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枕笑道,其实她也挺后悔的,可后悔有用吗?显然没有。
既然没有就没必要为这些悔恨,浪费时间不说,心情肯定也会坏掉。
“这里挺好的,就这里吧。”如枕放下竹蒌,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坐下,从竹蒌里拿出几个果子递给寞觞,自己又吃了几个。
“尝尝吧味道不错的,你该不会嫌弃吗?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也挺好的。”如枕见对方迟迟不吃道。
果然是富家公子,娇气的不行。
对方不吃如枕也不能强迫别人不是,不吃正好省了,如枕吃完果子用带来的水洗了洗手,就靠在一棵树旁休息了。
第二天如枕早早的下了山,她还要把这些茶叶卖了换钱。
如枕这次没让寞觞跟着,别一生病了死了怎么办?
如枕走到一个不起眼的辅子前,守辅子的是一个和蔼的老人,老人见如枕来了高兴的道:“哎,小枕来了,最近还好吧。”
“挺好的,吃的好睡的好。”如枕笑道。
“哟这次这么多啊!”老人看了看如枕的竹蒌道。
“这不是快结束了吗,我寻思多弄点,省得老是往山上跑。”
“小枕啊,你为什么不把戏馆开起来呢?这样你不就不用这么辛苦的。”
如枕摇了摇笑道:“我开起来得有钱请人啊,难不成我自己上台去唱,我也得会啊。”
“小枕你看,你又跟我开玩笑了,你父亲可是一把手,你会没有他几分真传?”
“那个时候我不过小吗,哪里记得住?”如枕叹了口气无奈的笑了笑。
“过几天就是中元节了,那台戏还没人唱,小枕你可以试试。”至于为什么没人唱,因为不吉利啊。
“中元节啊。”这么快吗?如枕接过老人递过来的钱,满脸呆滞的走在街上。
如枕低头去看到自己面前多了一双脚,如枕皱了皱眉,微微让开了一道,对面也随着如枕的移动而移动。
如枕抬起头,握了握拳又来了。如枕想绕过那人,刚踏出一步就被拉了回来。
“你!”如枕惊道,这人怎么这样啊。
“如枕你敢不敢接受我的挑战!”
“不敢。”如枕摇摇头,任你怎么说我都无动于终,这就是如枕。
“这次你若不答应,我就让我爹收了你那戏馆!”
“那就……收吧。”如枕低着头,她做不到的事,如何能答应?让别人知道大名凛凛的父亲有一个无法开口的女儿吗?
“你!你今天若是不同意休想离开这里一步,本公子可以让人轮流着看着你,可你只能呆在这,那让我猜猜你能挺多久呢?”
如枕:“…………”
那群人把如枕紧紧围住,显然这是动真格了。
如枕正想着要如何逃出去的时候,那群人一一倒下,没有看到他们到底是怎么倒下的诡异的很。
“喂!你打算在那里呆到什么时候!”
熟悉的声音让如枕下意识的回头,待看到后面是谁的时候如枕笑了。
“你什么时候来的?”
“你应该狠点心。”
如枕只是笑了笑并未回答。
“回去吧,在这里呆着真心烦。”寞觞撇撇嘴,整个人烦燥的不行。
如枕回去之后就坐在院子里叹了口气,又是一年中元节,又是一年伤心日。
“你怎么,无精打采的?”
“过几天就是中元节了,”
寞觞想了一会儿点点头“是啊,没错有什么问题吗?”
“我兄长和父亲的祭日。”如枕笑了笑但这笑容要苦有多苦。
“那年也是中元节呢,你说这世上真的有神吗?我救了那么多人他们在那里会快乐的吧。”
“会的,一定会的。”寞觞拍了拍如枕的肩膀安慰道。
“今天,为什么不答应?他们那样羞辱你。你就不恨吗?就不想抱负吗?”
如枕闻言表情依旧毫无变化,一如既往的笑着。
“说真的我已经没有勇气上台了,至于恨?我又不是佛多少有点,抱负的话,还是算了,那么多人我抱负的过来吗?还不如装作听不到,他们也不能真正的干扰我什么。”
“你应该狠点心。”
如枕摇摇头,这辈子是做不到了,下辈子吧。
“既然是祭日,你为何不去看看?”
“不敢……”怕父亲恨她,怕哥哥怨她。怕世人的眼睛和讽刺,这些让如枕不得不怕。
“我觉得你没有必要怕,你的亲人怕也是很想你的,实现不行我陪你去。”
“你……还真是……”一个霸道的人啊,如枕突然觉得她该去看看父亲和哥哥,不能因为她的不敢忽略了他们。
“好。”如枕轻声应道,这样的对待是如枕不曾遇到的,这是种什么对待如枕也说不出来。
“不过下午可以吗,我好久没去了,有点期待。”如枕轻声道,还真是想念啊……
“这个当然由你定,我无所谓。”寞觞耸耸肩一副什么事都和我没啥关系,我随意的样子。
这点与如枕神奇的相似,必竟都是什么事都无所谓的样子。
荒芜的小路上,杂草丛生。到处是都是飞虫毒蛇。面对如此景象如枕心情不怎么好就是了,原来这里已经被遗忘了吗?
穿过去远远的看见两座孤(和谐)坟,大有一种年久失修的感觉。
如枕强忍着不流泪步伐哆嗦的走到孤(和谐)坟前跪了下来。
“爹爹,哥哥小枕来看你们了。这么多年没有来看你们对不起。”
如枕对着坟拜了拜,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真的是尴尬啊。
“啧……”寞觞站在如枕身后不耐烦的啧了一声,不知死活的东西竟然还敢跟过来。寞觞眼睛似无意看了一眼身后,冷笑一声收回目光。
后面的林子里飞快的闪过一个影子,似风声但又有些不像。
寞觞走到如枕身旁,把如枕拉了起来不由分说的拉着她就往回走。
“你干什么?我还没有做完呢。”如枕惊讶道,不是说好陪她来的吗。
“以后再来,反正你也不常去早走不早有区别吗?”寞觞说完也不管如枕同不同意,直接拉走。
俩人走后原本宁静的林子里刮起一阵风,风卷起如枕还没来的及烧的纸钱。
纸钱被风吹起,在空中飘着,纸钱被吹到树梢上再也没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