涟漓走出门后,拿出手机看着几分钟前收到的一条短信。
——想救你妹妹,自己来隆飞仓库。
实际上,这个妹妹,她是不得不救的,因为人设,也因为伦理道德。
反正反派这里也是没有什么进度,不如往后推一推剧情。
隆飞仓库,是郊外里一个被遗弃的工厂,一般是没有人会去那里的。
“呦,真一个人来了?”是一个从未见过的高个子男人。
“手下被一个孩子打了,我们老大很生气啊。”
涟漓蹙眉看着身单影只的对方,突然猜到什么……
但……
男人掰了掰手腕,邪笑着:“你是自己跟我走一趟呢,还是我把你打晕带走呢?”
“带路吧。”
“我喜欢识趣的人。”
她上车的同时,沅醉咬了一口手中的大桃子,缓慢起身,将两个惊惧的老人挡在身后,面无表情的看着闯进来的拎着铁棍斧子的一群人。
“你们来干什么的?”
“干你。”领头的男人冷冷一笑,手中的钢管砸了砸地面。
沅醉轻笑,暗沉的绿眸中死寂无光,听的最多的便是这些脏话了:“你算什么东西?”
“……”男人一愣,没想到对方敢反驳自己。
“说不定,你爷爷都死在我的手上呢。”少年邪气的笑起来,嗓音慵懒。
“小子,你他妈很嚣张啊?我们就事论事,那陈程就是再废。”领头男人冷笑:“也轮不到你来教训吧?”
钢管猛的冲着他的脸抡了过来。
沅醉腾空跃起,按住男人的肩膀翻到他背后,想扭断他脖子的动作突然一顿,膝盖用力的冲着他的脊椎顶了过去。
男人无法忍受的痛叫了一声,往前踉跄了两步,直不起腰来。
“给我弄死他!!”
一屋子的人一涌而上。
混战中,白江风两人看不到那孩子的情况,只是尽力的拉着这群人,却被一脚踹开。
“我的腰……”
“晓婷你怎么样?!”白江风连忙搀扶起妻子,便看到那个孩子被一棍子打到了头,踉跄之中又被人趁机踹倒,被铁棍用力的砸了几下。
“你们别打了啊!!”他无力的喊着。
男人捂着自己刺痛的脊椎,看着白江风冷笑,从腰间拔出了枪:“你们两个……给老子去死吧!”
——嘭嘭!
“不要!”徐晓婷绝望闭上了眼。
可是,疼痛久久没有到来。
睁开眼。
那个同样让他们害怕的孩子直直的站在他们面前,后背的衣服被蓝色的液体淋湿,额头上狰狞的伤口中也流出了蓝色的液体。
那是……血吗?
——砰砰砰砰……
数道枪声传来。
沅醉面无表情的站着,被子弹冲击的微微后退,却没有倒下,空洞的可怕的暗绿色双瞳摄魂嗜人如鬼魅般,子弹从身上的弹孔中掉了出来,弹孔也缓慢的愈合着,蓝色的血液十分诡异。
他抬脚往前走了一步:“你该换弹了。”
开枪的男人瞪大了眼,后退了一步,声音因为或许害怕而颤抖起来:“你到底是什么……怪物啊……”
“要不咱们走吧……”
沅醉抬头,咧唇一笑,尖锐的獠牙森白恐怖,绿眸闪烁着淡淡的光芒,仿佛野兽一般冰冷嗜血。
这群人类最终被吓得落荒而逃了……
姐姐,你怎么还不回来?
好痛啊。
姐姐,我差点就撑不住了。
太痛了啊……太痛了。
他踉跄着摔倒在地上,右手颤抖的抓着自己左胳膊上的肉,蓝色的血丝开始流下来,唇角被咬破了渗出蓝色的血液,整个人慢慢蜷缩起来,无助弱小。
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
“喂他可不是人类啊你别过去!”白江风小声的拉住自己的妻子,却被甩开。
徐晓婷轻轻的碰了碰他:“……孩子?”
他开始用牙齿用力的咬手指关节上的肉,浑身颤抖,黑色发丝下的向来纯粹干净的翠绿色双瞳如今空洞无神,仿佛陷入了梦魇。
“孩子……”她不知为何,心疼极了,轻轻的抱住了他,一下下的拍着他的背,声音温柔安抚:“没事了没事了,你已经很棒了,你真的很厉害啊,竟然救了我们!”
“我没有杀人。”他颤抖的出口。
徐晓婷一愣:“嗯,没有杀人。”
“她就不会不喜欢我了。”
“……她很喜欢你的,而且你救了我们呀,她肯定很开心的。”
“真的吗?”
“对啊。”
少年抿唇不语,低垂的眉眼宁静而孤独。
沅醉逐渐平静下来,被徐晓婷拉着坐了下来,抱着一个大桃子认真的啃起来。
白江风皱着眉头看着他:“喂,他……脑子是不是有点……”
“你说什么呢?”徐晓婷瞪了他一眼:“也不知道小漓从哪带回来的,总觉得他什么都是第一次见,但也不能那么说啊。”
“孩子,你家是哪里啊?”白江风刻意和蔼的声音很是僵硬。
少年扔掉桃核,粉红色的舌尖轻轻的舔了舔指尖的汁液,碧眸微敛,闻言后漫不经心的扫了白江风一眼,妖冶慵懒到了极致却又不显媚俗。
“……算了我去倒杯水喝。”白江风咳嗽了一声,起身离开。
徐晓婷则收拾起屋子来。
“我要去找她。”
沅醉擦干净了手,突然站了起来,说了一声便往门口走,白母想起女儿拜托自己的事,连忙放下抹布拦住他:“孩子孩子等等,小漓说让你在家等她回来啊。”
“她一个人,很危险的。”沅醉碧眸清冷漠然:“我可以去救她。”
“可是……你知道她在哪里吗?”
闻言后,他暗淡的垂眸。
不舒服。
这种感觉很不舒服。
他连她在哪里都不知道。
没有目标,很不舒服……
没有下一次了。
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徐晓婷温和一笑:“小漓跟我说了,等我们收拾完屋子,她就会回来。”
“……骗人。”
“没有,她真的说过。”白母安慰自己,也安慰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