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着烟，从口袋中拿出一把折叠刀，向她递过来。
白涟漓只是看着他，不动弹。
“拿着，我倒要看看你是怎么把那种家伙吓到的。”
“……我不认识王怡。”女孩背着手，后退了一步，似乎很是畏惧。
路子安却嘲讽一笑：“别他妈装了，拿着！”
女孩被吓得一抖，抿起粉嫩的双唇，如小鹿般楚楚可怜的杏眸闪烁颤抖，存了水光：“我真的不认识她……”
他抖了抖烟灰，指间夹着烟，觑了她几秒后，抬手间掐了烟，长腿一迈拉近了两人的距离，邪肆一笑：“那天在教室里，你可没这么怂。”
“哦……？”
随着那软糯声音语调尾端一挑，她可怜兮兮的表情突然变了味道，眼中的泪水还在，嘴角却勾起了妖艳的笑容，目光陡然清冷邪气：“看破又何必说破呢？”
他低垂着头，深深的目光射进了她的双眸，仿佛妄想看透她：“你在图什么？”
涟漓侧脸看向一旁的扫帚，语气中有些悲凉和无奈：“因为有要保护的人，所以不得不逞强。”
路子安喉结微动，嗅着她身上淡淡的茉莉花香，看着她陡然变温柔的侧脸，听着她的话，他低笑起来：“白原吗？那样的废物……值得？”
女孩抬眼，冰凌般的目光刺向他：“他不值得，难道你值得？”
路子安回视：“你想试试我值不值得，也不是不可以……”
他突然拉住校服的袖子，用力一扯，露出了女孩白皙光洁的肩膀，一只手拿出了手机：“你觉得如果你照片要是被发出去，白原还会不会理你？”
他因为等待她的回答而停下了动作，并没有立即动手，甚至饶有兴味的捕捉到女孩眼中闪过的冰冷。
她并没有急着挣脱他把衣服拉起来，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路子安：“你可以试试看。”
他嗤嗤地笑起来，后退一步，将手机的相机关掉了：“你还真是不怕，你这种人玩起来可没意思……我最后提醒你一句，最好快点转学吧，不然以后会发生什么，可难说喽。”
路子安无聊的打了个哈欠，转身走了出去，把门用力一关，顺便带上了锁，故意不让里面的人出来。
这种没趣的人，他懒得再理。
直接让她待不下去转学好了，看着都心烦。
至于白原……路子安嘴角露出极为残忍的笑。
见他回了教室，白原视线紧紧的盯着门口，祈祷着下一刻，她便会走进门。
可是没有……
一直到下课，他也没有回来。
学生陆陆续续的离开了，白原依旧死盯着门口。
剩下的路子安等人相视一笑，一同站起来向他这里聚集。
李旭东右手按在书上，挡住白原唯一能逃离的路，一脚把他踹倒在地：“这是在等我们呐？”
“……”他过长的头发遮住了脸，狼狈的坐在地上，消瘦虚弱的身体仿佛一脚就能被踹断。
另一个叫徐哲的男生垂眼看着倒在自己脚边的白原，嘴角扯出厌恶的嘲笑：“你啊……为什么要被生出来恶心人啊？你看自己的时候不会想吐吗？”
白原趴在地上，听着他不堪入耳的话，没用勇气去反驳，而是在被徐哲扯起来后绝望的闭上了眼。
这么多年来，他对如何能少挨些打早就了然于心，只要顺从，只有顺从。反抗只会被虐待的更惨。
闭上眼不去看，所有痛苦总会过去的。
肚子挨了一拳，手腕被谁用力的碾了一脚，左腿似乎被用什么东西砸了一下……
太疼了，太苦了。
反胃的感觉一阵比一阵厉害，血腥味伴着酸水在口中弥漫，最后充斥整个鼻腔和口腔。
冰凉的液体从脸上滑落……男生大笑的声音传来。
“他流鼻血了啊哈哈！”
“快拍下来发到班级群里给他们分享一下。”
“好可怜哦～”
“白原同学很疼吧～”
阴阳怪气的声音入耳。
这就像是一场永远无法的醒过来的噩梦。
一直坐在桌子上没有动手的路子安出声了，嗓音低沉慵懒却让人绝望：“把他衣服扒了，不过……为了不玷污同学的眼，给他留个遮羞布吧。”
垃圾桶不知何时倒了，少年就那样躺在一堆垃圾里，陡然睁开的双眸看着这几个宛如魔鬼的学生，充满了惊恐，满脸的血液与泪水让他看起来更为可笑滑稽。
像一只破旧不堪的布娃娃。
“不要……”
他只剩尊严了……
路子安玩味一笑，撑着桌子一跃而下：“你若是给我跪下，我也可以考虑不扒你衣服。”
白原浑身颤抖不止，瞳孔紧缩。
“不愿意啊？看来你也没那么傻嘛，那算了。”他扫兴的撇了撇嘴：“勋东，你们直接扒了他吧。”
“放开我！！”
这唯一亮灯的教室中传出少年崩溃的哭喊声。
没有救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