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陈曦呼痛,她醒过来,看着火苗像一条妖娆的蛇一样,爬上她的手臂,灼烧着她,烧着她的每一寸肌肤,她很痛,但手臂上的绳子已经烧没了。意识已经模糊了,她可以动了,她现在脑子只有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
想着,她就扶着发烫的椅子站起来,她已经没力了,看着唯一没有被火势蔓延的地方,那里有扇窗,从那里跳下去,就可以活下去,二楼不算高,学过身手的陈曦知道,那可能是唯一活命的机会。
她步子很软,跌跌撞撞,她强撑着挪到那里,窗却紧锁着,卡住了,怎么都打不开。陈曦急了得,眼看着火势凶猛,几乎要烧到自己,陈曦一咬牙,抡手打碎了窗玻璃。顿时,本来就烧伤的手此刻更是鲜血淋漓,面目全非。
“陈颖茹,余西尘,今日我若有幸活着出去,他日我便回来复仇,定让你们生不如死。”说完,就从窗口跳下去,落在草地上,又晕了过去。
……
“言少,快到了。”在别墅不远处,一辆豪华的车在黑夜中飞速驶进。
“知道了。”车后座的男人,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深遂的瞳孔幽静的看着窗外,他的眸光不带半点起伏,泠漠而坚硬的五官华美而又单板,骨子里透出的一股子寒劲让人忍不住退避三尺。
他的脸色骤然大变,瞳孔一紧,阴晴不定的看着前方。
“怎么回事?”漆黑的中有一片火光,遍布在别墅个的那个方向。那火光一窜一跳地闪着,撕破无际的夜幕,似乎想冲破黑暗的束缚,飞腾出去。?啪?啪?地几声响,火星儿从火苗顶端迸发出来,随着风儿飘得很高,红色的光在黑色的夜空闪啊闪,照亮半个天空,浓浓的黑烟窜上黑夜,遮天蔽日。
到达目的地,他下车。
“人呢?”他开口,看着眼前被烧光的景象,整栋房子被浓熏至漆黑一片。深如漩涡的幽暗黑眸,怒火涌上额头,太阳穴青筋暴起,空气都含着寒意,冻住前方一排穿着黑衣的人,低着头,融入黑色的夜空。
“已经…已经晕过去了”其中一位单膝跪地,惊惊慌慌失措的回答,瞬间寒意遍布全身,他又不敢动了。
眼里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好似一头被激怒的狮子,他怒不可遏地吼叫着:“抬上来。”这声音像沉雷一样滚动着,传得很远很远。跪着的人更是止不住的发抖。
过一会儿,就抬上来一具女子,脸上都是血痕,手臂上都是被火烧起泡,裙子被烧的破败不堪,血迹已经干褐,全身没有一处是白净的,头发被浓浓的黑烟烫过,全身都是伤口,看不出原来的样子,但仔细看,就知道是跳窗晕过去的陈曦。此刻安静的躺在那里,就是一具尸体。
“跑了?”他胸口涌上无名的怒火,自带寒气,周遭越来越冷,都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一口腥甜的闷在喉咙,上不了也一不去。
他静静的看了会,很想把凶手大卸八块,拳头握的生紧,手背上青筋突起,曲张虬结如蚯蚓一般。
他笔挺的站在那里,如王者一般,黑色的西装衬出他的俊气。今天,他来见她,见他一直想见的人,本来那么可人,本来来的时候看着大银幕笑得娇巧的,双眸勾人,他找了那么多年,看到她的眼睛,就第一眼认出来的人,他回国第一件要办的事,就是要保护这个人,告诉她,他找了她很多年。
可是,她现在却静静的躺在那里,不笑,不说话,也不睁开眼睛,静静的,就像空气都都凝固了,时间都停滞了。
“我们到的时候,人已经跑了。”底下的人回答。
因为他来晚了,晚了那么一个小时,她却是经历了生死,在鬼门关走了一趟,如果早到一个小时,她会不会?会不会就不会受伤?就不会遇害?
久久的,他终于开口:“去查,一定要查到,…查到先不动人。”他低吼,像是暴风雨的前奏。医生正在奋力的处理伤口,除了被烧伤划伤使之毁容的伤口外,还有特别严重的内伤,他表面平静,内心却像奔狂的海浪般翻涌,他知道自己急也没有任何用,这里那么偏远,哪有什么医院?可拳头却越来越紧,指甲都掐出了血,淌下来。
等处理好,他小心翼翼的抱起她,生怕弄到她的伤口,她很轻,瘦弱苍白没有半点血色。
可他手都在抖,眼睛盯着沉睡的人,却极力控制自己,怕自己失控杀人,他已经没办法冷静了,心都快跳出体外。
他瞳孔突然一缩,在她身上看到淤青,还被打过?额头还发烫,全身都如冰火一般,一会冷一会热。怎么这么严重了?
把她放在车上,连夜出了国…
七天后……
经过长时间抢救,本来命悬一线的陈曦终于从鬼门关回来了,全身被包成木乃伊的样子,静静的躺在那里,怎么都醒不过来。而他却每日来看她,一句话也不说,曈孔愈发的阴沉,让人不敢靠近。
他知道她毁容了,而且只有一线生机,可能会永久的变成植物人,他费尽心力,不可能让她这么一直睡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