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钰早就饿的不行,入坐后桌上只摆了两盘点心——一盘猪油蒸的饺子,还有一碗红豆泥汤小圆子,热烘烘的实在眼馋。
可皇上不动箸,谁敢吃呢。
不大会,小二捧了几盘子菜上桌了,赵钰早就饿的两眼发黑,看着眼前的烧鸡、酥油鹅、几碟小菜,只恨不的一口吞掉。
而后就听得高宏翼拿起筷子说道“先生动筷吧,不必拘束。”
庄陵君微微颔首,赵钰见两人慢条斯理吃了两口后,也跟着吃了起来,许是饿的厉害,她觉得这酒楼的饭菜不比宫里的差多少。
席间无人说话,待两人酒足饭饱后,赵钰去了前台付钱,回来后发现那位先生不见了,虽有疑惑却也不敢问。
高宏翼怔怔盯着桌子的一角,察觉赵钰来到身边后,起身说道:“回宫。”
赵钰去后院牵马车,一阵狂风袭来,吹的她眼里进了沙尘,使劲揉了眼睛,流几滴眼泪也就舒服了些,抬头看天,原来外边早已黑云压城。
她来到棚下,拽出马儿,想着定要赶在这雨下急了之前回宫里去。围着酒楼绕半圈,就到了正门,皇帝背着手面目表情的等着。
赵钰心中打怵,从先生莫名离开后,皇帝神情就一直奇怪。她不敢慢吞吞,扶好皇帝上完马车后,扬鞭驾车而去。
云越来越密集,顿时天就黑了下来,远处闪电忽现,犹如翻滚在云层的电龙,伴随而来的是要将天震破的雷声。
街上行人纷纷离去,店家铺子也都收拾闭门回去。
赵钰被电闪轰鸣声惊得一个哆嗦,手里鞭子抽的更快了,马儿嘶叫声让人来的不安。
几滴雨打在了赵钰脸上,这还未出街口,离皇宫还有不少距离,看这形式估计没到宫门就己经成了落汤鸡,赵钰暗暗叫苦。
少顷,豆大的雨点哗啦就下来了。高宏翼马车内的窗帘被风吹的骤响,雨全都飘了进来,身子湿透了一半,他皱着眉头,看到赵钰淋着雨挥着鞭子,大声喊道:“去找户人家避雨。”
赵钰大声回应:“是”。
不远处有户人家正要关门档风,赵钰高声呼唤引他们注意,那两个男人手里动作一停,看到一辆马车快速驶来。
到达地方,赵钰跳下马车,扶好皇帝下了马车后,这才看清两个人——一个年老些约摸五六十的样子,佝偻着身子,还有一个年轻的,像个温润的书生。赵钰猜想可能是对父子。
开口问道:“打扰了,我与我家老爷途中遇到大雨,不知可否在此躲避一会。”
老人眯着眼,凑近看了赵钰和高宏翼两眼,嘴里含糊不清的说道:“峰儿,这小娃说啥?”
被提到的峰儿正是站在一旁的年轻男子,名叫吴峰,他笑着凑近老人耳边有点大声说:“父亲,他们想要躲雨。”
老人这下明白了,连连点头“哦!躲雨,那快快进来吧。”
赵钰作揖答谢:“多谢了。”
吴峰去将马车安置下来,老人则领着赵钰和高宏翼进了堂屋,回廊间互相道出了身份,这俩人正如赵钰所想,是父子关系,他儿名叫吴峰,家中有几个商铺,日子倒过得不错,不过吴峰却一心想要考取功名,商铺日渐衰落,他们正要打算变卖铺子。
进了堂屋内,房顶上是印着麒麟瑞兽图案的陶砖,墙上挂的是一副不知是何做派的山水画,正中摆设神龛和几个牌位,东西各有一处八方桌,和几个靠椅。
赵钰浑身湿透,衣服贴着身子很是难受,在瞧皇上有些狼狈的坐着,赵钰想要借身衣服来,她自己倒无所谓,只是皇帝龙身娇贵,再生了病就不好了。
赵钰想去问老人家要衣服或者倒杯热水,只是扭头的功夫老人家不知道去了哪里,她正要去找,就见吴峰手里拿了两件衣服走来。
“这位兄弟,看你们装扮应该是个名门贵族人家,如若不嫌弃,先与你家老爷换了干净衣裳吧。”
赵钰感激不已,道了声谢拿着衣服走到皇帝身旁说道:“爷,可要换了衣裳?”
高宏翼看着赵钰手上捧的衣服,是民间的纺品,想着是人家一番好意,起身对吴峰作揖道:“多有打扰了。”
吴峰回礼:“没事,那边是暗间,可换衣裳。”
赵钰顺着吴峰手指的地方,和皇帝去了暗间。
房间内没有掌灯,好在光线并不多暗,赵钰解开皇帝的衣裳,果然湿了半件,脱到里衣的时候赵钰停下了手,她还要继续吗?
她平常也就为皇帝穿衣,可还没有脱衣过,她毕竟是女儿身,还未见过男子身子,想到这,顿时红透了脸。
高宏翼不见赵钰继续动作,拉着脸说道:“怎么,还要朕动手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