胤脸上,细细密密如针尖扎入的疼痛终于让苏希胤清醒了过来,他迷惘地看着周围人神情各异,还不明白此时的情况。
姜绿淮朝着上首的苏宸行了一礼,道:“草民此无礼之举多有冒犯,还请皇上恕罪。”
苏宸此时哪还有心情管她的冒犯,摆摆手让她起来,而后把目光移向已经跪在地上的红衣舞姬,冷冷道:“来人,把这个女人拖进大牢,细细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