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黑洞洞的暗夜被紫色的雷电撕裂。
白裙蹁跹,黑发如墨,豆大的雨打在悬崖的石头上。
穿过层层云雾,砸入幽深冷暗的大海中,溅起的巨大水花拍打着石壁……
脸上一阵凉意。
白涟漓猛的睁眼,梦里的空洞与迷惘还没有消散,抬手擦了一把脸,一手的水。
抬眼看向面前深蓝色发眸的男子。
视线下滑,落到他拿着水杯的手,脸色一黑,一脚踹了过去。
男子嗷的一声乔装痛苦,蹲下身子假哭起来。
白涟漓一把拎住他的耳朵:“系统,你胆子肥了?”
“疼疼疼,宿主我错了,我再也不敢喷你了!”
“……喷?!”她瞬间感觉脸上满是口水,脸色更难看了。
“啊!别踢我屁股!我不要面子的啊?”
……
一旁孩童模样的人工智能000看着这一幕咯咯笑起来,甜甜的童声格外惹人喜爱。
十分钟后,系统委屈巴巴的蹲在一旁,看着面前的女子:“怎么经历了那么多世界,你不仅没有学到一点女人还有的温柔体贴,还越来越有暴力倾向?”
“行了,去下个世界吧。”她嫌弃的用湿巾擦了擦脸,说着。
“好嘞!”系统这才正经起来,打了个响指,身旁出现一人高的空间裂痕:“去吧,没事别找我,有事……更别找我。”
涟漓无奈的看了他一眼,走进了虫洞。
系统懒散的躺在自己幻出的沙发上,半睡不睡的道:“000,介绍。”
【是。】
【女主:陈一沫
身份:普通农村家庭的孩子
背景:父亲在她十二岁时入狱,母亲劳累过度而去世,从小受着街坊邻居的帮助过活。】
【男主:何沐阳
身份:市一中校董的儿子
背景:由于打架伤人,退级与女主一个班级,因为多种原因误会了自己父亲,不愿回家。】
【反派:祁宁
身份:死神转世,另一身份不明
背景:五个月大时被刚结婚一年多的祁氏夫妻收养。】
【原主:祁安
身份:祁宁的妹妹
背景:祁氏夫妻的孩子,比祁宁小三个月。】
白涟漓低头看着自己小小的手,眨了眨眼。
一旁坐着喝咖啡的祁母看着小女儿眨巴着大眼睛的可爱模样,噗嗤一笑,放下瓷杯,将香香软软的女儿搂进怀里,亲了一口:“安安想什么呢?”
“妈妈,今年安安几岁了?”女孩抬起婴儿肥的可爱小脸,睫羽纤长浓密的让人嫉妒,黑黝黝的大眼睛中满是天真的色彩,粉红的小嘴说出的话柔柔的,让人心化成一滩水。
尚还二十八岁的余青亦是美人胚子,青黛娥眉,眼如秋水,琼鼻樱唇,温雅含情,褐色长发松散的挽在脑后,一身书香气息,身着淡蓝色长裙,仿佛古画中的仙子。
她眼中满是宠爱温柔,轻轻的刮了刮怀中女孩的鼻尖:“安安今年五岁了啊?怎么这小记性就这么不好呢?”
“余青你快过来!”厨房中传出祁父祁晋慌张无措的声音。
余青无奈的叹气,放下涟漓,拍了拍她的头:“你爸估计又做什么黑暗料理呢,我去看看。”
不一会儿,厨房中传出余青的惊呼声:“祁晋,你干了什么?!”
涟漓踩着柔软舒适的地毯,跑了过去,扶着门框看里面。
只见电饭煲里面冒出浓浓的黑烟,余青黑着脸用大勺子挖出一块块的黑色不明物体。
祁晋则委屈的站在墙角:“我就是觉得你太辛苦,想做一顿饭给你们吃……”
余青忍不住笑出来,边收拾着边说:“你有这份心就够啦。”
涟漓看着,突然衣服被扯了一下,回头看,是一个比自己矮一点的男孩,精致细腻的眉眼中总带着一切柔柔弱弱的感觉,眉头微蹙似乎有着什么心事。
“哥哥?”
男孩张了张嘴,到什么都没说。
“怎么啦?”她疑惑的眨了眨眼睛。
“我不舒服……”男孩脸色确实有些不好看。
涟漓摸了摸他冰凉的手:“妈妈!哥哥生病了!”
余青连忙扔下刷到一半的锅,小跑着过来,摸了摸祁宁的额头:“宁宁你哪里不舒服?”
“头痛。”
余青摸着他冰凉的手和刚刚感受到他额头滚烫的温度,道:“祁晋,带宁宁去医院,他发烧了。”
“诶。”祁晋应声,一手抱起祁宁,一手拿起车钥匙便开门走了出去。
涟漓扯了扯余青的裙摆,担心的问:“哥哥会没事吗?”
余青温柔一笑,蹲下身子看着甜甜的女儿:“当然啦,一会儿他们就回来啦,安安去给妈妈拿两个番茄,我们一起做到等哥哥和爸爸回来。”
“好!”
系统看着小姑娘蹦蹦跶跶的可爱模样,嫌弃出声:“老女人,在线装嫩。”
白涟漓:“……”
一个小时后,祁晋才带着祁宁回家,饭菜也正好做熟了。
祁宁眼中还带着迷糊的模样,但脸色比之前已经好了很多。
用过饭后,他说了一声后就自己回到了房间,躺在床上休息。
余青他们也没有去打扰他休息,而是坐在客厅里消磨着时间。
九点时,余青起身,热了两杯牛奶,把涟漓带到房间,看着她喝了一杯牛奶后,吻了吻她的额头:“晚安。”
“晚安,妈妈。”
啪的一声,灯关了。
余青端着另一杯热牛奶走到了隔壁房间,轻轻的拍醒了祁宁:“来,喝杯牛奶吧。”
祁宁点了点头,慢慢地把加了点糖的牛奶喝了。
余青出去后,他脸上隐忍着痛苦的表情便慢慢露了出来。
这一天,五月十五日。
满月银白色的光芒从窗帘未合上的缝隙中钻了进来,撒在地上,显得冷清冰凉。
床上那小小的孩子慢慢地蜷缩起来,浑身颤抖,痛苦的呜咽从那一团中传出来。
夜色渐浓,地上的淡蓝色小花闭合了娇嫩的花瓣,连春虫也不叫了,陷入了梦海,静谧安静。
屋内,这个五岁的孩子却痛到麻木,双目直愣愣的从窗帘缝隙中盯着那并不刺眼的白玉盘。
忽而他瞳孔一缩,零碎的记忆涌入脑海……
许久后,他缓慢的眨了眨眼,眼底多了几分深邃,增了几丝锐利,添了几缕与他年龄不符合的成熟和暗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