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雨一连下了十天也不见停,并且还都是倾盆大雨。
村人本想等雨停后就种植冬小麦,和一些秋天种植的蔬菜,但看这情况,这怕是不行了。
若是这雨继续下,那就得耽误种植时节了,一但耽误,那就得影响收成,甚至种不活。
蔬菜还好,那不是主粮,耽误就耽误了,但冬小麦,那可是粮食的主要来源,耽误不得啊。
村民们忧心匆匆,连训练都没劲儿了。
虽然张家村如今粮食不少,但总不能坐吃山空吧。
陆归宁一开始还带着村人冒雨训练,但随着村人情绪越来越不好,就索性放了他们的假。
张家村人不是兵,不能真的把他们当成兵来训练,他们世代为农,种植粮食,始终是他们心里第一大事。
所以陆归宁没在这个时候,勉强他们继续训练。
这天,有村人冒雨去了俪县县城,最后回来告诉村人,俪县的那条河涨水了,离河近的村子被淹了,听说还淹死了人。
本来俪县因为一月前大翼太子的到来,难民已经被妥善安置。
但这一涨水,俪县又出现了新的难民。
真是一波刚平一波又起。
俪县只一条河,还是条支流,竟然涨水了。
回到家的陆归宁,忧心匆匆的叹了口气。
俪县的村镇,虽不是全部都建在这条河边,但河边的村子却不少,这洪水一来,淹死的人肯定也不少。
古代没有现代的医学发达,医学知识也不普及,洪水到来,百姓肯定只顾着逃命,那些被淹死的牲口和人的尸体,怕是没人会去处理。
官服就算救援,也不会忙着去处理尸体。
何况如今昏君在位,也不一定会救援。
洪水,尸体,动物粪便,瘟疫!
想到这里,陆归宁一阵心慌,。
若是瘟疫爆发,张家村肯定不能幸免。
而且,就算她有现代学来的知识,让张家村人避免瘟疫。
但其他人呢?
在明知道洪水过后容易爆发瘟疫,也知道怎么预防的情况下,而不去管,上辈子在红旗下长大的她,良心上过得去吗?
可是若是去管,凭借她如今的能力,又管得了吗?
那……
她与刚上任的县令说这些,他会相信吗?
若是说了,县令不相信,反而以散播谣言、扰乱民心的罪名把她给抓起来怎么办?
陆归宁烦躁的抓了抓头,心里满是沮丧。
在这古代,没有权势,还真是不好办事啊。
来找陆归宁的林随,一踏进门便见到了陆归宁这幅烦躁的样子。
大翼民风开放,但男女大防还是有的,虽说不太苛刻,但没有血缘关系的单身男女住在一起,还是会被人污柄。
是以,林随虽说过要追随陆归宁,但却因为顾及名节,没有住在一个房子里。
“归宁,你怎么了,为何事烦心?”林随收了雨伞,把雨伞立在门边,在屋中的一个凳子上坐下。
一月过去,林随已不再称呼陆归宁为陆姑娘,而是改为了归宁。
陆归宁也与林随亲近了不少,对他的戒备也放下了大半。
“你来了啊……”陆归宁蔫蔫的与林随打了声招呼。